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599米:再当着她的面将客厅所有能砸的家具全都砸坏他回到驾驶坐上,就直接发动引擎倒车。
她从车窗外看出去,只看到来来往往的人已经看不到晚安的身影了,她转头冷着脸道,“晚安还在机场,我跟她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薄锦墨没有回答她,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已经拨通了电话,对着那边简单直接的吩咐道,“如果慕晚安不准备一个人上飞机,你就负责把她跟她们的行李送回去。”
然后直接将电话挂断,手机扔回原来的地方。
盛绾绾抿唇,最后还是拿出手机自己打了一个电话给晚安,只说先去医院,让她先回家,有什么事情她会再打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才用几乎没有情绪的嗓音问道,“是谁跟你说我怀孕了?”
“我只关心是不是怀孕,谁说的不重要。”
“但我想知道是谁在造谣。”
“你不用知道。”
她不想跟他再对话,于是索性偏头看向车窗外。
机场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所以车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医院。
下车后,男人一言不发的走到她的身侧,照例扣上她的手腕。
盛绾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拉着的手,站在原地不动,冷淡的道,“既然已经来了,那我自然会进去,我可以自己走,你能不抓着我的手吗?”
薄锦墨侧首瞥了她一眼,手仍然没有松开,“走。”
接受检查前,她侧首面无表情的朝站在一侧的男人道,“如果查出来没有怀孕,我是不是就能走了?那边的酒店跟行程我都安排好了,这趟航班错过了我们可以买最近的下一趟。”
男人低头,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
盛绾绾没有任何的躲避,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跟他对视,最后,还是他先错开了视线,但是轮廓的线条更加的紧绷,气息寒凉逼人,先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突然扯出几分笑,“绾绾,你别让我知道,你真的把我的孩子拿掉了。”
她直接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转身对一侧的医生道,“麻烦您,以最快的速度做一个可以证明我没有怀孕的检查。”
妇产科的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医生,听完他们这段对话,神色就已经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了,“盛小姐是吧?”
“是。”
“您用过早早孕测试吗?”
“没有。”
“您上次来月事是什么时候?”
“上个礼拜。”
医生大概是想发脾气的,但看了眼那男人的脸色,还是心平气和的道,“既然来了月事,那肯定是没有怀孕的……”
“我是没怀孕,但是我前夫认为我偷偷怀孕了,我们离婚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互不相关也没有见面,所以我没法向他证明我的月事很准时,早早孕的话他说不定觉得我有做手脚……还是麻烦您证明一下好了。”
医生,“……”
她只听说过离婚的夫妻离婚后女人发现怀孕了,前夫不认的,像是眼前这种情况……坐诊妇产科十多年,也是头一次见。
这么漂亮的女人,长得比电视里的小鲜肉还英俊的男人……怎么智商像是有问题?
医生站起来,“做个尿检就知道了。”
盛绾绾把手包搁在书桌的桌面,“好,麻烦快点。”
她可不想她计划了一个月的旅行就这么泡汤了。
男人始终没什么表情,见她们起身去化验,便独自在医生办公室书桌前的椅子里坐了下来,俊美的脸始终淡漠如水,深沉幽冷,简单的坐在那里,便自称一派说不出的气场。
手落在桌面上,眼神不知道落在哪个地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摁着眉心,镜片下的眼眸半阖着。
她们很快就回来了。
盛绾绾回来几乎就只是来拿她的包的,只瞥了眼静静坐在椅子里的男人,见他微微低着头,好似很疲倦的模样。
她伸手拿包,淡淡的道,“我走了。”?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转头看向医生。
女医生看了眼他们,只觉得这个男人比刚才还要显得阴沉,伸手把手里的化验单递了过去,肯定的道,“hcg阴性,先生,这位小姐没有怀孕。”
听她这句话说完,男人脸上的神色立时变得愈发的阴沉,眼眸也骤然森冷下来。
盛绾绾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扔下最简单的三个字,“我走了。”
她拉开医生办公室的门就走了出去,虽然不至于说要逃,但脚步还是下意识的加快了,有些迫切的想跟他拉远距离。
她之前认识的薄锦墨冷静得根本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在不知道从哪里捕风捉影得到这么一个完全不属实的谣言就去机场硬是把她带到医院。
像是丧失了理智跟最基本的判断。
可她更怕,他还能做出更没有理智跟更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这段时间以来,她早就已经隐隐的感受到这个一贯冷静淡漠的男人在他波澜不惊的皮囊下偶尔暴露出来的疯狂的,不讲理的某些特征。
一旦细究,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可身后属于他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就是摆脱不了,始终维持着相同的距离落在她的耳膜上。
一直到进电梯。
她靠着墙壁而站,精致的小脸也是冷艳而面无表情,长发因为垂首而落下,掩住半边了面容,抬起的手指不断的摁着合上电梯的键。
虽然电梯门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加快关闭的速度。
在两边的电梯门只能恰好差不多容一个人的身形进来时,迎面脚步并不快的男人已经一只脚落了进来。
盛绾绾收回手,往后退。
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扣着她的腰将她手劲极大的将她的身体不轻不重的撞上了正对电梯门的墙壁。
从他走进来,到完成这个动作,他中间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连节奏没有变过。
她背部一阵钝痛。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薄唇溢出她的名字,极深又极冷,连带着整个电梯都像是一个幽闭着的异域空间,没有温度又没有色调,唯独让人觉得沉郁,“盛绾绾。”
“你听到了,我没怀孕。”
男人低低的笑着。
盛绾绾听着他的嗓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尤其是落在她的腰上超过她记忆里最大一次力道的手几乎要掐得她脸上惨白。
尤其是在这个已经被和上了的密封空间里只有他们,再加上已经不断下降的电梯,让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莫名的觉得毛骨悚然。
她听到他平淡无澜的嗓音,“我带你来,不是来检查你有没有怀孕的。”
她缓了缓,才反应过来。
“我也没有怀过孕。”
所以她刚才,为什么没有让医生直接检查她是否怀过孕?
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理解他的脑回路。
于是,她异常好笑而嘲弄的道,“薄锦墨,就算我曾经怀孕拿掉了又怎么样?如果拿掉了那也不在了,难道你想要查出来,让我替他偿命?”
很久以后,当她再回忆这件事情时,只觉得她怎么会蠢到说这种蠢话。
事实上女人怀孕跟假设怀孕,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态,更何况她现在肯定她没有怀孕,连假设都不会去想。
可再想,以她现在的脑回路,跟他说什么几乎都是往能撇得最干净的方向去。
何况本来就是这种荒唐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还理所当然的黄了她的旅行,她完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低头看着她,还是那样英俊迷人的一张脸,但就是不知道从哪个角度透着一种森然可怖的气息,低哑至极的嗓音带出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一字一顿的道,“谁给你的权力跟胆子,自作主张的拿掉我的孩子。”
盛绾绾看了他半响,“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如果说她说这句话还半带着讽刺跟情绪语气,那么等她被男人一路拽着塞进车子里,一路上不顾她说什么做什么,抢了她的手机扔到后座,一路上把她载回他的家,再当着她的面摔了整个客厅所有的能砸的家具全都砸坏。
她站在满室的狼藉中,再看他扔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浑身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到底是疯狂还是冷静,是真的觉得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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