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林雪听到他这样问,心里微微一惊。
“我原来不是月底,是月初,不过生完孩子后新陈代谢开始紊乱,日子也就不准了,上个月我都没来例假。”林雪解释。
听着她的解释,厉伟再没开口,目视前方专注开车,林雪不知道他是信还是不信。
不管他信不信,女人的心里都有了疙瘩。
关于生理期的日子,她无法左右无法控制,但她没想过厉伟竟会注意,一时的大意差点让她露处破绽。
她在自我反省的同时,心底也有一点不同的声音。
她的确低估了厉伟对孙一柔的“了解”,只是,这些了解,林雪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的好了。
此事之后,她告诫自己,以后要更加更加的小心。
车子开到半路停下,厉伟下车,之后又回到车上。
林雪昏昏然的,直到回到公寓,才知道刚刚厉伟下车是去给她买药了。
吃完药,又喝了一大杯红糖水躺到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听着耳畔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呼吸,厉伟起身替她盖好被,关了灯,阔步走出卧室。
站在书房的窗边抽烟的他,一次次告诫自己,她不是她,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不管怎样,他们结婚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清晨醒来,床畔依旧空荡荡的。
昨晚那场频临“死亡”的疼痛终于过去,今天是她来例假的第三天,也有些微坠痛与沉重感,但最难熬的第二天已经过去,今天的她又活过来了。
起床洗漱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裙走出卧室,出来时她看过时间,才5点左右。
或许是这段时间拍戏的生理钟,也或许是因为昨晚那场苦不堪言的痛经之后的重生,今天的林雪不但起的早,精神也出奇的好。
窗外有蝉鸣鸟叫,蓝天白云。
空气清新,即便有些凉,却让人的心情格外舒爽。
林雪走到回廊尽头打开窗户,让窗外清冽的空气灌进来,微风拂过,将她额前的碎发吹的飞舞,回过头,往不远处的书房看了眼。
想了想,抬腿迈过去。
门板轻轻推开,未完全打开,只露出一道可以探入视线的缝隙。
沙发上的男人正在睡觉。
林雪的目光又转向办公桌前的烟灰缸,那里的烟蒂已然填满,看这频率,林雪几乎可以肯定,他才刚刚躺下不久。
不想“打扰他”,悄无声息的关好房门。
清缕的晨光下,沙发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眼底附着的红血丝格外明显。
喉结翻滚,他沉吟着将手探到身下,摸到那里的肿胀让他更加郁结,烦躁着坐起,从口中吐出沉沉的气。
大手抚过头皮,赤果着上身踩进拖鞋,矫健的身躯朝浴室走去。
几秒钟后,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以及男人时断时续轻微低吼的声音。
7点左右,厉伟下楼。
林雪将刚刚做好的海鲜粥端到桌子上,又端着两碟有红有绿的小菜放到桌子中间的位置,最后端上来的是透着金黄色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的鸡蛋饼。
厉伟一边打电话一边来到餐厅,目光自始至终未从女人的身上转开。
她站在晨光中,淡淡的金色余光将她本就白皙的小脸照的越发明媚动人,五官精致立体,杏眸潋滟娇美,唇红齿白,回头朝着你淡淡一笑时,几乎要把厉伟的魂魄勾出来。
喉结几度翻滚,刚刚泄过两次火的身体再度猛烈燃烧,让他在心底不断的狠狠咒骂,连带着看着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林雪像是没有察觉,潋滟笑道:“我刚做了鸡蛋饼,跟手机视频里学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抹布把灶台清理干净。
又打开水管洗了洗手,伸手向后解开身上的围裙。
围裙有些老气,是白婶去超市里买的,蓝底碎花烂大街的款式,可是此刻穿在林雪身上,却是别样的风情诱惑。
她摘围裙时,围裙产生静电将她吊带裙的裙尾带起一小片。
光滑白嫩的大腿上,露出那一点点黑色蕾丝花边。
不是没看过她身体的厉伟当即就红了眼,身体紧绷,呼吸一遍遍加重。
林雪刚摘下围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男人已走到面前。
“不……”
她刚想说,不好吃的话,我可以给你煮面。
可话刚到嘴边,就被厉伟出其不意的吻堵了回去。
他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有力的大手一边禁锢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如铁钳般狠狠掐在她的细腰上,不让她动。
辗转摩挲,甚至拉高她的裙摆,从下到上抚摸着她细滑莹润的凝脂。
“厉总?”
林雪呼吸困难,脸被胀*红,受不了他如此猛烈的攻势与撩拨。
而厉伟却不放过她,只退后一些放她喘了口气,再度含住她薄薄的甜美的嘴唇,舌尖探入侵略她的呼吸,用手固定住她的头不让她有逃脱余地。
身体厮磨,暧昧旖旎。
厉伟知道这些解不了他身体里不断向上汹涌鼓动的欲*火,只想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然而,他越是深吻,欲*火越是燎原。
脸部胀青出声低骂:“你大爷的!”
退后一步,林雪微弯下身体低声喘气。
她以为厉伟放过她了,却不想,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直接来到客厅的沙发前,将她放平,粗鲁的扯下她的吊带裙,坠到腰部的位置。
然后……
一切结束,已经是十几分钟以后了,他没有长时间的折磨她,而是速战速决。
这大概是他们结婚以来算是最“亲密”的行为了。
林雪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看着他抽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身体。
目光落在她有些红肿的皮肤上,心底生出一丝丝歉意与懊恼。
突然想到之前医生来,曾留下过一支消炎药膏。
从沙发上站起,就要上楼去取。
林雪悄无声息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厉伟回头,冷着脸警告:“别动,躺下,我去取药。”
女人低头看了眼传来刺痛的地方,顺从的应道:“好。”
药膏的清凉涂抹在灼热刺痛的地方,林雪的脸色才稍稍恢复一点红润,只是精神依旧不好。
厉伟的手按压在她红通通的胸口,内疚却没有说出来,替她拉好衣裙。
“饿不饿?”他问她。
林雪瞟了眼餐桌上已然凉下的清粥小菜,此时的她再没有食欲吃下任何东西。
摇摇头:“不饿。”
“不饿也吃一点。”
女人抬眸,那你还问什么?
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蹙眉隐忍着那股疼痛,被他抱着来到餐桌前坐下。
现在,她是肚子也疼,胸口也疼,哪哪都疼了。
再反观厉伟,释放了这段时间积压已久的火,男人的眉眼间已完全舒展。
他心情很好的夹了两口小菜到林雪的碗里。
“吃啊,怎么不动?”
女人这才抬起胳膊,一手拿碗,一手拿起筷子,食不知味的喝了口粥。
厉伟的心情不错,现在正是开口的好时候。
林雪学着他的样子同样夹了两口小菜到他的碗里,像是不经意道:“医院来电话,说我爸爸匹配的肝脏找到了,只要签了捐赠协议,我爸爸就可以做手术了。”
厉伟夹饼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饼,转而夹起一口小菜又送到她的碗里。
“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着,完全没有要接口的意思,仿佛只是在说我知道了。
他不接口,林雪倒也不慌不忙。
“肝脏捐献出了点意外,对方家属有些要求我承诺不了。”
“承诺不了就放弃。”厉伟放下筷子,宽厚的大掌抚过头皮。
墨眸微敛,从餐桌前站起,来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一包“白灵芝”烟眯眸点燃,送到嘴边吞吐,又吐出白色袅白的雾。
沙发附近的位置飘散着还没有散尽的旖旎味道,刚刚的暧昧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厉伟没有转身,只听她冷冷开口。
“可是,我爸爸等不了了,医生说他身体的各部分机能严重受损退化,再这样拖下去,他会死的,那我和厉总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厉伟又被她气走了。
下午来到片场,林雪待在休息室里给程子煜打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厉伟又被她给气走了,厉伯洋提出的要求,他没有答应。
电话那边的程子煜冷笑声声:“早说了他不会答应的,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把一个祸害留在自己身边,明知他狼子野心。”
他顿了顿,转而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该怎么做,林雪也没有想好。
“我还没想好。”
她只知道要做肝脏移植对肝脏的“保鲜”期是有一定要求的。
“不管怎样,我都要让他答应,我的时间并不多。”
如果厉伟这条路实在走不通,她也只能想其它办法了。
“别着急。”程子煜安慰:“你还有很多时间。”
他换了手接电话,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是他诡异阴冷的笑声。
林雪不解,诧异的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厉光雄还没有死,不过,只剩一口气,离死也不远了。”
“没死?”林雪愕然,既而拧紧眉头。
连人都没死,厉伯洋就用他的身体替自己做了打算,是该说这个男人太阴冷绝情,还是麻木不仁?
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其它人。
程子煜说厉廷申的车祸就是他在背后策划指使,现在,林雪倒有一些信了。
只不过,那个男人做事谨慎小心,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连程子煜也找不到任何破绽,一切只靠猜测而已。
再加上那个时候厉光雄父子和厉伟斗的厉害,没人注意到他这个躲在暗处里的“小人”,车祸后,所有人都把厉廷申的车祸算在厉伟脑袋上,他就这样“逃脱”了嫌疑。
现在看来,这个厉伯洋才是最阴险最恶毒的鬼。
林雪挂断电话,默默陷入沉思。
而此时,休息室外突然传来歇斯底里惊恐骇人的叫。
林雪皱眉,拿着手机往外走。
刚要开门,姚瑶和余敏却从外面闯了进来。
林雪退后一步,看着她们苍白的面色:“怎么了?”
余敏脸色煞白的看向她:“杀……杀人了!”
林雪皱眉:“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姚瑶僵硬的眼珠子转了转,终于聚焦,面色惨白的落在林雪脸上,哇的一声吓哭。
“聂珊珊她……她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