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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送王氏进宗庙(1 / 1)

素颜乍听得说大老爷回了,又是与叶成绍一起,心中那点子怀疑便有些消散,更是喜出忘外,这厮原还说,大老爷要过两日才能回的,看来,他的办事效率很高嘛,一时竟是忘了手被他攥住,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他扯回后二门外了。

上官明昊听了大老爷的话有些尴尬,一时看着大老爷的眼神就有些躲闪,他偏过头去,故意将自己被素颜打出手印的那半边脸露给大老爷看。

素情先前被上官明昊拎着甩到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平素娇柔的大小姐模样全都损失怠尽,身体和精神上的双层痛苦双股齐绞,缠成了一只大网,折磨得她瞪目欲裂,身上的痛还好说一点,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上官明昊竟然为了素颜那个贱人对她动手,而蓝素颜,她竟然敢大明昊哥哥,她放在心里快奉为神灵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明昊哥哥?

如今大老爷来了,又对明昊哥哥不假辞色,让她更是难过,一定要在大老爷面前揭穿蓝素颜那假正经的正面目,她忍痛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大老爷面前,哽着声道:“女儿给父亲请安,恭喜父亲平安归家。”

素情突然出现在前愿,还是上官明昊也在的时候,大老爷想起之前在茶楼里的那一幕,不由心火更盛,抬手想打,却又看到她形容消瘦,容颜憔悴,毕竟是自小疼大的女儿,捧在手心里养了这么些年,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大老爷还是没下得去手,垂着手臂,却是握紧成拳,狠狠地瞪了素情一眼。

素情自是知道父亲恨她什么,但她从来不悔自己为上官明昊所做的,她就是喜欢明昊哥哥,就是想婉给他,这又哪里错了?明明素颜那个贱人她不喜欢明昊哥哥,为什么大家都非要她嫁给他,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许给明昊哥哥呢,父亲和爷爷都不公平,不公平啊。

一定是那个贱人平素太会装模作样了,所以,他们才会看重她,才会说她好……

“爹爹,刚才,大姐也在这里呢,她还……还动手打了上官公子一耳光,她可是上官公子的未婚妻,竟然敢动手打自己的未来相公,这要是传将出去,蓝家出了个悍妇,蓝家的脸面不得丢尽了去?”素情努力收敛着自己眼中的怨毒,声音虽带着丝气愤,却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大老爷听得眉头稍皱,看向上官明昊,见上官明昊的脸上果然有四个纤纤指痕,大老爷突然不气,反而有种想笑的冲动,素颜素来沉稳温厚,如若不是人家做得太过,她又怎么会动手打人,而且是打了上官明昊此等身份之人。

素情等了好一会子,没见到大老爷发怒,抬了眼看去,却见大老爷像是在沉思,看上官明昊的眼神也不善,心中一咯登,父亲不是被关糊涂了吧,可是蓝素颜那贱人打了明昊哥哥,怎么地父样反倒在生明昊哥哥的气呢?

“父亲,不关明昊哥哥的事啊。”素情心一急,冲口就道。

大老爷听得怒气上涌,这个女儿还是如此的不知羞,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亲热地称一个外男,且这个男子还差一点做了她的姐夫,如今更是替这个男人讨公道,不为自家姐姐说话,胳膊肘往外拐,真真是少了教训。

素情被大老爷狠瞪了一眼,立时反应过来自己的称呼不对,让父亲和上官明昊都不舒服了,明昊哥哥可是才警告过的,可是……她心里曾经叫了千百回的名字,叫得顺口了,一时要改,还真是难啊,素情的脸上露出凄苦来,神情娇怯惹怜,只可惜,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怒她不争气,另一个根本就讨厌她,没一个肯怜惜她的,装得再柔弱,也没观众。

大老爷正要开口训斥素情,就见那边叶成绍拉着素颜,面色铁青,眼神阴戾中夹着寒芒,整个人泛着森冷之气。

上官明昊见叶成绍当着他的面抓着素颜的手,脑子嗡的一响,一股郁气堵在胸间,像随时都要暴炸了似的,两手忍不住就攥成了拳头,俊眸危险地眯着,眼神如利刀般刺向叶成绍。

叶成绍像没看到他一般,松开了素颜的手,却是突然手一伸,抿捉住了素情的,随手将素情的手掌抬起。

素情吓得一声尖叫,大喊着:“你个登徒子,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只是看你用哪只手伤的大姑娘而已。”叶成绍的声音如勾魂使者便阴寒可怖,听得素情瑟瑟发抖,这个男人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的啊,他打自己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大老爷先是见叶成绍牵了素颜的手过来,心中很是不豫,这宁伯侯世子虽说人还过得去,可是为人也太不讲礼数了些,怎能当着上官明晨的面去碰素颜呢,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那少年又捉了自家二姑娘的手腕,更是气急……一抬眼,却是看到了素颜脖子处的两条血痕,还正冒着血珠,大老爷心中便有些明了,等听得叶成绍说完那句话进,他的心一沉,正要说话,就听喀嚓一声,有骨头折断的声音,随即便听得素情一声惨叫:“爹爹……”

大老爷的心颤动了一下,定睛看去,吸见素情的右手中指已然被折断,像根断裂的枯枝一样,挂在掌中。

“这指甲里还有皮血,今日且便宜了你,只断这一根,若他日再看你欺负大姑娘,本世子便不是只断你一根手指了。”叶成绍嫌恶地甩开素情的手。

人说十指连心,素情骤然被断一指,痛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身子一软便向一旁的上官明昊倒去。

上官明昊也被叶成绍的狠戾给震住,脸色微显得有些苍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素情的状况,等素情的身子歪到他怀里时,他下意识地看了素颜一眼,却是一偏,侧了身子,任素情直直的摔下地去。

大老爷及时跨过一步,揽住素情,恼怒地看了眼见死不救的上官明昊,手一招,扬声道:“来人,抬了二姑娘回去。”

二门处守园的婆子立即叫了人来,也没找到担架之来,两人只好架了素情就走,还没走完,小王氏似是听了信,也正匆匆来,远远的,她看到素情被人像拖着,顿时面色惨白,提了裙就往这边跑,边跑边哭,“姑娘,我的二姑娘啊,你这是怎么了?谁害了你啊?”

大老爷一看这阵势怕是又要闹将起来,两个世子都在,又要让人看笑话,且以小王氏那泼辣劲,要是知道素情的手被叶成绍折断了,怕是会找了叶成绍拼命去,经了这一次的事,大老爷算是切实感受到了宁伯侯世子在朝中的能力了,他忙对叶成绍和上官明昊道:“两位世子爷,此地风寒,不若请二位到下官书房一坐?”

素颜看了这架式也觉得自己应该避一避,省得小王氏又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便也打算走,但没想到,叶成绍却冷声道:“事情没完,走什么,世伯,小侄实是看不得大姑娘被人一再的欺压,今儿这事不说个明白清楚,小侄可不会干休。”

上官明昊可是知道素颜的脖子因何被伤,虽说不是他亲自动手,但也与他不无关系,心下虽虚,但叶成绍这厮也太过狂妄,哪有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就折断女儿一个指头的,而且,还不依不饶的不肯放过,这样自大又混帐的人,素颜难道就喜欢了?莫不是,自己平素对她太过彬彬有礼?她原就是喜欢这个混不恁的?

他恨叶成绍,太不给他脸面,以前他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与叶成绍打小就熟识,平时见了面也是打招呼,不过关系亲密,那也没有到如今这等地步,他这嚣张气势分明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哼,想在女子面前表现,也不要用这等方式吧……而且,自己若地此时退却,那个女子会不会以为自己怕了叶成绍?自动退出?

他胡思乱想着,脸色阴睛不定,却也没有对大老爷的话做出反应,大老爷一时被冷在当场,素颜看气氛越发的不对,便向大老爷行了一礼:“父亲,您在外受罪了,还是快些回屋去换身衣服,去去晦气,歇息歇息吧。”

大老爷听得心中一暖,他这两日在外头虽说并没遭罪,但却吓了好一大通,原想着回家好生休养,没想到一进门便遇到这档子事,着实难受,可眼前这一对世子比起他的地位来高了不知多少,作为主人,他又怎么能丢下他们两个自行离开?

大老爷听好又对叶成绍和上官明昊道:“两位世子,下官才自外头回来,也着实有些疲累,咱们还是进屋坐坐,有何话,进了屋再说也不迟。”

上官明昊这才点了头道:“就听世伯的,小侄也正好想等家母一同回府。”

叶成绍却是面带冷笑,像是没听到大老爷的话一般,只眯了眼看着正哭天抢地跑来的小王氏。

小王氏在素情面前停住,伸手便将那两个扶住素情的婆子一人甩了一巴掌,骂道:“作死的老货,竟敢如此慢待二姑娘,你们不会东西抬着二姑娘吗?看把她的脚给拖得。”

两个婆子被打得冤枉,低了头看素情的脚,也是,她们两个虽说身圆膀粗,但架起素情时,素情的脚尖还是着了地,拖了这十好几尺完,二姑娘那双精致的绣花鞋尖在石板地上磨破了,里面白色的丝绸面儿的袜子上浸出血迹来,她二人顿时害怕,腿一软就想跪下,但人还架在她们身上,又跪不得,只得连呼二夫人饶命。

小王氏狠狠地瞪了两个婆子一眼,自己行将素情抱回怀里,对两个婆子吼道:“还不去找担架?”

两个婆子慌手慌脚的就去寻担架了,小王氏低了头看素情,不过几日,女儿便憔悴得不像样子,原本花一般娇柔美丽的女儿如今像是打了焉的花朵儿,虚弱得像一片纸一样,抱在手里都没什么份量,她的泪便如雨般滴落,一抬头,看见两个俊俏的世子就站在大老爷面前,而那个扫把星蓝素情也安好地与他们站在一起,她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让自己的丫头秋玉抱着素情,自己起了身来,向素颜走去。

素颜正想着如何让叶成绍这家伙乖乖的跟着大老爷进屋去,这边小王氏正阴沉着脸,怨毒地看着她走了过来。

大老爷见小王氏的神情不对劲,只道她是为了素情伤心,但道:“你且带了姑娘回屋去,找了大夫来给她症治是正经。”

言下之意便是让小王氏快走,小王氏却是充耳不闻,继续向素颜冲了过来。

叶成绍像一只发现危险的猎豹,眯着眼紧盯着小王氏的举动,小王氏走近素颜后,却在大老爷跟前停住,神情悲苦地向大老爷行了一礼:“妾身恭喜老爷平安归来。”

大老爷对她点了点头,心中却很是恼火,他还记得自己出事前,可是罚了小王氏禁足的,期限没完,小王氏又在府里自由走动了,她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不拿他的话当一回事了吧,等眼前的事了了,看他怎么收拾这个越发张狂的女人。

素颜无奈地上前给小王氏行礼,小王氏的眼睛阴戾地紧盯着素颜,但声音却还算温和:“大姑娘请起。姑娘这两日为了老爷的事情可是辛苦了。难为你这孩子,要为了一大家子的前程抛头露面,四处求人。”

素颜听小王氏这话里有话,什么叫抛头露面,那分明是在说她不守规矩,与外男交结,她直起身来,小王氏伸了手,貌似慈爱的向她的肩轻飘飘拍了过来。

但小王氏的手还没触及素颜的衣服,素颜便感觉身边一阵风过,紧接着便听到小王氏的一声惊叫,她的手腕也被叶成绍捉住了。

先前惩罚素情是素情着实伤害了素颜,但这会子小王氏并没有做什么,素颜实是怕这混蛋又下狠手,她倒不是心软,只是小王氏倒底是长辈,在蓝府还有些地位,老太太又最是护她,若她母女接连因自己而遭重手,怕是连老太爷也会对自己有气了。

“你做什么?快些放开我二娘的手?”素颜沉着脸喝斥叶成绍道。

“不放,她方才想要害你。”叶成绍看素颜喝斥他,委屈地嘟了嘴道。

小王氏被叶成绍捉住手腕后,便不停地挣扎,但奈何不知叶成绍用了什么手法,她竟是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一时又急又怕,大声哭闹起来:“你……快放开我,老爷,你就看着妾身如此受辱吗?”

“你……世子,还请放过贱内,她并没有伤害素颜之意啊。”大老爷看着也急了,方才素情的那一声惨叫犹在耳旁,这宁伯侯世子也在暴戾了些,一下手,可就没半点轻重啊。

上官明昊巴不得叶成绍又多做一件混帐事,冷着眼在一旁瞧着,会子看素颜和大老爷都急了,便假意地说了声:“叶兄,不可造次啊。你我可是晚辈呢。”

“哼,世伯,你看看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叶成绍将小王氏的手掌翻转,将她的手指摊开,在中指和食指之间拈出一根细长的针来,那针呈银灰色,若不仔细,根本就发现不了,大老爷看得脸色大惊,想伸了手去拿那根针,叶成绍却是将手一缩道:“世伯还是不要乱碰的好,看这针上的色泽,怕是浸过毒的。”

这下大老爷气得瞠目欲裂,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小王氏脸上,骂道:“贱人,你竟敢谋杀嫡女?”

小王氏被他一巴掌打在了地上,头嗡嗡作响,半晌也没回过神来,大老爷已经扬了声:“来人,给我将这贱人拖到宗庙里去,请族长和宗室里的人来一同处置了她。”

小王氏听得大老爷这一说,吓得面无人色,趴在地上向大老爷爬了过来,大哭着求道:“老爷,老爷饶了妾身吧,妾身也是一时气急了,才会如此啊,老爷,您看在妾身服侍你多年的份上,要打要骂由您,不要送妾身去宗庙啊,妾身给您磕头了。”

去宗庙可不是简单的只是受罚,小王氏这次犯的可是谋害嫡女之罪,先前大夫人生大少爷时,大老爷就怀疑是小王氏对大夫人下的手,差一点就害死了大夫人母子,但那时,大老爷还顾及着王家的势力,要给王侧妃几分面子,所以只是罚了小王氏禁足,对她还算宽容。

可这一次,大老爷被半进了大理寺,他害怕绝望之际,王家可是没有半个人出面救他,这让他失望愤恨的同时,也对王家失了信心,既然王家在蓝家最困难时袖手旁观,他也不必再忌讳王家了,何况,今日之事可是中山侯世子与宁伯侯世子两人都在,又中宁伯侯世子亲手捉拿了小王氏害人现形。

大老爷便正好可以将在牢里所受的一番郁气一同撒向小王氏,这个女人太过恶毒阴险,又嚣张跋扈,他已经厌弃她了。几罪并在一起,去宗庙,小王氏便不是被休,就是会被逐出家谱,同样都会没有了活路。

大老爷冷冷地看着小王氏,嫌恶地一脚将她踢开,对叶成绍一拱手道:“多谢世子及时出手相救小女。”

叶成绍对大老爷憨憨一笑道:“伯父不要怪小侄鲁莽就好,还忘伯父以后多多关心大姑娘,贵府家宅不净,得好生清理清理了。”

叶成绍难得一派正经的跟大老爷说话,但说出的话却能让人气死,就算蓝家家宅不净,也不容他一个外人来置喙吧,这种话其他人是绝对不会如此直白的就说出来的,偏这厮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还是用教训人的口气,素颜听着就气,早忘了他方才可是救了她一命,趁大老爷不注意,瞪了叶成绍一眼。

叶成绍原就注意着素颜,本以为方才自己给她也了气,她得高兴些才是,没想到那双清亮亮的水眸却是怒目嗔似着她,只是,波光潋滟,但是这嗔怒也夹裹着异样的风情,他一时又看呆了。

“呆子。”素颜忍不住小声骂道。

叶成绍耳力极好,素颜这骂声虽小,但他却听得清楚,这样的骂声,在他听来却有如天籁,他小时候,可没少见到侯夫人半嗔半喜地如此说侯爷的,这是夫妻间才有的情趣呢,他心中喜滋滋,甜蜜蜜的,刚毅英俊的脸上漾开一朵灿烂阳光的笑容。

素颜快受不了这混蛋了,这人脸皮太厚,瞪他,骂他,全当奖赏了,再跟他呆下去,她会疯了。

正要就此告辞,抬眼却触到上官明昊如冰刀般冷咧的眼神,她方才与叶成绍之间的互动,在上官明昊眼里看着就是眉目传情了,他原本还算自信,以为素颜只是气他没有相救蓝大老爷,又气他与婉如和素情之间纠缠不清,不过是女儿家吃酸拈醋,对他失望罢了,如今看来,这小狐狸竟然真的喜欢上了叶成绍这花花公子,一股酸溜溜的怒火在胸中燃起,他又妒又恨,更是气素颜的不守规矩,如今她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竟是当着他的面与人眉来眼去,太不拿他当回事了。

“伯父回来甚好,也不枉父亲多日来为伯父奔走,如今见伯父安然,小侄也就放心了。小侄来了已有多时,母亲仍在伯母处,两人怕是正叙旧情,小侄也就不打扰母亲,先行告退。”他想了想,恭敬地给大老爷行了一礼,决定以退为进,暗中告诉大老爷,他安全出来,自家可是帮了大忙的,可别让蓝家感激错了人,将个仇人当恩人。

大老爷果然听得脸露惊诧之色,但他是一大早被叶成绍自大理寺中接回的,在牢中的又发生了好些事,他心里自是明白的,可外头究竟谁还帮他出过力,他倒真是不知了,只知道王家是躲得远远的,根本就没打算救他,难道,中山侯真的也找了人救他?不然,世子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如此一想,大老爷便对上官明昊道:“既是如此,世子请代下官向侯爷致谢,改日下官定当登门拜访,亲谢侯爷援手之情。”

说着,还看了叶成绍一眼,叶成绍脸上笑眯眯的,只是傻傻地看着素颜,并没有注意到大老爷投来的那一抹探寻的眼光,大老爷心中更难确定了。

上官明昊又走到素颜面前:“大妹妹,为兄就回去了,你好生在家养伤,家中有上好的治伤良药,为兄回去后便着人送来,妹妹放心,你那伤口上定然不会留下疤痕。”

素颜虽然很不喜欢他,但在大老爷面前,她还是要装淑女的,也不好当众落上官明昊的面子,弯腰对上官明昊福了一福,正要致谢,那边叶成绍却大声道:“你家的药会比宫里的还好么?大姑娘,你别用他的,我一会让人送最好的给你,你那妹妹是疯婆子,以后离她远着点,别再让人害你了。”

说着,又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明昊:“上官兄,蓝家二姑娘怕是当着你的面伤了大姑娘吧,那天茶楼的事情又在此演了一出么?好在我如今也退了与二姑娘的婚事,她与你如何,我管不着,但是,谁要耍阴点子害大姑娘,本世子主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上官明昊听得大怒,叶成绍竟然公开挑恤于他,又是当着素颜的面,以一副素颜的保护者姿态跟自己说话,他算个什么东西?

“叶兄,说话客气些,你平素如何霸道与我无关,但本世子也不是那任人欺负的主,奉劝你一句,不要仗着皇后娘娘的宠爱就为欲为,这世上还有天道公理在。”说得是义正严辞,好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哈哈哈,收拾几个阴险小人还无需仗了娘娘的势,本世子自己就能搞定,明昊兄,本世子也没说你耍了阴点子,你气个什么劲?莫非,大姑娘身上的伤,真与你有关系?”叶成绍却是哈哈大笑,塌肩歪头地斜睨着上官明昊,一副惫赖懒散的样子。

上官明昊听得一滞,暗骂自己被这混帐带进去了,但他反应很快,脸上立即露出温和的笑来,只道:“叶兄说话语气太过气人,不过,叶兄自来便本性如此,是本世子一时忘记,倒与你计较了,实是不该。”

这话不但避重就轻地转移了主题,还表明他心胸大度,不与叶成绍此等人一般见识。

叶成绍听了也不介意,反正他早就臭名远扬了,也不在乎再臭一点,只是看不得上官明昊的惺惺作态,他站直了身子,眼睛一瞪,身上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气势,“明昊兄要走尽快,我还要与大姑娘再说几句话呢。”

上官明昊气得嘴唇都在颤抖,正要反唇相讥,这时,老太太身边的金钏过来了,她看见大老爷在,顿时大喜,走上前来对大老爷行了一礼,又转圈儿在上官明昊和叶成绍几个都行了礼才道:“大老爷,老太太为了您急得这几日茶饭不思,如今您平安回来了,老太太便命了奴婢来请大老爷过去。”

大老爷正怕两个世子在蓝家吵起来,见到金钏便如见到救星一般,忙对叶成绍和上官明昊告了个罪,叶成绍和上官明昊两人见大老爷要回内院,也不好再跟着了,只好相继告辞。

大老爷嘱咐了素颜两句便匆匆地往老太太屋里去。

素颜正打算着再去大夫人屋里,那边老太爷又使了人来,说让她也去老太太屋里。

素颜听得莫名,便问前来传话的小丫头:“老太爷也在老太太屋里吗?”

“正是呢,老太爷在老太太屋里好一会子了,方才听说大老爷回来了,就要请了大姑娘一同前去说话。”小丫头语言很利索,声音也清脆。

素颜这才跟着小丫头去了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正对着老太爷抹眼泪儿:“老太爷,兰珍就是有千般不是,打一顿就好了,成儿他竟然要将她送到宗庙里,还要交族里审问,且不说他越过了咱们两个自作主张,自这一支的事情闹到族里去,还不得丢尽了您的脸面?再怎么闹,关起门来一家人,自家闹了就闹了,生气完了,过两日还是一家人,闹出去后,想再回头就不好收拾了。”

老太爷端着茶,没有说话,他也不太赞成大老爷对小王氏的处置,只是如今也不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惹得才从牢里回来的大老爷动如此大的肝火,他沉默着,任老太太在一边哭天抹泪,一时大老爷进来了,老太爷忙问缘由,听得说小王氏拿那浸毒的针去谋害素颜,还是被宁伯侯世子抓了现形,他也气得白发冲冠了,狠声道:“写休书,休了她,如此坏心肠的女人还留在蓝家做什么,没得教坏了孩子,败坏了门风。”

老太太原本在一旁哭泣,听了大老爷那一番话也是又惊又气,惊的是,小王氏明明被禁足,她又是如何那样快便得知素情被叶成绍惩罚的事情,还在短短时间内就备好了毒针,气的是,小王氏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块臭稀泥,再怎么扶,也扶不上墙,你想害素颜,什么时候都好选,怎么偏要在大老爷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又还当着两个世子的面?就算是得了手又如何,还不是一眼就能被人发觉,蠢,真是比猪还蠢啊。

这会子她也不敢再哭了,她知道,老太爷和大老爷还正在气头上呢,可不能越发的惹火了这爷俩,只能等他们气消一些了再行想办法。

不过,小王氏屋里怕是不干净了,得帮着她查一查,若真有那吃里扒外的,定不轻饶了去。

“父亲大人,休她不如让族里公判,有了族里人的话,王家再若想闹,也没脸去闹了。”大老爷坚持的说道。

老太爷倒是不反对,看了老太太一眼,想问大老爷在牢里的事,又觉得不方便,就转了话题:“如今你安然无事的回来,老父心中也安慰,只是,家中如今最麻烦的,却是两个姑娘的婚事,这事在京城里可算闹开了,再不快些解决了,只怕会将蓝家百年的声誉都毁了去。”

大老爷忙问缘故,老太爷便叹了口气,问道:“你如今可是清楚,究竟是谁救了你出来?”

“自然是宁伯侯世子了,儿子这点子事情还是清楚的,自进去后,世子爷就多方关照,儿子在里面也没吃什么苦头,只是不得自由,又担了些惊,今早儿子回来,也是世子亲自去接的,父亲问这话是何意?”大老爷肯定地说道。

老太爷一听这话倒是放下了一半心,却还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当初为了救你,大丫头可是牺牲不小,她请了世子来,说是只要世子肯救你,她便嫁与世子,如今世子没有食言,蓝家也不能失了信义,大丫头自是要嫁给宁伯侯世子的,只是世子那德行实在是……我……对不起这个孙女儿啊,诺大个府弟,竟是得让她一个小女孩家牺牲了自己的终身来救助。”

原来是这事,大老爷却不以为然,这两日他与宁伯侯世子也打了些交道,那少年虽说飞扬跋扈,不讲道理,但倒是有几分真性情,而且,他方才也观察到,世子在素颜面前倒像是有些怯场,素颜只是瞪他一眼,他便要老实许多,这世上的事情最是难懂,一物降一物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也许那宁伯侯世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了素颜也不一定,真让素颜嫁了过去,令浪子回了头,倒也是桩美谈,传出去,人家也只会说蓝家教养好,教出的姑娘贤达聪慧,只会伸了拇指夸赞蓝家呢。

“父亲,素颜既是自己愿意,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宁伯侯世子虽说名声差点,但宁伯侯家大势大,又是皇后娘娘的娘家,素颜过去后也是正经的世子奶奶,以她的为人品性,在叶家也不会过得太差,父亲若是为此心中不安,多给她些嫁妆便是。”

大老爷躬了身对老太爷说道。

老太爷听了也只能点了点头,但说到皇后娘娘,他心中又是担心,今天素颜可是被宫里的人请了去了,虽回来了好一阵,却又在家里遇到了那档子事,也不知道她在宫里的情形如何,有没有得罪宫里的贵人主子们,可恨那小王氏,竟然大胆至斯,素颜下此狠手,她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吧,竟是当真想将蓝家往火坑里堆呢。

老太爷越想越气,又对大老爷道:“这一回,任谁说情也不能心软,小王氏实在恶毒,今儿素颜才进宫面见娘娘了,一回府她就敢对素颜下手,成儿,这种人,你再不可存半点情意,便是你娘用孝道逼你,也能心软了。”

大老爷脑子里正想着其他事情,突然老太爷又将话题拉回,还一副恨恨不平的样子,他下意思地点了点头,就听老太太在一旁禁住又哭出声来,他心一硬,没有上前去劝说。

老太太心中发恨,老太爷这是将她救小王氏的最后一条路都给堵死了,以后,大夫人在府里便再无人能相抗,自己又渐渐老了,力不从心,真的就让那顾家女子再掌了蓝府的权么?

“老太爷,如今中山侯夫人还在府上呢,您就定下了将大丫头嫁给宁伯侯府,那中山侯家如何应对?中山侯夫人可是说了,成儿如今能安全回来,是她家侯爷相救的呢。”老太太想了又想,只觉心中郁气不平,但她倒底是斗争多年的人,强忍了心中郁气,对老太爷道。

老太爷面露冷笑道:“我不知侯夫人为何如此说,我只知,我腆着老脸,几次三番去求侯爷,侯爷是半点好脸也没给我,如今他说他出了力,又有谁能证明?”

大老爷也道:“娘亲,儿子自己知道是谁救了儿子出来,举许中山侯府也出了力吧,但真能救儿子出来的,还是宁伯侯府。”

正说着,素颜来了,几个老的就停下了话头,老太爷忙问素颜去宫里的事,素颜一五一十的答了,在说到皇后娘娘说,要许她三品诰命之时,老太爷和大老爷两个眼睛放亮,喜不自胜,蓝家可还没有一个三品诰命呢,就是老太太,也只是封了个四品,素颜小小年纪,还没过门就有了此殊荣,真是为蓝家长了大脸了。

连老太太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她也是蓝家的一份子,子孙中有人出息,她也应该高兴才是。

在听说素颜辞了时,大老爷顿时好生失望,差点就要骂素颜,老太爷却连声说素颜做得好,大老爷没想明白,老太爷便瞪了他一眼道:“只要素颜进了宁伯侯府的门,你还怕皇后娘娘不赏赐更多的?大丫头这回是做对了,皇后娘娘定是觉得咱们蓝家姑娘不贪权势呢。有了娘娘的夸赞,比个三品诰命可强多了。”

素颜听了老太爷的话心里也踏实了些,毕竟自己年轻,有些事情当时做得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对了,如今得了老太爷的话,就知是没错,也安心了。

便静静地站在了一旁,老太爷对大老爷道:“你今儿才回来,且回屋里歇息一日,明天便去中山侯府,一是登门拜谢侯爷对你的相助之恩,二呢,便是嫁了大姑娘的婚事,且把那责任推给宁件侯世子就是,就说咱们蓝家也是没法子,素颜为了孝道,拼了自家的终身大事,这原是实情,拿这话去说,侯爷也怪不到咱们家,蓝家既得罪不起宁伯侯,也得罪不起中山侯,两相其害取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大老爷听得忙应了,却是又道:“儿子才因来时,看到前院摆了一溜烟儿的红箱笼,可是宁伯侯府的聘礼?”

“那是中山侯府的,为父原本退了他家的聘礼,他们又全数送回不说,还多加了四十抬,唉,也不知道他家也是怎么了,非要娶素颜,素情这丫头……还真是让人头疼,今儿又生了这事,你着人先好些医治了她,中山侯府的礼也先不要退得急了,看看能不能说动侯夫人,让素情嫁给世子。两家也还是结了姻亲,没伤情份。”老太爷叹了口气,说起二孙女就又气又恨又无奈。

“父亲,这怕是不行,一是,当初宁伯侯世子肯退了素情那婚事,答应不纳素情为妾时,可是提了条件的,儿子也应了他,他可说了,素情在这两年内不得议亲。二呢,儿子方才看到,中山侯世子对素情非常冷淡,他一定不会答应娶素情的。”大老爷立即反对说,先前素情摔倒时,中山侯世子可是连手都不肯搭一下的。

“那如何能行,他与素情已有了肌肤之亲,昨日全府上下可是有不少人亲眼见到他……他抱了素情,已经到了此等地步,中山侯家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可不能始乱终弃,这要素情以后如何做人?”老太太实在是忍不得了,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喝斥大老爷道。

大老爷不知道有这档子事,目瞪口呆地看向老太爷,老太爷痛苦的闭了眼,连声骂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你也不要去求中山侯了,素颜的事是抹了他家的脸的,如今再硬将素情塞给他们,不止会惹怒他们家,素情就算嫁过去,也没有正室的身份,我蓝家,宁原养老姑娘,也不能将姑娘送人做妾,成儿,你且去写一封信给登州的老二,派人将素情送到登州去吧,登州离京城远,素情在京里的名声也传不过去,老二又是登州知府,怎么着也是当地的父母官,若能在那边给素情找个适当的人家,那是再好不过的。”

大老爷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便点头应下了,老太太气得厥了过去,直直的倒在了椅子上。

老太爷看了眼老太太,一句话也没说,疲倦地站起身来,落漠地往里屋去了。

大老爷和素颜忙使了人将老太太抬进屋里去,素颜又着人去请太医,大老爷惦念着大夫人和大少爷,不顾疲累,又向大夫人屋里去了。

小王氏得素情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素颜心里却空落落的,也总感觉上官明昊没有如此轻易会同意退婚,除非皇后娘娘亲自下旨,中山侯府无法抗拒,也只能认了。

大老爷既然去了大夫人屋里,她也不好再去了,忙了一上午,头上的首饰也沉,脖子处还没有敷药呢,火烧火辣的,也不知道素情那指甲干不干净,有没有毒,可别得了破伤风就好。

她懒懒的就往自已院里走,行至那坐临湖的假山石时,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回到屋里,紫绸先前并没有同她一起去宫里,看到她回来,忙上前迎住,一见到她脖子上的伤痕,吓得跳,又想起她是从宫里回来的,以为素颜是在宫里受了罪,心里既担心,又害怕,又为素颜心痛,小意的扶了素颜进门,却是不敢问,怕素颜有的事情不方便说,只道:“奴婢一会就去打了热水来给姑娘洗洗,姑娘的伤可要快些涂药才是,就怕会出了炎症,留疤呢。”

素颜点了头,跟着进了屋,紫晴正拿着绣棚子在绣花,看到素颜因来,正要起了身迎她,也是看到了素颜脖子上的伤,立即脸色苍白,手都有些发抖了。

素颜也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当她是为自己担心,便道:“无事的,是二姑娘抓的。”

紫睛听了这才长出一口气,却是骂道:“二姑娘也太狠心了些,怎么就能姑娘你下如此狠手。又是为了上官世子么?”

素颜听了抬眸深深的看了紫睛一眼,紫睛自知多嘴了,忙拿了杯子到后堂去给素颜沏茶。

素颜等她走了,便对紫绸道:“我怕也不久就得嫁了,不过,嫁的不是中山侯府,而是宁伯侯世子,你们几个我原也是想带了去陪嫁的,如今却是拿不定主意了,还是问问你们自己的心思才好,你们服侍了我一番,我总想给个好结果给你们,只要不太过份,我尽力的帮你们圆了就是。”

紫绸听了笑道:“姑娘这是说什么话,奴婢可是打算了要服侍姑娘一辈子的,就算姑娘嫁了,奴婢将来也要配人,配人也要配给姑娘的人,奴婢也能在姑娘跟前做个体面的管事娘子,还是一样的有前程,姑娘要嫁给谁,是姑娘的姻缘,奴婢可只管服侍姑娘的事,做不了姑娘的大媒呢。”

素颜被紫绸的一番话说得又感动又想笑,紫绸其实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她没有那往上爬做通房姨娘的小心思,她只想好好的找个能干些的,配得上的过小日子,她是家生子,也只会做那服侍人的活,素颜这个主子又是既合得来,又心善的,只要跟着她,她就会给自己体面,只要姑娘不是嫁得太坏,自己的生活也会衣食无忧的。

紫睛端着茶盘子出来,正好听到这一番话,她见紫绸在姑娘面前表决心,她若不作声,又落了下乘,可是,她……

将茶端给素般,紫睛退到了一边,什么也没说,素颜又将先前的话又跟她说了一遍,临了还道:“你若是现在想换个主子,我也依你,不会为这就亏待你,记恨你,你也服侍我一场了,我怎么也要全了这点子主仆情份的。”

紫睛听得大惊,立即在素颜面前跪了下来:“姑娘您这是说什么话,奴婢对姑娘素颜忠心,怎敢生了二意去?奴婢也和紫绸姐姐一样,姑娘到哪里,奴婢就到哪里,天下只有主子挑奴才,哪有奴才挑主子的份,您快别折刹奴婢了。”

素颜听得眼睛微眯了眯,见紫睛太度坚决,便又说了一句:“我如今是怎么都不可能嫁给中山侯世子了,原想着……算了,如今也只问你,如果你真对那中山侯世子有情,我倒可以将你送给静北伯家的三姑娘,她是一定会嫁进侯府的,将来你会有什么样的造化,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紫睛听得脸一红,咬了咬唇,想了一会子,脸色却变得更加坚决起来:“姑娘,您若是真的嫌了奴婢,便将奴婢卖了就是,奴婢可不想去服侍那什么伯爵家的三姑娘,奴婢心里只认姑娘这一个主子,奴婢若是做错了什么,姑娘要打要骂都行,只是别将奴婢送人了。”

素颜看说不动她,也就罢了,反正自己话都说在前头了,也给了她最大的优惠和机会,她自己不要,那便由不得自己,她也能理解紫睛,毕竟像上官明昊那样俊雅又温润的男子是最能俘获像紫睛这样的少女的心的。

紫睛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罢了,时间一久了,忘了就没事了。

话一说开了,主仆几个也觉得坦然了些,说说笑笑着,紫绸找了药膏子,正要给素颜涂上,这时,外头小紫云又进来禀报道:“姑娘,宫里又来人了,就在前门外呢,说是让您亲自前去。”

宫里的人来了,却不进内院,怕是太监吧,不过,自己才不过回来两个时辰,怎么皇后娘娘又有事找自己?

她也顾不得多想,忙带了紫绸一同往前院去,出了蓝家大门,果然看到一名太监站在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前,见素颜过来,甩了下拂尘,上前来道:“可是蓝家大姑娘?”声音尖细得很,果然是不男不女之人发出的。

素颜忙要行礼,那太监却慌忙托住她,躬身道:“咱家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给姑娘送伤药来的,娘娘还派了一位嬷嬷在车上,说是有话同姑娘讲,姑娘请上车。”

素颜忙要行礼跪谢皇后,那太监倒没拦她,让她行完礼,他才搬了个小木登来放在车辕下,让素颜踩着小木凳上了马车。

紫绸远远地站着,也不敢套得太近,那太监便守要马车旁。

素颜伸了手,刚要掀车帘子,手却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牵住,还没来得及细看,人就被扯进了马车里。

素颜抬起眼来,果然马车里坐着的是叶成绍,她不由气恼,缩手就要挣脱他。

“就牵一会子,一会子就好。”叶成绍黑亮的眼睛在光线不太亮堂的马车里就像黑夜的星星,明亮又灼热。神情里,带了一丝小小的讨好和乞求。

“说了给你送药来的,又怕你在宫里受了委屈,就去了趟宫里,找娘娘讨的药,来晚了些,你还没上药吧。”叶成绍说着就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揭开木塞子,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他小心的用手挑了一点,歪了头看素颜的脖子,素颜脖子一缩,瞪了他一眼道:“我自己来,男女授擞不清,你不知道吗?”

“没镜子,你看不到,我怕你伤着了自个儿。”叶成绍声音软软的,像个一心讨大人欢心,又怕方法不对的孩子。

“那也不要你动手,你给药与我,我拿回去抹了就是。”素颜没好气地说道,这家伙太过卑鄙了,竟然合着宫里的人一起骗她与他幽会,想到幽会两个字,她又忍不住脸红。

叶成绍看呆了,昏暗当中,素颜娇美的容颜如有魔力一般的吸引着他,他只感觉心跳如鼓,喉干舌燥,眼前的素颜就像一道美味的餐点,他很想亲近,偏又有些怕她生气,不敢乱动,只好眼神灼热的,却又可怜巴巴的看着素颜,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在发飘,就像飞到云朵上去了似的:“我……我只是……给你涂一回,就一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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