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房间前,英贤看许俏一眼,然后去后花园散步。
逛了十几分钟,许俏找到她,送上一杯水,“叁小姐,您要的水。”
“谢谢。”英贤抿几口,确认周围无人,轻声问:“许俏,爸都送给你些什么?”
许俏心思转了转,老实说:“之前我妈妈生病的时候,老董事长给了我叁十万支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镯子,一条钻石项链。叁小姐,我不知道它们值多少钱。老董事长说,以后会将一套公寓过户到我名下。”至于以后是多以后,她就不知道了。
略一停顿,她匆忙补充:“老董事长还给了我一张卡,平时买东西用。”
随便刷这种话听听就好,她刷的每一笔钱蒋震都会收到通知,许俏心里明白,副卡根本不能算她的,但她不想让英贤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在家里,所有人依然称蒋震为董事长,许俏谨慎,特意加个老字。
英贤嗯一声,轻飘飘说:“镯子项链加起来,大概能值六十多万。”
蒋震精着呢,即便都是女朋友,也要看人下菜碟。若女朋友是合作伙伴、演艺明星,出手必定大方,若是小家碧玉,那就要缩水。大方是个相对概念,爱情只能冲昏他的道德,冲不乱他的算盘。
许俏一惊,暗暗庆幸自己照实说了。她既能报出价格,就说明清楚蒋震送过什么。
英贤突然说:“爸在南法有套度假屋,那里气候比京州好,更适合修养。许俏,如果你能说动爸去那里度假,并且一直留在那边,那套房子就是你的了。我不清楚那里现在市值多少,但是一定比项链镯子多。”她笑了一下,调侃语气说:“在看中的东西面前,女人出手总是比男人大方些。”
许俏被突如其来的惊喜震懵,缓了两秒,说:“谢谢叁小姐。”
英贤看一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交代几句便离开了,她今晚与沉东扬有约。
蒋震的处罚决定书公布后,消失许久的沉东扬终于现身,电话约她见面。
时间点卡得非常妙,换个天真点的,可能以为两人还有戏。
她提前十分钟到达,不料沉东扬比她更早,已经落座。
英贤放下包,语气如常地打招呼:“来这么早。”
这话在沉东扬听来,有点讽刺。尘埃落定了他才露面,迟到到极点。
沉东扬不擅长做弱势的那一方,因此显得有些局促。
英贤笑笑:“点菜了吗?”
沉东扬说:“点了套餐。”
英贤点头。
这里是家大隐隐于市中心四合院的私房菜馆,庭院里种不少竹子,风萧萧的流过片片竹叶,文人式的浪漫。英贤想,可惜了,坐上只有两个铜臭冲天的投机者,正要谈一场分崩的交易。
英贤主动提:“普雷之所以愿意放弃追讨违约金,还全额退还我们的前期款,是你出面了吧?”
沉东扬默认。
英贤说:“谢谢。”
又是一阵安静,沉东扬说:“抱歉。”
英贤一派风轻云淡:“有什么可抱歉的,换作我,我也会这么做。”换一口气,她帮他说:“放心,我爸他清楚我们的婚事取消了,我也明白。”
沉东扬更尴尬,味同嚼蜡一般,不知自己吃了些什么。
他问:“听说蒋……叔住院了?”
“嗯,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沉东扬没话找话:“你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上班,开会。”
“我看股票跌了一些,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英贤瞥他:“沉先生,你打算搞暗箱操作?”
沉东扬不自觉笑:“不是,我只是想尽点力。”他们从来不是恩爱情侣,可听着她叫沉先生,不知怎的,竟叫他生出几分留恋。
英贤只说:“谢谢。”
吃完饭,沉东扬坚持送她,英贤婉拒失败,索性点明:“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不太好。”
沉东扬僵住,想起沉平确实交代过要他断干净。低头打量她平静侧脸,在她即将上车的那一刻,沉东扬突然抓住她手臂,脱口问出心底疑惑:“英贤,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英贤仿佛听不懂。
沉东扬的眸色晦暗,阴霾中还有一点不解。他知道此时说这些毫无意义,可就是忍不住问:“为了那个保镖?”
英贤看他几眼,挂起笑反问:“我这么疯?”
沉东扬被她问住。
趁他愣神,英贤挣脱束缚,道声再见便驾车离去。
沉东扬矗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车屁股,始终拿不准她最后那句是真是假。然而不管是真是假,都与他无关了。
知道沉东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后视镜中,英贤才算彻底松气。
她拨通傅城电话,刚响两声,傅城声音透过蓝牙在整个车厢内回荡:“喂,英贤。”
他每次接电话都是在喂后面直接叫她名字。
英贤问:“在哪?”
“家里。”
“在复习?”
“嗯。”
英贤语气一变,严肃地问:“傅城,你真的有在认真复习吗?”
傅城怔住,就听她又说:“怎么每次接电话都这么快。”
沉默几秒,车内响起他略微低沉的声音:“我给你设置了特别的铃声。”所以一听就知道是她。
一声极轻极低的笑伴随电流传入耳朵,傅城眼睛里尽是温和柔软。
英贤说:“我现在过去找你,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
“见面再说,待会见。”
最近几天不太舒服,码得很慢,没能加更,羞愧
等好些了会尽量加的,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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