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度淳泡的茶是君山银针,这类茶还有一个雅称是金镶玉,白度淳喝茶也是颇为讲究。比起陈阳拿起大盖碗儿来泡茶想必,白度淳则是步骤更为严谨讲究。
看他喝茶,更多的是欣赏。
不懂门路的人兴许会觉得他品茶的方式太做作,但实际上,一言一行,也都是极为讲究的。焚香静气可通灵,涤器心自清。鉴茶,投茶,润茶,冲水,闻香,赏茶,品茶,谢茶。
动作优雅舒缓,茶具摆设更是上品中的上品,与这茶庄内的清新优雅的范儿交相辉映。
“白先生泡茶还真是讲究,比起我这种不懂茶的来说,简直是太讲究了。”陈阳赞不绝口,不由自主的便竖起了大拇指来。
“什么讲究不讲究的也谈不上,就是喜欢研究。我们家以前最早的时候就是卖茶叶的,从一小罐一小罐的茶叶,到后来承包起来武夷山的地专门种茶,做了几十年了,从我爷爷那一辈儿开始就做茶。”
白度淳笑着摇了摇头:“只不过,我爸觉得我在茶道上的确是没啥前途,索性也就不让我去涉足了。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了我弟弟,我可以专心致志的做我自己的事情。”
“白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关于我们的合作?”眼瞅着白度淳三两句话不往投资合作的大方向上引,只顾着在这里品茶论道,说些有的没的。
秦素月也算得上是直脾气,当下便直接开口说道。
“哈哈哈,秦姐,还是这直爽性格。行,咱们就聊聊这个合作的意向。”白度淳说着,将又新烧好的茶水,又一一的分给众人。
“首先,我有两个计划,可以同时进行。具体怎么操作,还要看你们。”白度淳一边说着,一边移挪坐姿,看着陈阳和秦素月说道。
白度淳微微一笑:“在我说出我的计划之前,我想二位都应该知道观澜湖对吧?”
秦素月点了点头。
而一边的陈阳则是一脸的懵逼,观澜湖是什么,在哪里,一概不知。
白度淳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同时也是一个观察极为细腻的人,一眼看出来了陈阳眼神当中的疑惑,便说道:“观澜湖是位于深海市的一个顶级景区,其实很难定位,因为说是景区,其实很像是一个旅游渡假区,整个观澜湖原本是一个占地大约二十平方公里的荒山,92年打造成为了一个极为多元化的度假村。其中有十二个高级高尔夫球会入驻,可谓盛况空前。”
白度淳说到观澜湖,便也算得上是头头是道,三两句话,讲述的十分简单,但却让从未走出过山村的土鳖陈阳心生无限向往。
“观澜湖的占地面积是二十平方公里左右,咱们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到。”秦素月撇了撇嘴,最早的时候,她是知道白度淳的想法的。
白石山占地上百公里,算得上是一座大山脉了,连绵起伏,接壤平原以及泰山山脉。清河村却也只是占据了其中的百分之一而已。但是,想要扩大这规模,十分的不现实,因为,这个项目只是针对于清河村而已。
深山的荒地基本上不太可能能够开发。
“北方的城市,没有能够和观澜湖媲美的地方。但是,白石山,我却觉得可以。”白度淳一边说着,一边翘起了二郎腿来,眯起眼睛,喝了一口茶水。
他算得上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笑不露齿的绅士了,三两句话里面,透着一股子自信,微微一笑,就算少有性格使然的露出了牙齿,也是一排近似于碧玉一样的镐白的牙齿。
“你真觉得可以?观澜湖的那片地可不便宜,当初白菜价,如今拿到手,十几年过去了。成为了5A级的景区,价格翻倍,里面一线酒店地产置地无数。”秦素月眯起眼,似乎对于这个计划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一样。
“所以,我希望大家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人这件事肯定办不成。”白度淳笑着说道:“观澜湖旗下的是朝阳集团,名义上的集团,实际上是数家财团一起做成的观澜湖。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合伙人,有钱,红彤彤的热钱涌进来,所以资金方面不用太过紧张。”白度淳摸了摸自己的红木沙发的扶手,笑盈盈的样子,却让人难以对他心生出太多的芥蒂。
也许是长得帅,亦或者是这张脸太过让人容易产生信任感?
“有多少钱呢?”陈阳说老实话有些紧张。
本以为白度淳的想法只是建一个酒店或者度假村这么简单,但现在看来,并不简单。
单说要和观澜湖一较高低,或者说干脆齐肩的话。这钱必然不会太少了,一方面是牌面不够,另外一方面则是也办不成事情。
“92年观澜湖成立,观澜湖国际球会用了二十亿的港币。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二十亿港币也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我希望的投资范围在两百三十亿到两百七之间。”
一句话说完,轻飘飘的上嘴唇碰下嘴唇,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人感到诧异。
这群搞投资地产的人对于他们来说,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要知道,半年前,这样的数字对于自己来说等同于天上的繁星一样,高不可攀是一回事儿,更重要的是触摸不到的存在。
“白先生志存高远,咱们算你三百亿的启动资金,这笔钱,想要从银行那里搞到手已经很不容易了。”秦素月是生意场上的女人,有娇柔的一面,自然也有刚强的一面。
自打进了茶庄开始,这个女人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状态一样,平日里的娇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宛如女皇的一面。
说话行动给人一种不容质疑的态度,让陈阳也算是大跌眼镜了。
“银行的钱自然是搞不到手的,毕竟这么大的投资,国企都得掂量掂量。”白度淳笑了起来,转而翘起了二郎腿。
从未见过他有半点轻佻的一面,一直给人的感觉就好似是一根大树有一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同时,也少有轻松懈怠的样子。
然而,当他翘起二郎腿的时候,那眼神里的流露出的自信与轻松却也是从未见过的。
“银行不用想了,但是,私募基金,投资基金,股票,这里面的资金流向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资本游戏的运作让人琢磨不透,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资本运作的流向比他们更为变化多端,千奇百怪。”
白度淳说到一半,秦素月便打断了他:“资本运作?恕我直言,地产和资本游戏本身就是一对矫情的贱人,尤其是在国内,相互依存的同时又相互挤压对方的空间。你真的能做到将二者均衡?”
白度淳点了点头,并未有直接回答秦素月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问题,看着陈阳问道:“陈先生,您觉得我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