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人可不好伺候,俗话讲,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你手里还有那么一个季家人比较忌惮的U盘,我说兄弟,你有多大的把握?”
坐在前往疗养院的路上,白度淳似乎要比陈阳还要紧张些许,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的手却一直放在自己膝盖位置,掌心出汗的他,反复的擦拭着自己那条价格不菲的裤子。
他通过倒车镜看了陈阳一眼,只见后者坐在轿车的后排,老神在在,似乎并没有把给季家的千金小姐看病这件事,当成一个人生一大难题,反倒是坐在后面,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神态轻松,便让人觉得他自信满满。
“姓陈的,我和你说话呢,你睡着了还是没在听?”白度淳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陈阳,语气显得十分急切,带有一丝丝逼迫的语气说道。
“听着呢,听着呢。”陈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语气略显轻佻且不耐烦的说道。
“你觉得,季家大小姐的病情,你有把握吗?”白度淳继续追问。
“有没有把握,我都要去给她看病。说一句不中听的话,看好了病,无外乎是恩怨两清,这个病看不好的话,那就要得罪人咯。”陈阳倒也看得透彻,其实,不用白度淳告诉自己季家人不好对付,陈阳他自己就能明白这里面的道道。
“那你自己心里有谱吗?这事儿千万不能搞砸了!不然的话,那可真就是回天无力了。”白度淳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先看看那女孩儿的病情,到底如何,在做打算。”陈阳一本正色的说着,倒也显得十分严肃且认真。
这倒是让白度淳心生出了一丝丝的安心。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从你那位学姐的只言片语里面听得出来,这个女孩儿的病情不简单。你想啊,加州大学以及长岛医院,前者是世界名校,后者是纽约的富人区的顶级医院。这两家医院通力合作,都无法解决的病症,那肯定是顽疾,古时称之为的疑难杂症,应当便是如此了。
陈阳的话让白度淳的心凉了一大截,一脸忧虑的说道:“那该如何是好,那么牛的医院都没办法,你把握大吗?实在不行,我去给老爷子求个情,让他出面从中斡旋,把这事情给搪塞过去。毕竟,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是。”
“不必了,先去看看情况再说。”陈阳一边说着,车却已经开到了省城第一疗养院。
名为疗养院,但实际上,价格不菲。住在这里,一天单说房间的费用就得几千块钱,这还不算一些软件设施的使用,医护人员等等等等琐碎的花销。
毕竟,整个疗养院,从外看便显得十分气派,内里的装饰也是十分讲究,医护人员全部都是从三甲医院挖来的,没有一些看护经验的或者履历但凡有污点的,就一定不会被录用。
据说,管理着疗养院的院长,本身就是省城知名的营养学家。
停在这里的车,七七八八的也都是名贵豪车。
陈阳走下车之后,便有一个中年医生,穿着白大褂走向了这里,见面倒也热情的说道:“陈先生,您好,我是季太月的主治医生,潘夏致,幸会!”
中年男人看上去年纪并不算特别的大,四十出头左右,带着一个金丝边儿的眼镜,说话温吞水,细声细语的,一看便是学院派的那种男人,做事应当十分讲究的,近距离三两句的交谈,边让人对他心生出了些许的好感来。
“潘大夫,咱们闲话不多说了,让我见见病人可行?”陈阳直截了当的说道。
“当然可以,请跟我这边来!”潘医生说着,便主动的前面领路,带着陈阳上了疗养院的三楼。
这家疗养院的内部也十分有讲究,一层为餐厅,活动室,阅读室,等等等等一些功能性的房间,当然,也有健身房。
二楼和四楼是理疗室和一些卧房,到了三楼,则是疗养院的病房所在。
“我们住在这里的,要么是一些慢性病人,在这里做复健治疗,要么一些骨科病人,在这里做健康疗养。最后就是一些年岁比较大的老人,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问题,专门给他们设立了一层,就是病房,有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轮班。”
一边说着,那位潘大夫一边为陈阳介绍着,虽然尽管陈阳并不打算了解。但最起码的面子问题还是要给人家的,于是乎,陈阳尽量保持着好奇心的在一旁倾听着。
“华夏人都迷信,四不是啥好数字,于是乎。四层就是办公室和一些理疗室。不常住人,病房在三楼,这边来。”
说完,电梯门也开了,进来了病房,陈阳这才发现,这家疗养院的病房和外面正规医院的病房大不相同。
应当是私人的关系,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所以,这间疗养院的病房并没有人满为患,每个病人都是单间,一些病情比较轻的则是双人间。
走廊里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是想来,省城中心医院和第一医院这些地方,心脑血管这些热门科室里面,连走廊里都是人们为患,病人住在走廊里的病床上,病人家属睡在地上,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和痰盂夜壶的奇怪味道,像是一个大集贸市场一样。
在看这里,干净,优雅,安静,每个医护人员都显得十分轻松。
“真是同人不同命,有钱人连住的医院都是高档次的。”陈阳吐槽道。
他的嗓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听得到,走在一旁的小护士狠狠的瞥了陈阳一样,眼神里透着一股子轻蔑。
只是陈某人并没有放在心上,给自己白眼的人多了去了,都去理会陈阳什么事儿也不用做了。
潘医生带着陈阳来到了一间病房,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是这样,病人刚服用了一些药物,您要不在这里先观察一下?”潘医生看了一眼陈阳,小声地说着,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打扰了病房里的人。
陈阳点了点头:“应当的,我也想找你了解一下病情,咱们就在这聊聊如何?”陈阳看着潘医生,问道。
“唉,说实话,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我们现在只能用一些扛精神紊乱的药物作为干扰,但是,想要根治这个病,我感觉,就目前省城的医疗条件,很难。”潘医生说着,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首先,病人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伴有一定的视力模糊导致的易怒,其次,失眠也让她的精神很不好。我们请来了省里的精神科专家会诊过,他们对于病人的病情起因都不太清楚。”
说完,潘大夫看了一眼病房里面,说道:“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女孩子,二十年的岁月,一半的时间都在病床上,熬人啊,太熬人了。”
陈阳并未说太多,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方便什么时候和病人聊聊?”
“现在也行,不过别提问太多的问题。”潘大夫说道。
“谢谢了,我自有分寸。”陈阳眯起眼睛,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打开了病房的门。
只是在陈阳开门的一瞬间,坐在病床上,用被褥包裹着自己的季太月,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而后警觉的看向门的方向:“谁?谁进来了?快出去!出去!”
陈阳楞了一下,再看季太月的眼神,茫然,没有焦距的看着门的方向,却和陈阳所处的位置失之交臂!
之前她的主治医生潘大夫,以及苏秦都说了,神经紊乱导致了她视力模糊,难道,她的视力都已经这么差了吗?几米的距离,竟然无法看到陈阳!
看来,这小女孩儿的病情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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