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陈阳在HUPU街上看到过一篇帖子,男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很长的一个帖子,留言颇多,大致上几乎hupu的JR们都认为,当一个男人背弃了自己心怀多年的赤诚与理想,将自己积蓄数年却也为数不多的存款吗贡献给婚庆公司和酒店,在自己所在的城市和老家,置办两场加起来超过百人的热闹庙会,从此之后,走上老婆孩子热炕头,肩担双方父母家庭,从此身上仿佛多了一条链子和枷锁。
陈阳不是拒绝承担什么责任,只是,他自己觉得,自己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恐婚症,别人恐婚是因为没钱,而陈阳恐婚,是觉得这世界的美好和风花雪月自己还未尝尽,的确,这个想法的确有些渣了,但这就是陈阳的真实想法,当然这话是自然不可能告诉给虞夫人的,因为想都不要想,只要自己说出口,虞夫人丝毫不介意把面前刚沏的滚烫茶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世家豪门里珠光宝气的夫人似乎都有着极为严重的强迫症,她们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家庭有半点污点。
于是乎,陈阳有些恍惚了。
婚姻这两个词儿似乎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异常遥远的词,如今被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的时候,陈阳沉默了,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完全断了,根本连接不上。
这时虞良琴握着自己的手突然用力了一分,似乎她也有些紧张了。
“怎么?不想和我们良琴结婚??”虞夫人笑容越发的模糊了起来。
“不是,阿姨...当然不是。”陈阳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三言两语,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之间,面对虞夫人的话,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孩子,我不着急。”虞夫人一边说着,手却用力攥着陈阳和虞良琴的说道:“只是,过往以后的日子,你们两个得相扶相持才是。”
陈阳一时之间不太清楚,为什么平日里温文尔雅,古井不波的虞夫人会今天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是这样,小陈,我把你当自家人。”虞夫人轻轻的握着陈阳的手说道:“未来一年,虞家会很难。我希望你和良琴今早结婚,因为,不久之后当今朝这一切事情都有了一个尘埃落定的结果之后,天英集团一定要有一个领导者,我希望,这个领导者是良琴,而你能帮帮他。”
如同一击响锤,用她那轻盈柔弱的声音,却无比用力的击在了自己的心口上,这一刻陈阳有些恍惚。
什么意思?
这算什么意思?
把虞良琴托付给自己的意思?
陈阳也不是傻,交了二十多年智商税,这话里的意思他听得再明白以及清楚不过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诉你了,小陈。今天的事情不管是否有预谋,其实意义本身上来说,对虞家对集团都造成不了太多表面上的实际伤害。”
陈阳点了点头:“的确,各方面证据都不足。”
“但是,声誉的影响却是无法挽回的。”虞夫人说道:“就算老虞平安出来,但董事会那群人也一定会趁机发难的。董事局总裁这个位置,还是有很多人觊觎的。商人嘛,无利不起早。”
虞夫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天英集团上下三代,最早的前身几乎可以追述到民国时期,百年家业,它只能姓虞。”
陈阳指了指外面:“虞江...”
话还未说完,虞良琴便说道:“家里私底下,虞江就已经说了,他不想回家掺和家族的的事业,毕业之后他更愿意自由自在。诗和远方,鱼和熊掌,怎么兼顾?更何况,他其实也不是一个做生意的人。至于虞贲,他现在公职在身,一心行伍,更不可能。”
数来数去,虞家这一代两个男丁却没有一个人继承家业的,只有虞良琴这个女流。
要说虞家也不算是特别传统的那种家族,重男轻女的情况更是没有,甚至可以说是重女轻男,不然的话,也不会虞贲和虞江两个男丁,都没心思掺和家族的事业。
“虞贲的身份敏感,实际上家里生意上的事情他从不过问,这么多年,戎马行伍,也真就做到了孑然一身,开的是部队的车,住的是部队的宿舍,到现在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一套。连爸爸想送在南京他一套公寓楼,他都不愿意。”
至于虞江的情况,陈阳更是不得而知,但是刚才片面的接触上来说,可以看得出来,这虞江彬彬有礼,没有任何锋芒棱角,显然不像是一个商场上狼性十足的人,也更不像是一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人。
浑身素朴,而来的路上,陈阳还听说,虞江选修的是古典文学。未来的毕业后志向竟然是当一名外交官和翻译官。
总之不管当什么,和虞家的生意都挨不着边。
“良琴终归是一个女流,我不希望他一辈子一门心思全部投入到工作上,所以,我希望你能多帮帮他。说实话,这段日子,小陈,我们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看得出来,你这个小年轻,品行和能力都是很不错的,我也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这话说的就十分重了,最起码虞夫人有托付自己的意思,这让陈阳十分诚惶诚恐。
就在此时,突然身后的门敲了敲,回过头看,虞家的那位管家式人物的老胡站在门口,身体笔直,说道:“夫人,小姐,陈先生。黄总有几句话想和你们说。”
黄太保从门后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已经喝了大半,刚才他一直和胡总在交谈着什么,显然口若悬河,说了不少的口水。
“各位,我有意见不好不坏的消息想要给你们说一下,是我刚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的。”黄太保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说道:“刚挂了电话,我几乎可以保证这条信息的准确以及真实性,这是我一个商业掮客朋友,做了很多年商业间谍。”
说完,他目光复杂的看向众人,神情飘忽,透着一股子邪气。似乎眼神如他这个人一样,做事总不按照常理出牌一样。
“天英集团的董事会,一共有六人,加起来持股百分之四十七,虞老总个人持股百分之五十一,是这十几年的控股人。但是,两个月前,有人已经暗地里收购了那六个人其中三人的手里的股票和股权,加上股市上的股票。换句话说,下个月股东大会,这个暗地里收购了天英集团大量股票的人,很可能会在董事会内来一次大规模的洗牌。”
说完,黄太保收起了手机:“恕我直言,这种伎俩很多件,大刀阔斧,很容易被证监会查。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就等着今天。而做出这一切的人是一个新成立的公司,法人的名字我不认识,查了很久,也都是一纸空白。但是,这家公司一年前完成了第二轮融资,这轮融资的人...”
黄太保看向陈阳和虞良琴:“你们都认识,也刚才在拍卖行里都见过,就是蒋一博和杨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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