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只觉得腿心还有一些肿胀不适——是这个王八蛋刚刚硬挺的缘故。公公婆婆还在下面等,二老面前不能失礼,婆婆对她的外形要求更是十分严格,碧荷起身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没忍住又抽泣了几声。
男人发作了一番,这会儿却似乎心情大好。裤子刚刚是已经脱掉的,这回他干脆把衬衫也脱了,就这么全身赤裸,挺着半硬的吉宝在窗边慢慢抽完了一只烟。烟抽完了,他又伸手下去摸了摸挺着的阴茎,又回头看了看梳妆台边的女人,走过来伸手想去拿她的口红——
“啪!”
是被女人拍开了手。
手背的疼痛传来,男人全身赤裸,低头看她。
女人却不看他,只是自己对着镜子默默的画着眼妆。
眼角余光的镜子里,还倒映着男人的六块腹肌,黑色浓密的毛发,还有那一根耀武扬威的硕大的阳具——
啊呸!
不要脸!
恶心!
“碧荷你累不累?”
身边又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温和有礼,体贴周到,镜子里那根硕大的阳具抖了抖,离她的脸又近了几分,“累了你就再休息一下——”
“我不累。”眼妆画好了,碧荷看着镜子里自己温婉的脸,伸手去拿口红。镜子里倒影重叠,那根东西似乎已经戳到了自己脸上,女人红透了脸,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林致远光着干嘛,你去穿衣服!”
“我不穿,”镜子里一只手伸了过来,又握住了那根阴茎撸动了几下。
倔驴。
不要脸。
神经病。
暴露狂。
公公婆婆已经在下面等了好久,作为儿媳妇的她半天没有出现已经是失了礼。林致远不听她的,碧荷挪开了视线,自己画自己的妆,也不理他了。
男人也不说话了,过了几秒,他走开了——似乎是去穿衣服去了。又过来一会儿,他又走了过来,衣服穿好了,白衣西裤,人模狗样的样子,又来摸她的背。温热的热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背后的皮肤——女人挺直了背,却没能躲开。
也躲不开。
等她画好妆出卧室,男人又伸手来牵她的手,女人手一抬,躲开了。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却却似乎一下子来了劲儿似的,又一下子捉住她的手捏住了。
夫妻么,男人捏捏手心的小手,当然去哪里都要手牵着手。
哪怕已经尽量好好的化了一下眼妆,碧荷站在婆婆面前的时候,婆婆的视线还是在她的脸上和眼睛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她又看了看自己身高腿长的儿子,视线又落在两个人牵着的手上——儿子袖子卷起,手臂上的那一条挠痕早已经恢复如初。
女人挪开了眼,什么都没说。
孩子的笑声很快在客厅里响起。
牵着的手松开了,清行很快被父亲抱着举高高,清平被爷爷抱在腿上,小Bel坐在奶奶的身边,披着长发,穿着白色公主裙,低头手里玩着爹地送给她的真?钻石皇冠。
长长的睫毛,粉嫩的脸,模样可爱。
“我上午去市里参加活动,还遇到了王局,”婆婆示意碧荷坐下,又端起茶杯开始慢慢和她说话,“她还记得你——”
碧荷穿着湛蓝色的连衣裙并着腿坐在婆婆身边的沙发,闻言只是笑了笑。
她都已经离开岗位好多年了啊。
这辈子还有机会回到原地吗?她低头看着地上灰色的地砖。
少女时期自己聪慧又努力,又有爱恋的伴侣,一切顺风顺水理所当然,所以总觉得自己未来肯定会得到整个世界。
可是谁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就比如高中的时候,她从未想过会和他分开;成年之后,也从未想过他会再回来。
生活教会她很多。
往前走,就不要回头。
“上午他来过了,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林致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穿着白衬衫靠在沙发上,一边抱着清行举高高一边说话,语调随意又轻慢,“一个亿,三个月,月息五厘,拿水城中心的拿块地抵押。”
“唔,”公公喝了一口茶,声音沉稳,“都是亲戚,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不是?”林致远笑,“现在市面上资金都紧张,要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我也不会出这个手。”
似乎察觉到碧荷的目光,男人笑吟吟的看了过来,碧荷嘴角勾勾,又低下了头。
“致远你来,”公公想起了什么,抱着清平站了起来,“我书房里还有个东西给你——”
父子俩离开了。
“是啊,我就说好快,转眼Bel都四岁多了,”
婆婆看了一眼父子俩离开的身影,摸摸Bel的头发,一边又看着碧荷说话,“现在我还记得那天,你们刚谈上没多久。那天我还在公司开会,结果致远给我打来了电话,”
婆婆顿了顿,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说什么呢,结果他和我说,说碧荷怀孕了,让我和他爸爸尽快谈一下结婚的事——”
“还和我们说什么,肚子不等人。”
碧荷看了婆婆一眼,也笑了笑。
公公婆婆一直以为他们是“刚谈上没多久”。
她也还真的不知道当时林致远怎么和公公婆婆说的。只知道自己怀孕了结婚了,一切顺理成章。
现在想起来,自己这种“普通人民教师”的身份,在公公婆婆面前,其实也着实不够看吧?
“照我说,结婚也好,”
婆婆看着她,突然又笑了起来,“以前呢,他在美国读书,四五年都不回来一次,还是我和他爸爸找时间去美国看他,”
“现在呢,结婚了,有孩子了,他也知道顾家了,一年到头,多少都能回国看我们两三次。”
碧荷笑了笑。
其实是她要回国的。
林致远就是一头拴不住的狼,一有点时间就要满世界跑。他精力永远旺盛,永远激情勃勃,永远追求新鲜,永远迎接最高的挑战——
她不一样,她思乡,她过一段时间就要回国,不让她回她就会很抑郁。
“我和他爸爸都知道,这些其实都是你的功劳。”
婆婆还在笑,又叹了一口气,慢慢抿了一口茶,“致远我们小时候没空管他,长大了肯定管不住的。”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婆婆似乎也很感慨,又和她说了一番夫妻要互相体谅互相容忍才能长久的话。碧荷低头微笑,这些话听起来总有些似曾相识——是了,和妈妈说给自己听的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我知道的。”她说。
陪婆婆聊了大半个小时的天,趁婆婆起身接电话的时候,碧荷又回到了卧室。
她躺在露台的躺椅上。
婆婆看见了她哭过的眼睛。她知道。
她是在劝她,她也知道——可能连劝劝,都是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
其实大可不必。碧荷看着凉亭外的那颗高大的榆树想,她不是十五年前爱做梦的少女了,认为谁对谁独一无二——这三进深的苏州园林风格的院子,多的是女子愿意住进来。
不会缺“未来的女主人”。
前几年因为他身边出现的莺莺燕燕,他们闹了太多的别扭。这几年好了很多,可能他注意收敛了一些——她也学着出现错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