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练了一晚上的五禽戏,陈阳整个人都仿佛被人抽空了一般,浑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袭上心头。
洗了一个凉水澡,反而让浑身上下的肌肉皮囊全部紧凑了起来,站在窗边抽了一根烟,陈阳便回床上躺着,昏昏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放亮,陈阳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觉陈阳睡的极其香甜,一个梦也没有做,醒来之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看来这五禽戏以后每天要经常练习,最起码在任务结束之前,不能停!如今这筑基期如果能安稳度过,将是将来进阶的一大助力!”陈阳眯起眼睛,深知训练身体肌肉,得是一天一天的积累,哪怕时间再短,只要去练就一定有长进。
他自顾自的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下。然后骑着自己的小破车便出了屋子,到食堂买了两个鸡
蛋,一个肉包子,一杯豆浆,匆匆吃完。
赶巧遇见了保安科的头头刘四哥。
一大早的,刘四哥一脸的倦意,眼睛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食堂的角落里面,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看着一份早报。
陈阳买了一杯豆浆,走过去,坐在刘四哥的一边,道:“四哥,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谈不上谢不谢的。”刘四哥头也没抬,继续的看着面前报纸,没看陈阳。
“行了,一大早的不乐意听你的矫情话,有这功夫还不如去使到女人身上,找个女朋友。”刘四哥说着,看了一眼手表,囫囵的将包子吃完,这才抬起头看着陈阳说道:“我今儿一大早还有事儿,谢谢你的豆浆。”
刘四哥说着拿起豆浆起身离开,陈阳挠了挠头,他知道刘老四的脾气。话不多,但做的事情却一件一比一件让人信服踏实。
其实陈阳心里也好奇,刘老四只不过是沪上中医药大学的一个小小的保安科的小头子,一个月撑死了两三千块钱,可是陈阳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刘老四缺钱。
手机用的是最新的,三十七八岁了,没结婚,所以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陌生的女人和他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手上的那块表,陈阳不懂这些奢侈花哨的玩意儿,但好歹也知道,那块表放在市面上也是五位数的江诗丹顿,真正意义上的名表。
刘老四的生活,陈阳没多去过问,似乎总感觉这个保安头子有着他自己的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食堂囫囵吃完了早点,陈阳很满足,擦干净嘴角的油渍,一边吸着一次性杯子里的豆浆走出了食堂,跑到中医院的西门。
沪上中医药大学的西门,是一个小门,通着大学家属院和青年公寓,算是生活区里的一个小门,不大,往日就四个门岗保安在这里轮换执勤。在这里的保安都和陈阳认识,见到陈阳,眼神却有一些躲闪。
看着昔日的同事,今日像是看着异类一样的看着自
己,陈阳就浑身不舒服。但他知道,同事这么看着自己,应该是因为昨天自己出手揍了那两个篮球社的主力。毕竟大家都是打工的,这些同事应该是怕和陈阳扯上关系。
既然对方没理会自己,陈阳也就不会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手插在兜里面,拨弄着兜里面的几枚硬币,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微笑着从西门大摇大摆,懒懒散散的走了出去。
一大早的西门好不热闹,原因在于西门外面有一条商业街,晚上有夜市地摊,买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打到便携式的电风扇,暖水壶。小到钥匙串,指甲剪,也有一些仿制的皮包和便宜一些衣服,应有尽有。
这里也是学校里面学生情侣们经常光顾的地方,陈阳也经常来,自己身上好几件夏装都是在这里买的。
在街上溜达了一圈,陈阳却没什么消费的心思,因为他此时此刻满脑子全是昨天那学生处干事的嘴脸。
陈阳知道虽然王阔是校外人,但自己动手打的那两
个篮球社的主力,却是正儿八经的中医院的学生。这事情虽然刘老四说没事情,但陈阳内心却有些忐忑。
想起来那学生处苏干事的嘴脸,陈阳也知道这个犊子绝对不是一个能吃了亏,就够忍气吞声的人。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阔少爷王阔,俩人勾搭到一起,能憋出来什么好事儿?
心思杂乱,陈阳在街上转悠了一圈之后,便在走进了一个水果超市,买了一袋子新嫩滴水的苹果。有跑到超市,咬了牙割肉买了一瓶汾酒。走出超市结账的时候,一看时间,却已经十一点半了。
时间过得到时挺快,陈阳思索了片刻,干脆在附近的熟食店买了些许的牛肉,烧鸡,大包装好,花了自己足足一百的大洋,心疼的陈阳心肝乱颤。
将这些东西包好,陈阳便进了学校,没回宿舍,而是拿着酒和肉,跑到了图书馆。
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间,中医院的图书馆是禁止带食物进来的,这让许多分秒必争的学霸很难受。
但陈阳却是一个例外,拿着肉和酒,陈阳直接走进
了图书馆最后的仓库。
“老胡,出来吃肉喝酒。”
推开仓库的大门,陈阳便吆喝了起来。
这仓库很大,足有二十七八平方左右,三四个大型的书架,其中三个空的,更多的空间摆放着一些学校里面的一些社团寄存在这里的物资。
“喊什么喊,老子耳朵又没聋。”
仓库的后面,传来了一声不耐烦的沙哑声音,紧跟着一团青烟拂过,一张老脸从书柜后面探了出来。
“你个老东西,又躲在仓库抽烟,等哪天着火了,你就笑了。”
那张老脸露出一脸猥琐相,嘿嘿一笑,灭掉手里的烟屁股:“我就知道,平日里我老胡没白疼你个小王八蛋,今儿这顿酒肉什么名堂?”
这个老头姓胡,名字叫啥,陈阳一直没机会问他,后来时间长了,陈阳就更不好意思问,索性就一直老胡老胡的叫着。
说起来认识老胡也算是一段善缘。
老胡是一个酒鬼,也是学校图书馆的老管理员,本来到了退休的年纪,但始终不愿意回家,说是闲下来人就臭了,于是就留在学院里面,当起来了一个这么清闲的工作。
只是三年前,陈阳刚来到中医院,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了老胡。当时老胡骑自行车摔了腿,左膀子脱臼了。
一把年纪疼的死去活来,结果从小被半瞎爷爷灌输了一肚子中医理论,顺便学了一些街边跌打的陈阳路过,顺手帮他接了骨,从此便认识了下来。
老胡平日里也没见过他有什么子孙儿女,陈阳就索性偶尔拿一些便宜的水果来看他。每月发工资,或者偶尔心情好了,或者心情不好了就那些酒肉来找他谈心。
久而久之牛栏山二锅头已经无法满足老胡,从泸州一路升级到了汾酒,这老头被陈阳喂馋了嘴巴。
“啧啧啧,有酒有肉,你小子来找我准没好事。说吧,找我啥事?”
老胡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找出来了一张报纸,铺在桌子上,倒掉茶缸里面的茶水,给酒倒满了。
“啧啧,你小子今天看样子是遇到麻烦了,不然咋会这么好心给我带汾酒来?”
“有酒你就喝吧,哪那么多废话。”陈阳眯起眼睛,叹了一口气。
“你小子要说就赶快说,不说的话这顿酒喝的不是滋味。”
陈阳拗不过老东西,便将自己前几天揍了那两个篮球社主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老胡。
老胡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看着陈阳,三角眼眨了眨,道:“就这点屁事儿?”
“这还算是小事儿?”
“你们保安队长,那个叫刘老四的不是说了没事了吗?咋了,你小子还信不过你们队长?”
陈阳愣了一下,道:“怎么,你认识我们队长?”
老头脸上突然有些紧张,挥了挥手道:“我也是学校的员工,咋就不认识了?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刘
老四既然说你没事,那你肯定不会有事,学生会这事儿也有顾忌,毕竟你打的那两个学生是和外校人勾搭一块的,这事儿各打五十大板,学生会又这么要脸面,咋可能把这事儿扩大化?”
陈阳一拍脑门儿,道:“我咋就没想到,他们这也算是寻衅滋事,如果较真起来,很可能会落个处分。而倘若严格起来,把自己给开了,这任务还怎么继续下去?!”
胡老头白了他一眼,撕掉烧鸡的一条大腿,放进嘴里,啃了起来:“还有事没了?没事就吃肉喝酒,吃完了,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陈阳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想,抓起一杯汾酒灌了一口,撕扯着鸡肉吃了起来。
只是就在一老一小两个不正经的的人躲在学校图书馆的角落里面,肉吃的尽兴,酒和的半饱的时候,突然图书馆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胡老头差点让一根鸡骨头噎死,陈阳慌张的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报纸就要销毁证据。结果就在这时候,大
门被人从外缓缓地打开了。
紧跟着一声银铃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
“胡老...我们导师让我来领物资清单...”
声音传来,陈阳像是做贼一般的看向门口,却不由的整个人愣住了!
该死不死,碰巧的门口站着前天晚上那个校花方青雅。
他一身简单青蓝色的衬衣,长发披肩,开门的一刹那一股清香扑面而来。那姣好的身段略微张开双臂,紧致的上衣瞬间微微撑了起来,尤其是胸前鼓起的神锋,几乎要撑破衣襟。
“怎么是你?”
校花方青雅愣了一下,拢了拢眉角垂下的青丝,看着陈阳,闻到了空气里飘着的淡薄酒气和烟气,不由得皱起眉头。
而陈阳痴痴的看着方青雅,一脸刚吃过烧鸡的油腻,配合猥琐的笑容,心里却阳光普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