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飞上枝头变凤凰其实是一句贬义词,衍生出来的更是有凤凰男这样略带轻蔑目光所看待的人群。
但当陈阳把一纸白字黑纸的聘书和合同放在杜立国面前的时候,杜立国脸上写满的全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这个...这个...我...我可...也许无法胜任,能力不足啊。”杜立国说话都有些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笼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工程总监督,这个职务其实很鸡肋,但是任何地方都得有。更何况是这这么大投资的项目,我总应该有一个咱们清河村的人在里面我才放心。”陈阳笑眯眯的说着。
这句自己人说到底还是有些拉拢人情的成分在里面,杜立国不是刚走出大学校园的应届毕业生,身上也早已没有了乳臭未干和少年意气。
一次国考的名落孙山,加上有几年大城市闯荡的经历,以至于这个人身上才会有这般八面玲珑的处事圆滑,也正因为如此,哪怕是在穷乡僻壤的清河村,杜立国这个外乡来人也一直被认为是凤凰男的典型代表。
清河村这个地界很奇怪,或许是因为地处盆地的关系,这里的生活虽然不富饶,但是十分闲情趣意。谈不上田园牧歌,生活琐碎且不精致,但是这里的人们总有一种穷嘚瑟的优越感。
不管是隔壁富得流油的油田村,还是别的村落,清河村人的眼中总归是自己脚下的这篇乡土最好。
轻家国重乡土的这种千年传承的归属感有时候你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总归是一个地方有衍生出来的民风特色。
所以,外乡人在清河村不管是来自富饶之地,还是来自比清河村还要贫苦之地,那都算得上是外乡人,而在清河村的眼中,外乡人便是高攀了枝头了的凤凰。
陈阳其实也一直不明白这种优越感来自于哪里,但实际上,几乎把老家房子卖了,全年住在清河村公社大楼的单身汉,就是这样的外乡人,贪图的是清河村的水灵女娃娃,指望着能够嫁过来做个倒插门。
也正因为如此,当陈阳把一纸聘书放在杜立国面前的时候,这家伙几乎感动的落泪。因为这绝非只是一个单纯的聘书,其实更像是一礼物,一个人情,并且是送到了自己手里的人情。
想要得到清河村人的认可怎么办?
要么是土生土长,要么有一定的贡献。
“老杜,你别有压力。你在咱们这儿当会计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琐琐碎碎的事情都了解。在我看来,除了你没有人能胜任这份工作。”陈阳安抚的说道。
“其次,这个项目的前景我说的再多,别人会认为我是吹牛的。但实际上,你应该能看出来其中的端倪。所谓有钱人,其实就是最先吃螃蟹的那些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搭上头班车。”陈阳淡淡的笑着,言谈举止显得十分轻松。
这一举动倒是让城府颇深的杜立国心里有些没底,因为陈阳太淡定了,并且,这一切来的也太突然了。
杜立国清楚的知道,这份聘书的重要性。
且不说道子口旅游发展计划,是一个酝酿了好几年,也中间难产过一次的项目计划。就单说山上发现了邹子墓的事情,如今已经全国皆知,各路电视台,直播平台,新闻报道恨不得轮番二十四个小时播出。
这样的曝光率之下,资金基本上已经全部就位。虽然杜立国并不知道,陈阳的身后有关幼鱼这样的掮客在运作着这一切,但也知道,有能力把这么大的一个蛋糕独揽下来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人。
名义上的村长,但是将来,如果道子口旅游发展计划真的落石,那么这个蛋糕就不再是悬在半空中的美味。
再说这工程总监督,看似一个鸡肋的位置,但是这种大项目上面,任何一个位置都是肥差。尤其是总监督,虽然听名字上来说像是古代的时候,将军身边拿着尚方宝剑的监军太监的角色。
但要知道,拿一把尚方宝剑就是代表着权威。
杜立国要的不是清河村父老乡亲们的有色眼镜能够摘掉,他想得到的只是一个上位的机会。
工程管理监督这个职位,就像是人事部总经理一样,工地上面的用料,工程队的调度,车辆或多或少都要和管理监督这个职位拉扯上一些关系。
所以,这是一个肥差,也是一个上升的通道。
杜立国是聪明人,自然清除,陈阳这一个举动,不但是送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还有肯能给与了自己一个知遇之恩!
“我是充分信任你的,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干,这次的工程,不允许任何偷工减料。”陈阳说着,举起酒杯,先行给杜立国敬了一杯酒。
后者一饮而尽,回敬了陈阳一杯说道:“您放心,这次的事情,我一定全心全力的做好!”
一桌饭菜,却也是风卷残云,吃的七七八八。
杜立国肯定是喝开心了,也吃高兴了,酱牛肉吃了不少,烧刀子酿泡的蛇酒喝的上了头,面红耳赤,舌头大卷。
陈阳又给他取了一些醒酒茶,二人又闲聊了一阵,下午四点多钟这才离开了杜立国的单身小宿舍。
一路骑着小电驴回到了白石山当中的白子别院。
此时邹甜似乎并未受到小内内被偷的影响,和宋启明老头子一起上了山,据说今天宋老的另外一个学生要来,也是邹甜的师姐。
陈阳觉得十分有趣,这宋老头身边有了邹甜这样的大美女学生,居然还有一个女学生!
不免的就往恶趣味上面开脑洞,但是想来,这个老头时时刻刻都是那一副刻板的作风。私下里生活上应该也是如此的,毕竟,对待学术的态度就是如此,生活上必然是很枯燥的。不然,哪有那个心和精力再去搞研究。
网络上的那些所谓专家,一个个看似脑满肠肥,目光浑浊的样子,一看便是酒色财气掏空了身体,哪里有半点专家的样子。
邹甜和宋老去了山上,据说是今天是开墓门的大日子,白石山别提多热闹了。来来往往电视台去了好几家,跟踪报道,网上更是有专门的直播,可以说是一场全民的秀了。
陈阳懒得这种热闹去凑,便在家里,给自己泡了茶水。
喝了一些酒难免有些头晕,泡茶其实并不醒酒,而陈阳的醒酒便是行五禽戏的动作,让自己周身出汗,浑身感到疲倦之后再去睡一觉。
一到五禽戏的而动作打完,陈阳洗了一个澡,却并不困乏,便走下楼去,坐在天井里面看着那本《内经七十二篇》津津有味的读着。
“难得一个清净的下午,老马带着依依上山去看热闹了。你就一个人待在家里?”
正当此时,突然传来了关幼鱼的声音,恬静而又温润。
“我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陈阳笑着说道:“更何况你不也没去吗?”
“你说的,山路湿气重,让我少上山,我这不是遵循医嘱嘛。”关幼鱼难得开起了玩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言归正传,事情查的怎么样了?监控里面的那个人知道是谁了吗?”关幼鱼问。
陈阳点了点头:“知道是谁了,但苦无证据,现在就等一个人赃并获的机会。”
关幼鱼听罢,转了身姿,两腿叠在一起,饶有兴趣的说:“这么被动吗?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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