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489米:我们分手,到此为止沉默而说出口的爱??盛绾绾扶起筷子,什么都没夹就直接用牙齿咬着,她不是很上心,所以也不怎么在意,懒懒散散的笑着,“既然沉默而说不出口,那还送什么花?让向日葵告诉我他的沉默?”
晚安,“……”
这个逻辑,她竟然觉得无法破解。
“是不是林皓啊,他好像一直暗恋你呢,可能因为你有男朋友了不能告白,就隐晦点告诉你。”
“不是,”盛绾绾肯定的道,“林皓的字我认识。”
林皓给她补习过几天,又是班长,还借笔记给她抄过,他的笔迹她已经很熟悉了。
当然,薄锦墨的笔迹她更熟悉,也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话……可能是你最近桃花季到了,你小心点,盯着你的男人估计不少,喜欢你就算了,万一是居心叵测的,想绑架你的,bt的,监控跟踪你的……可怕,不过还好,薄锦墨应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你身边还有一个信得过的手下。”
因为要吃饭了,所以只简单的聊了几句,盛绾绾就搁下手机专心吃饭。
吃完饭正准备上楼,佣人为难的问道,“大小姐,花需要扔了吗?”
盛绾绾远远地看了茶几一眼,随口道,“虽然丑,但还是养着吧,花不是用来糟蹋的。”
“那如果薄少回来看见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他不是瞎的当然看得见,哦,你把那张卡片扔了吧。”
“这张卡片也跟昨天的一样,薄少已经看过了。”?盛绾绾,“……扔了。”
tomybelovedgirl,致我最爱的女孩儿。
认识她么,就敢说最爱。
轻浮。
因为淋了雨她不想把自己弄得感冒生命,所以回卧室就洗头发洗澡,等她披着浴袍从里面出来,手上用干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就看见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她走过去低头将手机拿起。
上面亮着的两个字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带着甜蜜的心情一个字母一个字母输入备注的,老公。
晚安当初嘲笑她厚脸皮,她也就哼了一声。
白希的手指滑下接听,她才将手机放在耳边。
好几秒钟,盛绾绾没开腔,没拿手机的手仍然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朝电话的那端懒洋洋的笑,“你再不吭声我就挂了。”?“绾绾。”
她一边擦长发一边往阳台上走去,外面还在下着小雨,空气很湿润,带着凉意,她心平气和的道,“你没事也不会给我打电话,既然有事那就说。”
男人的嗓音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异样,听不出他半点心绪,“笙儿生病了,我今晚照顾她,不会回去。”
盛绾绾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的收紧,正如她的呼吸也好像在被一点点的挤压,她睁着眼眸隔着雾蒙蒙的雨幕看着盛家精心打理过的花园。
眼睛一闭再睁开,刹那间就模糊的看不清楚了。
“还有吗?”
“我们分手,到此为止。”
八个字,寻常得只能用寻常两个字形容。
而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最初的时候只觉得微微的疼,然后这疼一点点的蔓延开,跟着无限制的扩大,最后崩溃成海。
她其实很想说话,连台词都已经找好了,可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哽咽在喉间,她一个字都没办法完整的说出来。
好久,久到手机那端的男人再度出声,“绾绾。”
“你觉得值得吗?”她以为她会泣不成声,但说出口的却是完整而逻辑清晰的一句话,“我比她爱你,我能长长久久的爱你,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也享受纵横商场的感觉,那是你最擅长的地方,也是你的战场,跟我分手,你就要重新从零开始,值得吗?”
男人在那头淡淡的回答,“值不值,这都是我的选择。”
又是一阵良久的寂静,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雨声。
“好。”
盛绾绾的身子一点点顺着阳台的栏杆滑下去,“如果对你而言她值得你用全世界交换,那我也成全你,在股东大会决定找到新的合适的执行总裁之前,你可以准备好交接了,”
她每个字都说得很慢,但是很清晰,仿佛带着哭腔,但没有一点哭音,“我不会允许一个我没办法放下的男人继续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
这么多年,他们之间最大的羁绊不是感情而是习惯。
既然要忘,就应该先从习惯开始,连根拔起。
挂了这通电话足足三个小时后,她才回到房间,回到卧室的床上给盛柏打了一通电话,“爸,对不起,我没用,他刚才跟我说分手,我答应了。”
十秒钟后,盛柏在那端问道,“你决定了?”
她闭上眼睛,笑了下,嗓音里却有股心如死灰的平静,“是他的决定,这么多年,能做的我都做了,我想,他不喜欢我,我再多做些什么,他还是不会喜欢我,是吧。”
他的决定,她从来无法干涉,更无力扭转。
陆笙儿的出现,抵得过她将近一年前的感情……也许,不止是一年,是很多很多年。
太多年了,她也有些累了。
女人有时很奇怪,她追着他的时候只盼着跟他在一起,好像爱不爱都不在考虑之内。
在一起了,那股源源不断的动力跟执拗好像一下子消褪了,她知道她无法像别的女孩正常谈恋爱那般斤斤计较,但她还是要比以前计较很多。
在一起的这将近一年多,她总担心他什么时候会走。
这种担心所诞生的惶恐,比当初他靠近她一公分的喜悦要大出好多倍。
尤其是陆笙儿回来之后,达到了顶峰。
从爸爸珍藏的酒柜里偷了三瓶酒出来,她一个人坐在卧室的地板上自斟自饮,上次去夜莊出事了,而且也没有晚安陪她喝酒,她也没兴趣出去。
一直喝一直喝,喝到深醉,就忍不住想跟那个男人吵架。
她从地板爬到床上,用手机拨通他的号码。
也不管有没有接通,她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被接通,一手将酒瓶抱在自己的怀里,嫣红着的脸蛋就冲着电话里笑,“薄锦墨,我要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跟你分手我求之不得!”
“你又无趣,又霸道,又刻板,又不温柔……你不好,一点都不好。”
“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好累……”
“好重……你在我心上压了一块好重的石头……好重。”
男人站在总统套房客厅外的走廊上,带着雨水的凉风吹了进来,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衬衫,听着电话里喝醉了的女人一直在控诉他骂他。
除了最初电话通的时候,他听出她喝醉了的声音,问了一句她人在哪儿,她迷迷糊糊的回答了一句在家里,在房间,在地上,他就没吭声了。
说到最后,她可能已经忘记了手机的这边还有个男人,只顾自己说。
最后,只剩下了反反复复的两个字在他耳边呢喃,“好重……”
她大概边笑边哭的自言自语了四十分钟,最后一句才突然变了内容,是低笑的呢喃,分不清楚是醉酒还是呢喃,“一直担心你离开我,现在终于离开了……也好…啊。”
紧跟着咚的一声和女人低叫声,手机被挂断了。
薄锦墨眉头一下皱起,瞳眸紧缩,“盛绾绾!”
已经被挂断的手机自然不可能再回答她的任何话。
这边卧室里,盛绾绾昏了三分钟,才慢吞吞醒过来的爬起来,手摸着被撞疼的脑袋,又疼又昏沉,卧室的门一下子从外面被打开。
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走进来的高大身影。
视线有瞬间的恍惚。
展湛看着额头上一片殷红的女孩,立即冲过来俯下身,“大小姐,您怎么了?”
“大小姐……喔,是展湛,你怎么来了。”
他在陪陆笙儿,已经跟她说了分手,他现在也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眼前。
地板上有个玻璃的酒瓶已经摔碎了,展湛还是连忙将她抱到了床上,她还没坐下,就像个不倒翁似的倒下了。
“大小姐……”
女孩低低弱弱的嗓音从被褥中传来,很低,甚至模糊,但展湛还是听清楚了,“我很累,又失恋了,很难过,想睡觉……把我的手机关了,我睡饱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来吵我,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