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以前我太单纯了,只能看得到自己的那点私情,没能为家里多考虑些,如今也只是不想再那么仁善了,自然,若初雪表妹没有坏心思,我也能继续和她做好姐妹。”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可若是她贪心不足,继续恩将仇报,那么,我也只当从未有过这个表妹,伤害我家人的恶徒,我绝对会加倍奉还!”
“母亲,女儿已经长大了,你和爹爹便安安心心的,等皇后娘娘举办的宴会后,女儿再给您和爹爹好好的调理调理好身体,说不定,你们还能给我生个弟弟呢!”
“你这孩子。”桑静香的脸面有些泛红:“这是说的什么傻话?你与你爹爹这么多年就得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还能给你生弟弟。”
这女儿,出去一趟,竟是真的长大了,懂得替家里考虑了,想的那些事情,竟是连她也未曾想过的,只是,初雪当真有异心吗?
“娘亲。”凤云倾收起严肃和认真,蹲在了桑静香的面前,将头搁在她的膝盖上:“女儿也想要个弟弟呢,养大了就去做大将军,威风凛凛的保护我们永安侯府……”
“娘亲,女儿这次出门遇到了一个大师,女儿请大师算过了,说是我们永安侯府是能得一个小侯爷的,若能防着外人伤害,便可平安长大呢!”
桑静香面上一喜:“那大师当真这么说。是哪位大师?算的准吗?”
“准!”凤云倾灵机一动,说:“大师还说了,女儿以后会嫁给住在永安侯府东面的贵人,后来,女儿便遇到了哪位贵人,才觉得那大师所言不虚的。”
“东面?”桑静香仔细的想了想,脸色顿时大变:“倾儿,你说的哪位贵人莫不是摄……”
“正是数月前刚刚回到上京城的九皇叔,当今的摄政王。”凤云倾一直没想好该怎么跟父母说起她和轩辕夜阑的关系,如今总算开了头,就决定说下去了:“娘亲,其实……女儿离家的这段日子,并没有走远,刚走出府里,就遇到小贼偷了女儿的银钱,女儿追赶之下落入了贼人的圈套,险些没命,多亏了九皇叔及时出现,救下了女儿。
那时,女儿尚未对三皇子死心,还多次想要去找三皇子,甚至让叶小姐帮我,谁知后来,却发现三皇子早就和江初雪在一起了,女儿大受打击之际,是九皇叔一直在女儿身边安慰女儿,是以,女儿便在摄政王府待了一段时日,发觉九皇叔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些阴冷嗜血,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女儿很照顾……
三皇子回来后,也不知从哪里听说女儿在摄政王府,便找了过去,一边让女儿成全他和江初雪,一边又说要娶女儿做侧妃……”
“竟还有这样的事?那三皇子竟让江初雪做正妃,让你做侧妃?”桑静香听到这话也是气愤不已。
她对江初雪再怜悯,也不可能让江初雪大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是啊,”凤云倾说:“若是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女儿,不欢喜女儿,当初就不该说要娶女儿,是他负了女儿,和江初雪在一起了,却还想着要让女儿去做小。
他和江初雪都明知道女儿和九皇叔相识了,可谁在娘亲和爹爹面前提过一句吗?没有!为何不提,还不是怕女儿攀上九皇叔,怕我们永安侯府与摄政王府有了牵扯,让他们不方便了吗?
也就是这般,女儿也算是彻底的看清了三皇子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江初雪了,想来血缘还是亲的好,便越发的想要个弟弟,或是妹妹也行,不过那大师既然说是小侯爷,想必弟弟的可能性更大些。”
——为了让桑静香能稍微好接受一些,凤云倾可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生生的将轩辕夜阑对她的那些“暴行”都粉饰成了英雄救美!
“是我这做娘的不是,”桑静香伸手将凤云倾抱在了怀里:“我一心想着初雪肚子大了藏不住了怕她受委屈,想让她早点嫁给三皇子,却忘了她本姓江,终究不是我们家的女儿,诸多盘算,怕是只为自己,如此,倒也不算错了,但好歹是你伯母生下来的,就再帮帮她,送她嫁了人了也就是了。
却未曾想,你竟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是娘的宝贝女儿啊,自小我与你爹爹便宠着你,以为你性子倔了些,骄纵了些,这几年也对你多了责骂,没想到你却一直在为我和你爹爹着想,为这个家着想……倾儿,是我和你爹爹太过于照顾江初雪了,以至于都忽视了你,娘亲真是……愧对你了。”
“娘亲说的这才是傻话呢,”凤云倾的心里暖了暖:“我们是一家人,哪有愧对不愧对的,娘亲知道女儿没有长偏,以后和爹爹继续偏疼女儿就是。只是女儿与九皇叔的事,没有一回来便和娘亲、爹爹坦诚交待,还请娘亲不要怪女儿。”
“我自然不会怪你,不过,听你的意思,你对摄政王……可是动了感情?”桑静香有些慌,她出生商贾,也见过大风大浪,但是与官家、皇家打交待还是有些泛虚,之前一个三皇子她就花了好长一段时日才适应,如今,又来一个九皇叔?
那可是人人谈之而色变的“战神”,当今朝廷的摄政王。
他的母亲乃是先皇后,据传当今皇上的位置还是他让出来的!是以,就连皇帝都很忌惮他。
是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贵人!
那大师竟说女儿要嫁给他?这……这能行吗?
凤云倾看桑静香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握住了她的手,说:“娘亲,你可是觉得女儿配不上九皇叔?”
“怎么会?我的女儿配得起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桑静香毫不犹豫的说,下一瞬,又严肃起来:“只是摄政王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了,你若与他在一起……我是怕你以后吃苦受罪。你自小眼里就揉不得沙子,三皇子与初雪在一起了,你便弃了三皇子,可知那皇家之人,哪里不会三妻四妾?”
“娘亲,你想多了,”凤云倾说:“九皇叔那样的人,若真想强要了女儿,我们永安侯府能反对吗?可他却很尊重女儿,还道若是女儿愿意嫁过去做摄政王妃,便不会再让任何女子踏进摄政王府,若真要说这上京城谁人说话最有份量,旁人谁也不敢多说半句不是,那也只有九皇叔了。
是以,单凭着他说这话,女人便很感动,只是这件事,女儿还在考虑,也要问过娘亲和爹爹的想法,爹爹在朝堂上倒是见过九皇叔,此次皇后娘娘举办的宴会,九皇叔也会参加,不如娘亲也好好的看看,我们再做决定?”
桑静香沉默了片刻,道:“倾儿,你真是长大了!你说要去宴会上看看风景,我还真当你会与那些公子……不想你竟是为了让娘亲是看那摄政王!你真是给了娘亲很大的惊吓!”
“怎么能是惊吓呢?不如说是惊喜?”凤云倾笑着说:“我记得你以前就与我说过,说我出生的时候也是有大师算过命的,道我日后定会大富大贵,摄政王妃,岂不是比三皇子妃更高贵?什么都不做,你便能生生的高那些命妇们一个辈分呢!多好!”
“那……我便去看看吧!”桑静香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只要是女儿喜欢的,摄政王又如何?那轩辕夜阑是先皇后中年得子,算年龄,也不过就比她的女儿大了两岁有余,她还是长辈,不怕的!
再说和摄政王比,三皇子确实差了一大截!
江初雪都能做了三皇子妃,她的女儿为何就做不得摄政王妃?
这样一想,桑静香又多了几分胆色,就对凤云倾说:“你爹爹还未回来,等他回来,我也得提前与他说说。”
与此同时。
京郊,军营。
永安侯凤成州战战兢兢的坐在轩辕夜阑的身边看士兵们进行夜间操练,全身都绷的紧紧的。
只因,这数千人的场合,就只有他和摄政王坐着,而且,摄政王竟然还让人将他的位置与他老人家放了并排。
好吧,也不能称摄政王为老人家,轩辕夜阑并不老,比他年轻多了。
可这是战功累累的战神啊。
往日里早朝的时候,摄政王只需要跺跺脚,那些个胆子小的官员就能吓晕了过去,这活阎王到底是为何让皇上亲自下了口谕,令他今晚来参观军营?
莫非是因为他与三皇子走的近了些,皇上和摄政王想敲打敲打他?
还是,皇上或是摄政王想要永安侯府“大出血”了?
想的越多,凤成州心里越害怕,夜风吹过来,凉飕飕的,他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了。
就在凤成州差点跪下来哭求摄政王给个痛快的时候,轩辕夜阑终于开口了:“永安侯觉得本王如何?”
“摄政王……”凤成州腾地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在了轩辕夜阑的面前:“摄政王风华绝代,文武双全,雄才大略,才高八斗。英明神武……”
一向善于与人交道的凤成州在轩辕夜阑的威压下,这马屁也拍的太赤果果了,像是恨不能将所有好的词都往轩辕夜阑的身上堆。
轩辕夜阑只好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并亲手将他扶起来:“侯爷,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您觉得我给您做女婿如何?”
凤成州只感觉耳边轰隆隆的响。
摄政王说什么了?
对他说“您”?
亲手扶了他?
还要给他做女……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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