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波叔犹豫,忌惮的看向厉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波叔看的最清楚,如今的厉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羽翼未丰又青春稚嫩的大男孩了,如今的他,掌管整个罗湖市的命脉,有多少高官政客都要看他的脸色,岂是区区厉耀宗可以掌控支配的了的。
先不说他现在身体不好长期吃药又坐在轮椅上,即便他年轻个20岁,也未必是厉伟的对手。
他只是不屑这些权利、金银,比起江山,他只爱美人。
倘若谁赶触碰他的底线,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吧
波叔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没有动。
厉耀宗气极,右手颤抖着拍向桌面,哆哆嗦嗦的从沙发上站起。
“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让你把那女人带过来,没听见”
聂佑琳怕他摔倒,赶忙跑过来搀住他,厉耀宗气的胳膊一甩,脸上的血色尽退,随手指了客厅里的另一个保镖吩咐。
“你你去。”
“老爷,我”
男人依旧忌惮着厉伟,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话说一半沉默着低下头。
厉耀宗气的不轻,身子都站不稳了。
被聂佑琳搀着还是虚弱的晃了晃。
聂佑琳咬住牙根,知道厉伟势必会护着那个女人,心里恨到了极点。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女人还没搞定所有事。
敛下心神,虚与委蛇的道“爸,你先别生气,这件事厉伟会处理的,不如,我们就等等看再说。”
厉耀宗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聂佑琳朝他眨眼,示意不要把关系弄的太僵。
厉耀宗心领神会,也知道现在不是硬碰的时候,如果是从前,只有厉伟看他的脸色,哪会像现在这样反过来。
越想越气,厉耀宗又无可奈何。
没有办法,他只好深吸口气,顺着聂佑琳给出的台阶下。
“好吧,我就看看你要怎么处理,别忘了你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骗子,如果让她知道那女人连身份都是假冒的,到时候不用我管你,你妈也会被你气死,不在意你就随便吧。”
下午1点30分,红星骑马场的休息室。
医生拿下听诊器,皱着眉,示意小护士把门关好。
黄子鸣面色凝重,察觉哪里不对,担忧的走过来。
“怎么了”转过头,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女人“很严重”
他的口气里不自觉的夹杂了一丝心疼与担忧。
医生看着他,沉默着摘下口罩走到窗边。
招手唤来小护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小护士抬起头,惊愕的看着他,见他点头,才犹豫着离去。
不一会,她拿了两个小玻璃瓶药过来,放到黄子鸣的手里。
黄子鸣不明所以,抬头看着那医生。
“到底在搞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我听萌萌说,你喜欢这女人。”
医生的目光掠过黄子鸣,落到林雪的脸上。
黄子鸣跟着看过去,沉默着吐出一口气“所以呢”
“她怀孕了。”
黄子鸣的脸色微微一变,震惊的看向林雪。
“她的身体底子很差,有滑胎的迹象,你手里这两瓶药,一瓶是保胎的,可以帮她保住这个孩子,而另一瓶是帮着她更快更无痛的把孩子打掉,就算被人查验,也只会认为她是自然流产,不会怀疑到你,怎么选,自己决定吧。”
说完,医生重新戴上口罩往外走。
护士站在门边,正要开门。
黄子鸣攥着那两瓶药回过头“哥”
医生头也不回,在门前停下脚步“想打哪个药,直接告诉婷婷,不用告诉我。”
房门打开,医生很快走了。
被唤做婷婷的女孩重新关上房门后回到床边,看着黄子鸣“少爷。”
男人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沉睡中的女人。
迟疑的举起手中药瓶,闭眼道“打这个。”
另一间休息室里,医生给吴微微的头上缠上纱布,她已经醒了,半靠在床上,捂着后脑不停的哎哟哎哟。
余敏和姚瑶站在床尾,眼眸不善。
见她醒了,便心急的想要去看林雪。
转身之际,却被吴微微叫住。
“什么破马,什么破骑马场,你们经济公司都是怎么联系的,是不是把经费都揣进自己腰包,所以找了这疯马来应付事害我差点被那该死的马给摔死。”
“我可告诉你们,这事没这么容易解决,我这头一直嗡嗡嗡的响,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后遗症,后期的治疗费用差我一分都不行,还有你俩要去哪,我这受伤了没人照顾怎么行林雪呢”
当时在马上,马一路发疯狂奔,她吓的闭紧眼睛将身体趴在了马背上,也压根没看清马跑到了哪里,有没有撞到或是踩到什么人。
林雪出血的事她当然也不知道。
此刻黑着脸,不停的在休息室里搜寻林雪的身影。
姚瑶看到她就有气。
如果不是她不顾工作人员的劝阻愣要骑那匹马,雪雪姐也不会摔倒,还流了那么多的血。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新电影即将开拍,现在受伤怎么行。
而这个女孩还大言不惭的说这种话。
她上前一步,正想怼她。
余敏拉住她的手臂,朝她摇摇头。
“雪雪有事先走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们就行,如果不放心这里的医生给你检查,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怎么样”
“放心,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们承担,一定让你恢复健康。”
吴微微想着,既然厉伟她见不到,林雪又躲着她,不如,就讹上她们,这样有什么事的话,林雪也脱不了干系。
遂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下午,厉伟去了一趟公司,3点左右才回到陈桥巷。
刚进门,就闻到一阵饭菜飘香。
他在玄关处换鞋,来到厨房门口。
高大的身躯侧倚在门框上,看着里面戴着围裙扎着低马尾,一副贤妻良母装扮的林雪。
她的手背上还缠着白色纱布,穿一条紫白相间的洋裙,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切洋葱,切两下,就用胳膊蹭蹭眼睛。
从厉伟这个角度虽看不清她的正脸,却能看到她确实红了眼睛。
阔步走过去,从她手中抢下刀,把女人挤到一旁,手起刀落快速切好洋葱。
林雪安静的站在那里,看他把洋葱丝切成了洋葱条,皱起眉。
“厉总,我是要切丝,不是条状。”
“一样。”
反正下肚后都会变成屎。
他不拘小节,更不在意这些细碎的事,执起林雪还有伤的手,摸到上面的湿意,沉着脸将她扯进卧室。
拆掉纱布,露出手背上狰狞的牙印。
从抽屉里找出可以让伤口尽快愈合的药物给她涂抹。
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味道也很好闻。
厉伟还要再给她缠上纱布,林雪却把手往后一躲“不流血了,缠着纱布愈合的慢,就这样吧。”
说罢,她从床边站起,又起身去了厨房。
厉伟盯着她的背影走远,起身脱掉衣物,光着进了浴室。
10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
身下只围了条白色浴巾,一边用天蓝色毛巾擦头,一边往厨房走。
靠近厨房的角落位置有个垃圾桶,一不小心被他踢倒,里面的垃圾掉出来,是几张纸。
男人低头,看到其中一张纸上有林雪的笔迹,正要弯腰去捡。
这时,林雪端着一盘菜出来,察觉他的动作,立刻将手中的菜送到他手里,先他一步弯下腰,将垃圾重新扔进垃圾桶。
并把垃圾袋扯出来“装太满了,我现在下去扔。”
厉伟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狐疑的眯起眼睛。
晚上,酒足饭饱后的厉伟端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林雪在厨房刷碗。
这景象,就像6年前的他和孙一柔。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却是不同的心境与身份。
林雪刷完碗关了灯从厨房走出来,厉伟朝她伸手,女人犹豫“我先洗个澡,身上有汗。”
“过来”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雪反抗不了,只好默默的走过去。
被他一手扯进怀里。
侧坐在他腿上,靠着他光祼的胸膛。
8月,天气进入酷热,只坐着不动都出一身汗。
厉伟先前洗了澡,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坐在客厅,而此刻的他脖颈间又有一些薄薄的汗珠,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
修长的手臂环在女人腰间,嘴唇凑到她的脖子上蹭一蹭,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四处游走,贴着她的耳根。
“完事了吗”
林雪的脸刷的一红,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心里暗骂这老色狼,一天到晚就想着这事。
咬牙,摇头“今天才第三天。”
他搂过林雪,轻轻啃咬她的耳垂,用最诱惑粗重的语气诱哄“想想其它办法。”
林雪被他撩拨的心都乱了,左躲右闪也逃不开他的禁锢。
被他放倒在沙发上,狠戾的咬住她的嘴唇。
吻的忘我,连卧室里的手机铃音都听不见。
他的手越发不规矩了。
林雪及时抓住他的手臂,趁有一刻喘息,哑着嗓子道“厉总,电话。”
厉伟看着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可现在又真的动不了她。
那对翅膀着实碍眼。
喘着粗气,从她身上爬起。
林雪扯好衣物逃命似的钻进卧室,却在拿起手机时,愣在原地。
厉伟睡到半夜突然坐起。
他走出卧室,站在窗边默默抽了根烟。
凝着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他带着一身烟味重回卧室,弯腰在林雪的嘴边吮吻,咬牙切齿道。
“睡吧,老子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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