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柔,醒了?
大家都很震惊。
厉伟拧着眉,小心翼翼的靠近,尽管陈斌的刀已比在他的脖子上。
他专注的看着床上的女人,极小声极小声的叫道:“柔柔?”
“厉伟,你别跟我装……艹!”
就在陈斌开口的瞬间,厉伟轻易向侧一倒,避开陈斌的刀尖。
他想刺穿他的喉咙时已来不及了。
厉伟一脚踹向他的裤裆。
“嗷哦!”
陈斌变调的声线在病房里响起,捂着裤裆,疼的白了脸,身体扭曲成一团。
“厉伟,你真它马龌龊,卑鄙!”陈斌咬牙切齿。
男人用膝盖压住他的后背,刀被踢到床下。
警察跑来,给陈斌戴上手铐,又给王清叫来了医生。
“厉总,你没事吧?”警察问,打开厉伟的手铐。
男人摇头,揉了揉被勒红的手腕,朝石炎吩咐:“去叫医生过来,快!”
“是,厉总。”石炎转身去叫医生。
而林雪自始至终呆呆的站在床前,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你终于要醒了,你……终于要醒了!
等待,漫长而煎熬。
当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林雪第一个冲了上去:“怎么样,她醒了吗?”
医生看向她,欲言又止。
厉伟随后走来:“她怎么样?醒了吗?”
医生推推眼睛,摇摇头:“可以说醒,也可以说没醒。”
林雪发蒙,什么叫可以说醒,也可以说没醒?
醒了就是醒了,没醒就是没醒,她到底是醒还是没醒啊?
林雪着急,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你说话能不能别绕弯子,她到底醒没醒?”
医生见她这般,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厉伟。
“是这样,孙小姐的情况呢,是因为吸入大量浓烟而导致的呼吸衰竭引起的脑死亡,也就是通常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当然,植物人也有苏醒的案例,可并不常见,像孙小姐这样,很多脑死亡患者,也有在脑死亡的情况下出现肢体颤抖、睁眼、眨眼,或是动嘴的情况,但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苏醒。”
林雪闻言,失望的后退一步:“你的意思是,她没有醒,或者说,她永远都不会醒了?”
林雪退进厉伟的怀抱,男人用手臂搂住她的腰。
医生摇头:“也不能这么说。”
“孙小姐虽然这次没有醒,但不代表她永远不会醒。”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有肢体反应,这可能是一时的现象,也可能是她就要苏醒的征兆,至于会不会醒,这还要看孙小姐自己的意志力。”
“当然,你们也可以适当的多和她说说话,说说她以前的事来刺激她的大脑,让她苏醒,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
厉伟和林雪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两点。
脱掉浅金色羊绒大衣,拿了换洗衣物就要进浴室。
她起身,厉伟在身后抱住她,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以及有些腥红的眼睑。
“她没醒来,你很失望?”
林雪仰头:“她没醒来,难道厉总不失望?”
厉伟摇头,他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林雪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希望床上那女孩醒来,如果她醒了,她和林雪之间,他要做何选择?
上前一步,厉伟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听着他如雷的心跳:“你很紧张她?”
今天,她差点就成为陈斌的人质。
直到此刻,厉伟的心脏依旧在凸凸的跳,他很怕,很怕林雪置身在危险之中,而他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
如果今天躺在床上被陈斌威胁的人是林雪的话,厉伟恐怕不会动手,因为他会不够理智,没有把握。
女人伏在他胸口,轻轻咬住嘴唇:“她是我妹妹。”
“可你没见过她。”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感情。”林雪抬头:“她是植物人,躺在那里不能动,不能反抗,只能任人宰割,而我却不同。”
毕竟,她学过功夫,即便不是陈斌的对手,也能抵挡一二。
林雪知道,自从回到罗湖,她给厉伟的感觉一直是冷漠,顺从,甚至麻木,对其它人,其它事,都是不甚在意的样子。
今天,她的确表现的有点“失常”。
甚至在那种心焦的情况下,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
好惊险,就差那么一点点。
厉伟抬起她瘦尖的下巴,犀利的眼扫视着她的脸:“是吗?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林雪同样抬起头:“厉总以为还有什么?”
“我以为……”
呵呵!
厉伟笑笑,沉默不语。
大手在她的脸颊上抚触,之后用力一拧。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逞强,更不要为任何人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一切有我,嗯?”
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说实话,这句话让林雪很是动容。
可是,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
林雪退出厉伟的怀抱,微低下头:“可是,我不想什么事都依附厉总,有些事,我想靠自己去解决。”
“比如……”
比如……聂佑琳的事,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
比如,她要查清楚她父母的死,是否和厉伟有关,她和他,是不是真的就是孽缘。
再比如,厉伟到底隐瞒了她什么,为什么他对其它女人毫无反应,偏偏对她欲罢不能。
还有林忠?
他到底在哪?
这些,都要靠她自己,不能依附任何人。
抿着嘴唇,林雪见时间已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弯腰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衣裤。
“很晚了,厉总先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不洗。”
厉伟大刺刺的躺在床上,穿着藏青色毛衣以及外裤侧卧在床里,双手向后抱着后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林雪有轻微的洁癖,受不了男人不洗澡就上床。
进入12月份,天气越发的凉,有些怕冷的人早早将薄款羽绒服穿上。
可即便如此,像他们今天这样折腾了一番,身上也不清爽吧?
林雪软着脾气,迈步过来拉他站起:“跑了一晚上,身上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洗洗澡睡觉更解乏,厉总也累了不是吗?”
“你给我洗?”
男人无耻,林雪的脸微微一红,无声的扯着他的大手进了浴室。
之后,当她被厉伟抱着挤压在墙壁上,清流的水柱顺着脸颊滑落时,林雪抑制不住的将指甲深深掐进厉伟的肉里。
咬着嘴唇,面红耳赤。
以后,她再也不会要求他洗澡了。
他爱洗不洗!脏死他算了!
翌日,林雪直接睡到下午2点才起床,洗漱后,看看时间,尴尬下楼。
客厅里,厉伟不在,陈婶不在,只有一个霍芸儿专注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她下来,高兴的跑来:“雪雪姐你醒了?”
林雪的脸一红,轻轻摸着女孩的头发,抿着嘴淡淡嗯了声。
霍芸儿不是白纸,她也经历过男女之事,特别是霍城在那件事情上的霸道与厉伟不相上下,所以,霍芸儿十分理解雪雪姐此刻的感觉。
为了缓解尴尬,她特意指了指厨房:“陈婶出去买菜了,她临走前留了饭在锅里,雪雪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热饭吧。”
霍芸儿转身要走,林雪却拉住她:“你会开天然气?”
霍芸儿窘迫的红了脸,垂下头:“之前陈婶教过我一些。”热菜还是没问题的,不然,她好像个废物一样。
林雪轻笑着捋了捋她的长发:“算了,我自己去弄,你去看电视吧。”
对待霍芸儿,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妈。
林雪正要转身时,刚刚还一派欢声笑语的电视机里突然放出一段记者采访,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林雪要进厨房的脚步一顿。
扭过身,看到电视里的聂佑琳,以及跟在她身侧面带微笑的杨依。
“聂副总,听闻您前段时间突然收购了启祥文化,请问是真的吗?”
启祥文化?那不是杨依团队的公司吗?
记者将话筒举到女人面前,聂佑琳拿过话筒,依旧是那副知性又不失妩媚的完美的脸。
低头轻笑,一手搭在杨依的肩头,将她拉进镜头里,对着画面笑笑:“是真的。”
得到肯定,又一个记者问道:“可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启祥文化和华洋娱乐一直是圈子里的死对头,厉总前段时间收购了华洋,对启祥文化的打压很厉害,现在您却收购了启祥文化,是不是意味着,您偏要和厉总唱对台戏,这么说的话,传言您和厉总不合这个消息是真的了。”
“你都说是传言了,传言,怎么会是真的?”
聂佑琳态度熟练的打着太极。
然,记者却没有这么容易被打发掉。
“厉总收购华洋娱乐是为了捧红太太林雪,而聂副总声称要让杨依成为国内一线女星,与林雪一较高下,难道这不是要和厉总唱对台吗?”
“聂副总这么做,难道是想针对林雪?”
国内第一?林雪冷笑,野心还挺大。
聂佑琳不疾不徐,手掌在杨依的肩膀处拍了拍,面对这么多质疑声,依旧淡定亲和。
“我收购启祥,只是看中杨依以及旗下艺人的才能,觉得未来的发展前景很大,不可限量,没有打压谁或是和谁唱对台的想法。”
“至于厉总收购华洋,是不是为了太太?这个我不清楚,毕竟,这是凌天集团内部的决策,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厉总是以凌天集团的名义收购华洋,而我却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收购启祥,未来好坏,要看各自的发展,实际是没什么冲突的,良性竞争只会成为我们的动力,没有谁打压谁的意思。”
“更何况……”
说到这里,聂佑琳抿唇一笑。
“我和厉总,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
“厉总没有孩子,我儿子厉嘉傲就是厉家唯一的继承人,厉总现在没有孩子,以后恐怕也不会有,那么未来的凌天集团就是嘉傲的,我怎么可能故意和自己的儿子唱对台戏呢,你们说是不是?”
她好似在打趣,然,这些话,却引起记者更多的兴趣。
林雪一直盯着电视,发现聂佑琳在说这句话时,好像笃定了她会在电视机前,故意对着镜头笑了笑,更像挑衅。
记者们抓住重点,兴奋不已,纷纷举着话筒朝聂佑琳递去。
“聂副总,你说厉总未来也不会有孩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传言说厉总在床事上有障碍是真的吗?”
“聂副总,厉总快40岁了却一直没有子嗣,请问是厉总的问题,还是厉太太的问题?”
“聂副总,您说这话可有什么意义,能不能透露一些?”
林雪关掉电视,微眯视线,转身看向窗外。
后面的话不用听,她也知道聂佑琳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之所以那样说,只是在挑衅她,她笃定了她不可能有孩子。
因为乔治的那纸dna鉴定,聂佑琳相信她就是林雪,而林雪,曾患过不孕不育,的确生不出孩子。
聂佑琳笃定,如果厉伟一直不甩了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那么,她的儿子厉嘉傲就会是凌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未来凌天集团的主宰。
原来,她在打的是这个主意?
林雪冷笑,那么,她要不要狠狠扇她一巴掌,让她自打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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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晚8点和晚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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