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找到了顾海星,他甚至让人治好了她。
一顿饭的功夫,顾海星那边终于来了消息。
她已经没事了,打了有助睡眠的药被推回病房里,她现在需要休息。
厉伟放下手机,转头告诉孙一柔,让她安心。
女人的手上正剥着一只虾,在他转头时,将虾喂进他嘴里。
厉伟不客气的吞下,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就这点回报?”
孙一柔咬住嘴唇,想到了什么,从脸蛋一路红到耳朵根。
又剥了一只虾往他嘴里送,这一次,厉伟直接含住了她的手指,用力一吸。
孙一柔的手指一阵酥麻,像被电到了似的瞬间抽回手,娇嗔的叫:“厉伟?”
“叫老公。”
孙一柔被他搂进怀里,侧坐在他腿上。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朵边。
孙一柔狠瞪他一眼,低下头,一手搭在他的脖颈处,另一只手无所适从的拉扯着衣物,转移话题道。
“我姐她……真会来参加咱们的婚礼吗?”
这样的希冀,让孙一柔对这场并不被人看好的婚礼又有了憧憬。
再强硬的人,也希望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祝福自己的,是爱自己的,那个人就是顾海星,她是她的孪生姐姐,她是一个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的人。
即便她曾经失忆过,糊涂过,可孙一柔,终究是爱她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傻傻的在程子煜死后,想把厉伟留给她。
除了愧疚以外,她也是知道顾海星无法靠自己更好的生存下去,而程子煜又不在了,所以她只能依靠厉伟。
想想从前,孙一柔觉得自己也挺傻的。
她和姐姐虽然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但骨子里的傲气是一样的。
如果姐姐真和厉伟在一起,那么今天已然醒来清醒的她,又怎样面对自己的内心呢?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背叛了那个深爱的男人,也是那个名义上的哥哥程子煜。
她还抢夺了自己妹妹的男人,姐姐,大概永远不会原谅她自己了吧?
孙一柔很是庆幸,厉伟曾用他自己的方式骂醒了她,唤醒了她。
“厉伟……老公!”
这一声叫,孙一柔叫的心甘情愿。
她含笑将头靠在厉伟的肩膀上,一只手圈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抚弄着他的脸。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骨,薄厚适中又有些清凉的嘴唇。
从脸部向下,摸到他鼓动吞咽的喉结,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结实有力的肌肉。
不待她的手再往下,厉伟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嗓音沙哑,眼睛里凝结着予火,低下头,靠近她耳边用力一咬:“又不老实,找收拾呢?”
孙一柔笑笑,也不怕疼,抬起双臂将他的脖子搂紧。
此刻她只想快快乐乐的享受幸福,什么都不多想,笑的像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没有防备,没有面具,甚至把那5年来辛苦学到的东西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黄子鸣,什么李傲,周荷,李馨,甚至是那个安玲……
她全都不要想了。
眼前这个,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和顾海星平起平坐,最爱她的男人,也是她最爱的。
孙一柔主动吻住厉伟的嘴唇,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厉伟果然微愣了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他从不是甘于被动的男人,在她的嘴贴上来的那刻,立刻化被动为主动,用力侵占她所有的美好。
一条手臂搂着她的腰,另一条手臂压着她的头努力往自己这边送。
这个吻太消耗力气,厉伟好似要把她身体里的氧气都掏空了似的。
可即便这样,即便身下的他明显已经有了反应,然,他却抱着她坐在椅子上不动,即不去沙发也不回房,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吻肿了她的唇。
结束了这冗长的一吻,两人都开始气喘吁吁。
厉伟忍的辛苦,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
“草!”孙一柔被他从腿上拉起,再这样坐在他腿上,他就真的忍不住了。
“我去冲个澡,你先吃。”他起身要往浴室走去。
“厉伟?”孙一柔狐疑的拉住他,又往他的身下看去。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辛苦还要忍,明明他已经忍不住了,却又半路停止,难道,她给的暗示还不够?
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孙一柔的小脸白着,忍不住又在胡思乱想。
她不是个轻易会胡思乱想的人,只是今天的厉伟着实反常,他何时会这样委屈自己了?
即便有,那也是少有的几次,她来例假,亦或她受伤,厉伟也会另辟蹊径的想别的恶劣办法,从不会这样委屈自己的。
男人回过头,看她那失落又狐疑的眼神,竟被气笑了。
走回来,居高临下俯瞰着她,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重重落下一个吻。
“老子上辈子是不是杀你全家了,所以欠你的,特马这辈子遇上你就是来诛老子心的?”
“医生说你胃病要一天三餐按时吃饭,看看现在几点了,不吃饭,又特马想晚上疼的睡不着觉?”
所以,他没碰她,只是想让她先把饭吃了?
理由这么简单么?
孙一柔红了脸,尴尬的低下头,说不出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夜晚,注定浓情而火热。
孙一柔吃饱了,也喝足了,被他抱进卧室,也不知道做了几次,直到窗外天光大亮,他才餍足的放她睡去。
孙一柔的身体软成一摊泥,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不一会便睡着了,厉伟笑望着她,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抱着她沉沉睡去。
厉伟那边幸福安逸。
京南总统府却是乱成一锅粥。
因总统和总统夫人刚刚吵过一架,总统一怒而去后,人人自危,女佣们再不敢靠近那房门一步。
南方水患,北方地震,几个城镇相继受灾,李傲最近正为了这些天灾焦头烂额,也暂时忘却了被厉伟威胁的事。
只是,他依旧迁怒于周荷,觉得是她错信了孟娜坏了自己的大事。
也正因为此,自那次争吵之后,李傲已经有一阵子没回总统府了,管家来报,说他一直住在苏秦那个贱人那里。
若是从前,周荷根本不会在意他住在哪里,外面又有多少的女人,更不会为苏秦这样的女人动怒。
因为她知道,凭外面的女人怎么作妖,都撼动不了她总统夫人的位置。
可是,最近李傲时常住在她那里,大概也给了她一些底气吧。
从前她顶多是和她出席同一个宴会,却也行为有度的知道自己的分寸,不敢太过张扬,甚至都很少接近她。
可最近这几次,不知道是她脑子进了水,还是有些等不及了,亦或是觉得有李傲在她背后撑腰,她离总统夫人的宝座又近了一步的原因。
她竟然打着总统夫人的名义鼓噪京南的贵妇们发起了一起赈灾救人的慈善众筹,而这众筹项目的负责人竟然是她苏秦。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总统夫人的宝座就要换人了吗?
这是在打她周荷的脸啊!周荷还怎么能忍?
如果说以前的苏秦不过是只上不了台面的老鼠而已,那么今天的她就是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将她周荷的脸面地位全都踩在了脚下的敌人。
周荷当真是怒了,再好的休养也容忍不了这种事。
她和李傲诉苦,李傲却一脸不耐的说她小人之心,说苏秦不过是为了解决他眼前的难题去求人罢了,这些日子,她东奔西走四处求人,不知吃了多少闭门羹与冷脸,哪像周荷这样养尊处优的天天待在总统府里享福。
苏秦这样委屈,却还要打着总统夫人的名义赈灾,给她周荷的脸上添光,周荷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要这样恶意的揣度对方的意图与目的。
李傲很生气,觉得她现在不止事情办不好,连性情也变得乖戾阴暗,于是一怒之下又走了。
周荷砸了卧室里的所有东西,哭成了泪人,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
李蕊李馨姐俩最近因为父母吵架折磨的都快疯了。
李蕊愤恨的抱怨道:“都怪孙一柔那个贱人,自从她来了咱们家,咱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我看她生来就是克人的,不然,怎么她一出生舅舅就死了,舅妈还带着她们离家出走,甚至刚生下她们就扔到了罗湖去,我看呐……姐?”
李蕊话没说完,就看到李馨正转身下楼,朝正要上楼的管家走去。
李蕊闭了嘴,好奇的跟在她身后。
李馨站在楼梯转角,挡住了管家的去路。
管家抬头,看到她时恭敬的问了声好:“大小姐?”
李馨没有说话,瞥了眼他手里的文件。
“已经找到顾海星了吗?”
一个多月前,厉伟从周荷的手里带走了顾海星,不知藏去了哪里。
周荷这段时间一直在派人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到底让她找到了。
这段日子总统府一直阴霾不断,管家就想立刻告诉总统夫人这个好消息,也能让她的心情平复一些,却不想,李馨会知道这些事。
“给我。”她朝管家伸出手。
管家有些犹豫:“大小姐,这些是夫人……”
“我妈和我爸刚吵完一架,你觉得她现在有心情看这些文件吗?给我吧,先让她静一静,之后我会把这些东西交给她。”
“可是这……”管家迟疑。
李馨拨拨头发,冷笑道:“高管家,我知道你是一路被我妈妈提拔上来的,是我妈的心腹,细一点说,你与周家也算粘点姻亲关系了,你对我妈妈忠诚我很高兴,可是,如果你因为忠诚我妈妈就对我们有所偏颇,你别忘了,这里毕竟是总统府,是李家,做主的人还是姓李,对吗?”
管家的脸白了白,听出李馨在威胁他。
她在警告他,比起周荷,李傲才是那个能决定他生杀大权的人。
李傲的性子他太了解了,阴暗又多疑,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这个总统府的管家却在一心为周荷办事,后果,真是不敢想啊……
高鸿垂眸,最终把手里的文件递出去。
在李馨李蕊转身回到楼上时,高鸿忍不住又瞥了眼李馨的背影,摇摇头。
李馨抽出文件快速扫了眼,心里有了主意,拿出手机快速打上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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