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紧随着,便看到门从外面缓缓打开,转而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个头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五短身材,大腹便便,宛若漫画里的大番薯,活脱像是一个行走的冬瓜精。
这家伙身上满是串子,脖子上戴着,手腕上也是,连带着胸前还挂着一块佛牌。因为春城比邻东南亚,所以这厮也穿着一件南亚风情十足的花衬衫,满面油光,行走起来看上去十分的吃力,兴许是从楼下走上来的缘故,让他气喘吁吁,走进房间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条白毛巾擦着。
像是一个做苦力讨生活又人到中年危急的油腻男人,半点没有像是一个所谓春城大佬所应有的样子。
走进屋来,他的笑声一点点的停止,紧随着,面若冰霜的看着陈阳,眯起眼睛,冷哼这说道:“我倒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过江龙,原来只是个年轻后生而已。”
林大友说着,便是自顾自的坐在了梅姐的对面,转而重新堆砌起来了笑容,看着梅姐说道:“我说,梅姐,你许久不见。也好久没有去我那里喝茶了,但不管怎么样,你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您说请我来阿梅小馆,我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眯起眼睛的林大友,眼镜都快挤成了一条缝笑呵呵的看着阿梅,那眼神看上去十分的邪佞猥琐,都说小眼聚光,林大友的眼睛则恨不得在梅姐的身上全部扫过一遍,眼缝里绿豆大小的眼珠,恨不得长在梅姐的香肩上。
然而,对于林大友这般眼神上的亵渎,梅姐虽说眼神里仍然闪过一丝的不悦,但却仍然还是勉强支起了一抹笑容,转而说道:“林老板您这也不是没邀请我嘛,今朝我前来,也是当个和事老,这小陈大夫和白少爷和我有些交情,所以今天的事情。”
砰!
梅姐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得那林大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不可遏的说道:“梅姐,倘若只是请我喝茶也就罢了。但倘若想要多管闲事,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与这小子,今天一定要是做个了断的。”
言罢,林大友的话便像是命令一样,身后的那老九便是怒目圆睁,看似便是要出手的样子。
他说话间,便是把手伸进了衣服兜里。只是还未动,梅姐身边的小白脸却抢先了一步,提手便是将一把蝴蝶刀从袖口里抖了出来,转而,将那刀口抵在了身前。
“动一下,要你的命。”小白脸不多言语,便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老九,剑拔弩张,好似下一秒便是手中的刀子便会取了对方的性命一样。
一时之间,屋子里空气都仿佛跟着凝固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剑拔弩张,好似下一秒就会动手,定会有人浴血当场一般。
“梅姐,来看来今天你是保定这小子了?”林大友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身边老九的胳膊肘,后者便将藏在怀里的手给收了回来,眯起眼睛,转而又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梅姐点了点头,抱起肩膀来,那粉嫩的手臂便是将那身前高耸处的旖旎风光给衬托出来,呼之欲出的好似春笋,虽说隔着衣服,却也能看得出那规模可不一般:“没错,今儿个这人我还真是保定了。”
转而,梅姐看着林大友身边的老九说道:“我可不管什么山城袍哥,吹的在想,想动陈阳,先过我身边这小白脸一关再说。”
说完梅姐伸出拇指,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的小白脸,又说道:“春城不比朝天门,袍哥那一套,在这你可吃不开!”
看着双方剑拔弩张,陈阳坐在一旁看了一眼白度淳,后者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未入春天,天气稍显凛冽,尽管是春城,可却也让白度淳一脑门儿的汗水。显然,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的小白,没见过这么社会江湖的场面,便是止不住脑门儿流冷汗。
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却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谁啊?找谁,里面是林老板在谈事,你...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转而间,门外便是传来一阵拳脚砸肉的声响。林大友霍然起身,一旁的老九也是电光火石之间,便是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来。
只是,下一秒,大门被人蛮横的撞开,紧随着,便看到三个人鱼贯而入,领头的人,人高马大,一张国字脸,对于陈阳来说却也是无比的熟悉了。
吕波,这个在温哥华和陈阳有过过命交情的家伙。
只是此时,并非吕波一人前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各自风格迥异,一个身材矮小,理着一个锅盖头,另外一个人高马大,魂神全是扎实的肌肉。
在吕波进门之后,那老九本能的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急,转而抬手便是要向陈阳刺去。只是下一秒,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已经顶在了林大友的脑门儿上,握枪的手正是来自于吕波。
咔哒
枪栓上膛,只要扳机一动,那子弹便会毫不犹豫的在林大友的头上砸开一朵碗口大的血口子。
陈阳嘴角再度扬起了笑容:“林老板,我劝你和你的兄弟最好别乱动,我山村里走出来的农民,一条命不值钱,您不一样,您是大老板,命金贵着呢。”
那林大友也绝非是一般混迹街头的中年青皮,眼瞅着枪口就对准了自己,他却巍然不动,面不改色的说道:“不一般,小伙子,不一般。身边还跟着一个带火器的家伙。”
陈阳也不言语,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老九。后者悻悻的将手里的家伙事给收了起来。
此时,林大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林老板,我劝你把这通电话先接了再说。”陈阳眯起眼睛,笑着说道。
林大友任由自己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个不停,却并不打算第一时间去接,只是冷冷地说道:“怎么,这电话有什么来头?你别以为一个电话今天就能让你全身而退。”
“我只怕你接了电话之后,便没有这份底气了。”陈阳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林大友自顾自的拿出手机,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未知的来电。接通电话,放在耳朵边上,两秒钟后,林大友脸上的笑容便像是夏天太阳下的冰块一样,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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