凤阁和他的两名贴身保镖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关在了凤阁这几日宿的房间里,就连嘴巴都被用布团堵着。
这大概是凤阁此生受过的最大的羞辱了!
“先礼后兵。”雷轲抱着手臂倚在门边,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睨着凤阁,眼中透着寒光,道:“方才若是肯乖乖回来,现在便也不用受这份罪了。”
凤阁心里怒意滔天,眼中那熊熊怒火恨不得要将雷轲烧成灰烬,可手脚都被捆着,他挣扎不了,嘴巴也被堵着,连骂几句狠话都骂不了!
他娘的,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将老子捆成这样?
凤阁瞪着雷轲,在心里将楚东阳祖宗都问候了百八十遍,然后默默发誓:这次要是整不死老子,以后定会百倍还回来!
护主心切的夜鹰和白羽,看到自家公子受到这般虐待,心口仿佛被钝刀狠狠的戳似的难受,目疵欲裂的瞪着雷轲,从鼻间发出呜呜的声音。
雷轲像是没有看到他们愤怒到极致的表情似的,挑衅的吹了声响亮又婉转的哨子,道:“没浪费力气了,你们挣不脱的。有这功夫还不如祈祷东阳的媳妇儿平安无事。若是她有个不测……你们三个,甚至包括被关在另一处的那些人,恐怕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别人不了解楚东阳的脾气,雷轲却是了解的。他将封九娘看得那么重要,甚至朝过他的命,若是封九娘被人害死了,那楚东阳必定会用千百种残忍的方式将害封九娘之人弄死!
雷轲抬脚踢了踢身后的土狗,道:“你去给我搬张椅子过来,顺便泡一壶茶,再端一些瓜子糖果点心什么的,我得坐在这里守着他们三个!”
土狗颇感委屈的摸了摸被雷轲踢到的屁股,一脸郁闷的看了雷轲一眼,不情不愿的应着,转身用力拍了拍小岩的肩膀,没好气的道:“每次都使唤我,不公平!”
小岩得意的扬了扬眉,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道:“我们是人,就你是‘狗’,你使唤你使唤谁?”
小岩话音刚落,人就已经跳到几米之外了,土狗抬脚踢出去只能踢了个空,便愤愤的捏紧拳头,道:“你小子给老子等着!回头不将你收拾一顿狠的,你总以为老子好欺负!”
小岩抖着腿,一脸贱笑的朝土狗道:“随时恭候。”
土狗跑到楼下去找茶壶和茶叶,在客厅里找了一圈儿才找到,可瓜子糖果点心等玩意儿却没有看到放在哪儿,土狗在客厅了又转悠了一圈儿,才打算去厨房里找人问问。
他刚跨进厨房的门槛,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林洪的声音:“二嫂,嫂子的鲜肉粥你熬了么?若是还没开始熬,那便不用熬了。”
“刚将洗好的米装进瓦罐里,准备烧火熬粥了。”丁氏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奇怪的看了林洪一眼,转而担忧的问道:“咋了?九娘又不想吃了?”
林洪摇摇头,道:“不是的。是惠芬嫂子在那边给嫂子做蔬菜粥,所以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若是你这边还没熬的话,那便不用麻烦了。”
丁氏闻言,便了然的点点头。惠芬的厨艺确实了得,甚至在她们几个人之上,即便是熬个粥都比她们熬的好吃,也不怪九娘喜欢吃惠芬做的吃食。
她顿了顿,有些为难的指了指瓦罐子,道:“我这米都洗好了,要怎么办?”
此时,门口便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此人正是土狗。他笑嘻嘻的看向丁氏,道:“二嫂,我粥熬好了给我吃吧,我特别喜欢吃你烧的菜,你熬的粥也很美味……”
林洪在旁边听得嘴角只抽,好笑瞥了土狗一眼,这马屁拍得可真是溜啊!
丁氏愣了愣,便笑着点头,道:“那行啊!等粥熬好了你来拿吧!我马上要忙着做晚饭了,没时间给你送过去。”
“不敢劳你送,我自己过来取就行。”土狗笑眯眯的道,心里却又想着等会儿还可以去楚大哥的独院去捞点好吃的。
说罢,这才问瓜子糖果点心的事儿。
“我们只管厨房的事儿,其他的不知道。”丁氏想了想,便道:“不如你去找芸娘问问吧,她应该会知道九娘家的瓜子糖果放在哪儿。”
“行!多谢二嫂了。”土狗礼貌的道谢,转身走出了厨房,却没有再去找芸娘,而是一手拿着椅子,一手端着茶壶,慢悠悠的往丙楼上去。
等会儿直接告诉雷老大没有瓜子糖果点心等零嘴儿,让他喝茶算了。才不要帮他四处去找吃的呢!
……
惠芬给九娘熬了蔬菜粥,放了香菇和菌丝,味道十分鲜美。
即便是按照九娘说的法子做的,但是惠芬做出来的蔬菜粥的味道与九娘做的还是有些不一样,不是说不好吃,而是各有各的特色,都十分好吃。
粥很美味,且九娘又肚子很饿了,便吃了一大碗粥。
惠芬陪着九娘一块儿吃的,也吃了一大碗。
两人都填饱肚子后,惠芬在房间里陪着九娘说了会儿话,便回去了。
铁柱在门口等着,看到惠芬拿着两个空碗出来,便笑着道:“你跟九娘一块儿吃饭,好像胃口好许多。这几日你都吃得不多,就算是吃九娘亲手给你做的蔬菜粥,你最多也只吃得下大半碗。方才竟然吃了一大碗,唔,不错不错,以后多来陪九娘吃饭吧,这样你们俩都会胃口好些,能多吃一些……”
惠芬笑着点头应着:“好,我以后都来跟九娘一块儿吃饭。”
此时天色已黑,楚东阳拿了盏油灯给铁柱,道:“下了那么多日雨,路上湿湿嗒嗒的,又很滑,有盏灯照着方便些。”
若是只有铁柱一个人倒也无所谓,滑倒爬起来就是了,可身边跟着惠芬,她又是怀了身孕的,万一脚下一滑,脏了衣裳不要紧,就怕磕碰到肚子里的那个……
铁柱便也没有推拒,大大方方的接过油灯,一只手搂着自家媳妇儿的腰,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往大院那边去。
楚东阳回了房,走到九娘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今晚别洗澡了吧?我去打一盆热水来帮你擦擦身子就行。”
九娘十分讲究个人卫生,每日都坚持洗澡换衣裳,所以去京都的路上有两三日没洗澡,九娘便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楚东阳以前在兵营里糙惯了,三无日不洗澡是常事,也并没觉得身上不舒服,可自从有跟九娘真正成为夫妻后,他也变得讲究了,每日都洗澡换衣裳。
殷漓说九娘需要卧床休息,楚东阳便不太放心让她洗澡,免得着凉,只帮她擦擦身子就好。
九娘吃饱了便突然犯困,听到楚东阳说不洗澡了,帮她擦身就行,她便十分愉快的点点头,在宽敞的大床上翻滚了几下,滚到楚东阳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相公真好!快去打盆热水来吧!”
楚东阳经常帮九娘擦身,她身上哪里有个小疤痕他都一清二楚。可当楚东阳脱了九娘的衣裳时,看到她左边肩膀处隐隐有一个图案,像一直蝴蝶。
这个图案虽然不太清晰,不认真看根本看不清楚,可楚东阳敢肯定,九娘左肩膀上以前是没有这样的图案的。
为什么会突然现出一个图案?太不可思议了!
楚东阳用棉帕子沾了热水在九娘左肩膀上用力擦了几次,皮肉都被他搓红了,看那类似蝴蝶的图案不但没有去掉,反而越来越清晰。
九娘痛得吸了一口冷气,皱着眉道:“相公你怎么了?这么用力搓我的肩膀,肉都快被你搓掉一大块了。”
楚东阳连忙收回手,垂着眸子看到九娘肩膀上红了一团,又心疼得像什么似的。
“久久,对不起!你肩膀还痛不痛?我帮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痛了。”楚东阳便在九娘的肩膀上轻轻的呼气。
九娘好笑的推了推楚东阳的脸,道:“相公快帮我擦身吧!擦完好歇下了。今日忙了一日了,有些累了。”
楚东阳点点头,修长的指尖在九娘的肩膀上轻轻的划过,心里愈发的觉得困惑不解。
这,确实太诡异了。
楚东阳帮九娘擦好身子之后,自己去净房里冲了个凉。
他回到床上躺着,伸手将九娘拉近成怀里抱紧,偏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想了想,问:“久久,我记得你肩膀上是没有胎记的吧?”
“……好像没有吧!”九娘也不太确定,因为这具身体不是她自己的,半年前她才穿越来到这里,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这具身体。所以她对这具身体也不太熟悉,不过肩膀上若是真有胎记的话,应该不难发现的吧?
“你肩膀上好像有个蝴蝶形状的图案。”楚东阳低声道:“之前好像没有看到你肩膀上有胎记或者纹图案之类的……”
蝴蝶形状的图案?
“那个图案在哪里啊?”九娘连忙拉着楚东阳的手问。
楚东阳指了指九娘的左肩膀处:“呐,就是这儿。”
九娘成身子猛然一震。
怎么会这样?
别的不敢说,这个图案九娘还是记得的。封九娘本尊的身体上确实是没有任何图案的,肩膀上纹了一个蝴蝶形图案的人,其实是九娘的前世,也就是封久久。
这蝴蝶图案突然冒出来,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灾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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