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星德罗之前,白度淳就曾经给陈阳说,这里是春城夜生活的代表去处。从门口那些停靠着的豪车就能看出来了,这地界不缺少喜乐欢愉人士的光顾。这里是西南众多富二代最喜欢去的地方,一方面这里随处可见的是网上那些红得发紫的小姐姐,另外一方面,也能够看到那些珠光宝气,满身富贵的富家子弟。
白度淳便算得上是这里的富家子弟,但却并非是明星级别的人物,因为,白度淳来这里的次数不多,每次来,规格及高,必须是二楼或者三楼的VIP包房。
纯钢以及钢化玻璃围起来的VIP包房,绝非是有钱就能够进来的,因为整个星德罗也就只三间这样的房间,一间用于星德罗老板平日里接待贵客所用,所以,一般不对外开放,宁可空着,也不对外开放。
这事儿谁的面子都不好使,因为星德罗的老总有足够的手腕,莫说实在偏安一隅的春城,就算是在雾都和成都,星德罗的老总都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所以,没人敢在星德罗造次。
另外两个包厢基本上都是属于提前三四天就得预定的,而且还不一定能排的上号。一方面足以可见星德罗的红火程度,另外一方面也能看出来,在西南地界,有钱人还真不少。
虽然比不得江浙沪圈子也比不得广东福建沿海,那些富可敌国的富商巨贾,偏安一隅的西南大少们似乎更懂得如何消遣虚度自己的光阴。
陈阳坐在包厢里面,白度淳已经和两个网红脸蛇精小姐姐打得火热,面前的皇家礼炮也已经消费的七七八八,酒过三巡,包房里面充斥着暧昧的芬芳气味,那是一种男欢女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融洽气氛,不用怀疑,再过最多俩小时,白度淳一定会左拥右抱的带走她们两个人。
眼看着一边上的白度淳也喝的七七八八的有些嗨了,陈阳便提议各回各家,毕竟时间不早了,身在异乡,还是别太晚回去的好。
来之前,陈阳就和白度淳商量过,这一路上,不管走到哪里,去哪里,都要听取自己的意见,自己说走,便要走。
倒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这一路上,总要有一个人拿主意。白度淳虽然年纪稍张一些,但出了门,玩嗨了,便是顾不得东西南北了,江湖经验方面还是稍显欠缺一些,于是就有了和陈阳在出发前的约法三章。
“得得得,我们走了。的确,时间也不早了,是该各回各家的睡觉了。”白度淳撮了撮手,便是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站起身来双手也不老实,左拥右抱,身后即是舞池,身边是散落一地的啤酒和喝光了的皇家礼炮。
白度淳步履蹒跚,行走至门外,跌跌撞撞,若非身边两个娇柔的蛇精脸以及身边的服务员小哥搀扶着,他怕是早就跌跌撞撞的倒在一边不省人事了。
这家伙浑身酒气,面红耳赤的走出了包房,陈阳和陶丽尔走在后面。
从包房走到门口这一小段路,那叫一个光怪陆离,色彩斑斓,头顶夜店的闪烁霓虹,灯火快速的在眼前一闪而过,那恨不得闪瞎所有人的眼。走廊里的这段路走起来的确挺尴尬的,因为,这一路上,只听得前面的左拥右抱的白度淳尴尬的鬼哭狼嚎,后面的陈阳和陶丽尔静默不语的跟着。
一时之间,刚才酒桌上还气氛挺融洽的两个人,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曲终人散的时候的确是令人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好像你参加儿时玩伴的婚礼,并且出任伴郎,忙前忙后了一整天,到最后临走的时候,矫情的告别也不是,寒暄的客套没必要,站在酒店门外,看着花枝招展的伴娘团闺蜜们离开,自己摸了摸裤兜里面的地铁卡,才发现,浑身臭汗的单身狗连出租车都打不到。
现在陈阳就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
白度淳铁定是要带着那俩妞回酒店的,一方面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有这个必要,那俩妞也是有眼光且慧眼独具的,知道白度淳虽然不是星德罗的常客,但出手豪阔,并且能独占星德罗唯二包厢的人,也绝非是一般的来头,所以,今天晚上就算是自己化身狗皮膏药也一定会贴在这里。
另外一个姑娘,话很少,但三人行已经是极限了,四人行打麻将还行,去酒店一起滚床单显然不切合实际。所以,第三个姑娘和陈阳一样的尴尬,她走在最后面,一整晚她话并不少,但却并不瞩目,更多的时候是站在玻璃房前蹦恰恰,偶尔活跃一下气氛。
后来陈阳才知道,这个女的叫阿沁,云南本地人,她的角色...怎么说呢,类似于中间人的角色。有酒了就陪着喝两口,是这些小姐姐里面年纪稍张一些的,阿沁有些背景,所以出来玩可以,但绝对不会越界,除非她自己愿意给她家里那个闷葫芦老公戴一顶好看的绿帽子,否则的话,谁也甭想在她身上占到半点便宜。
于是乎,陈阳就尴尬了,白度淳独占两个小姐姐,虽然陈阳心里酸酸的,但是看到那蛇精脸陈阳也兴趣全无了。
阿沁背景不一般,陶丽尔好歹也算是一个二流明星,自己也是高攀不起。左思右想,干脆回酒店,洗洗早点睡,反正白度淳今晚一定会大战到天明的,明天权当是自己当人肉闹钟负责叫醒他吧。
“有车送你回去吗?”陈阳问陶丽尔,处于某种男人的礼貌。
“打车就行。”陶丽尔有些婉言拒绝的意思,但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陈阳,有些复杂,读不出太多别的情绪。
陈阳哦了一声,没多言语,只说:“如果没车,我让司机送你。我们酒店也近,人也多,打两辆车就回去了。”
“谢谢。”并未否决,也没有同意,只是略微点了点头,以表谢意。
五人前呼后拥的朝着酒吧外面走去,隐约在耳边不断的冲击着耳膜,陈阳觉得,这一晚上自己的听力得退化不少。
只是正走着,突然,陶丽尔停下了脚步,陈阳隐约感觉自己左手边有些大动静。
今晚确实喝了不少的酒,酒过三巡,加上皇家礼炮的后劲儿,陈阳现在舌头都感到了一丝丝麻麻木木的感觉,这应该是某种喝醉了的感觉,酒气上涌,脑门儿上都渗出了不少的汗。以至于身边的陶丽尔挣扎喊叫了半天,陈阳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回过头来,却看到,陶丽尔停在了他们三四米的地方,被两个小青年给围住了。那小青年一脸轻佻,左右夹击,却看到那陶丽尔似是落单的羔羊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她看向陈阳,似乎是在后悔刚才拒绝陈阳提议送她回家的想法,她紧张的抱着手里价格不菲的皮包,退缩在墙角内,求助的眼神看着周围,昏暗的角落里,那眼神,还真是令人心生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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