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汽车电影院乱作一团,却可见最为突出的便是那黑色商务车的四周,一个矮小的汉子,手持着一根钢筋乱砸一通,仿佛是吧自己的怨气与怒火全部想要倾泻在那商务车上一般。
这矮小的汉子顶天不过一米六五,身边随便抓一个人,身高都兴许比他高壮不少,可人群这矮小的汉子却最为突出霸道,上下乱窜,仿佛是要把这车给掀翻了一般。
“老板,这什么情况?”马二旺愣住了,问道。
“听裴悠说,那小黄毛是油田村里出了名的混子,游手好闲不说,却生的清秀,油嘴滑舌,专勾搭有夫之妇。我便用了一些手段,让那头顶青青草原的哥们儿带着几个本家兄弟找上门来,双方打成一团,也免得我们亲自上手,多生事端,毕竟这油田村的地界,咱们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陈阳侃侃而谈,彰显着自己的自信,马二旺则竖起拇指赞不绝口:“老板你这招可是真损,但我却喜欢,哈哈哈!老板,下一步怎么办?”
“静观其变咯。”陈阳摊手说道,却也并未言语太多,只是坐在车里看着局势的发展。
也许是因为同村的人,群殴很快演变升级成为了械斗,但凡是地上能找的见的东西全都成为了武器,双方乱作一团,一辆黑色的商务别克几近报废。
“那个小个子的媳妇儿在车里,今天这事儿怕是没完哟。”陈阳幸灾乐祸的说道,却是一脸看戏的姿态,隐隐的脸上全是窃喜的样子。
正说着,人群中,一搓黄毛格外显眼的从黑色商务车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却看他身上连一条裤衩子都没有,慌不择路的往外跑,手里拎着一根扳手,一边跑,一边抡圆了,挥舞着扳手,所到之处倒是有那么一股子冲劲儿和莽夫的感觉。
只可惜这瘦弱的身板,难以和一夫当关,一力降十会这样的辞藻联系起来,边打边跑,却是越跑越踉跄,几次被人踹倒在地,身上泥土铺满全身,周遭尘土飞扬,胳膊上一条血口子正在泊泊流血。
“发动车子,把那小子带上来!”陈阳一边说着,一边把头顶上的鸭舌帽放低了,而后从取出来一个口罩戴上,并递给了马二旺一只。
白石山十里八乡,拢共就这么多村庄,这么多熟悉的面孔,抬头不见低头见,陈阳总归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明白了老板!您就等好吧!”马二旺说着,戴上口罩,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马二旺生来魁梧,少说得有个一米八九左右的身高,跳下车来之后气势逼人,周身全是平日里练出来的腱子肉,一块一块的突兀起来,但凡他扭动身体,那块状的肌肉便跟一条条老鼠一般在他的身上流动了起来。
马二旺的气势骇人,跳下车之后,三步并作两步便赶到了那小黄毛的身边。
“你他妈谁阿!?”追赶小黄毛身后的一个汉子,手中持着一根棍子,却是怒目圆睁,气喘如牛,面色红的像是辣椒一般。
“我是你爹啊!”马二旺也是碎嘴子,上来便是直接认了一个便宜儿子。不等那人怒火蹿腾起来,马二旺便是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小腹上。
马二旺虽说不是练家子,可每天搬运草料,货物,出的都是力气活,虽说没有三两下子的绝活儿,但是打架斗殴这种事情,生在清河村,父母家里条件又不好,那马二旺从小自然是没少受欺负的,所以这打架斗殴的本事却也是从小练就的。
三拳两脚虽说没有什么架势模样,但是胜在一个刚猛快速,迅捷如雷,出手果断。
那手持棍棒的汉子一个照面不到便被马二旺一脚踹翻,倒在地上,捂着心口呜咽不止。
马二旺这边的动静却已惊了别处,那黄毛不知马二旺的身份,却也知道绝对不是自己的帮手,起身捂着胳膊便打算开溜。
却在这时候,陈阳眼疾手快,一屁股坐在了驾驶位上,一脚踩下了油门。发动机轰鸣阵阵,陈阳开车技术很一般,确切的说是相当一般,一脚油门儿踩到底,陈阳心立刻慌了,生怕冲进人群里面。
好在自己跟着马二旺就着破面包货车在村广场上溜达过一阵,手动挡的汽车基本没啥大问题,最起码起步没问题,高速转弯就容易车毁人亡了。
陈阳一路向前冲,却是在即将碰到人群的时候,一脚踩下了刹车。
皮轮胎荡起冲天的尘土,那群朝着马二旺冲来的汉子被陈阳的车技吓得小腿发颤,却也不敢往前再走半步了。
“走!”言简意赅,陈阳一句话,马二旺便挥手抓住了黄毛脑袋上的那撮黄毛,单手将他拎进了面包车当中。
随后马二旺跳上车来,陈阳把驾驶座的位置让给他,众人发动了汽车之后,立刻夺路而逃,顺着山坡一路向油田村的外面跑去。
只是此时此刻,油田村里已十分热闹了,汽车电影院这边儿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村子里此时此刻怕是已经人尽皆知了。
油田村这地界的村民十分抱团,虽说有沾亲带故的元素在里面,但却也是这里的民风所致。
因为油田村这些年大力发展旅游业,所以外出务工的人很少,所以这一出事情,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却也全都出动了,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马二旺不由分说,驾驶着汽车,沿着下山坡的路一路向下开,一边开着,一边问陈阳:“老板,咱去哪啊?”
陈阳十分肯定的说道:“往山里开,唔...就去道子口!!”
“得嘞,明白了!”马二旺喊了一嗓子,却是一脚将那油门儿踩到底来,直奔着白石山深处而去。
一听到道子口的名字,那黄毛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似乎是想起来了前几天的事情,便坐在车后排抖如筛糠一般。
这小子是聪明人,听到道子口三个字的时候就基本上猜到了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是什么人,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大哥...我知道你是谁了,大哥,咱们不是那天都把事情解决了吗?怎么今天...这是哪出戏啊。”坐在后排的黄毛紧张不已的说道,一字一句的话从他嗓子眼里冒出来的时候几乎都是在颤抖的。
“老子又不是吃人的妖怪,瞧你那熊样!偷人家媳妇儿的胆子跑哪去了?”想来这小子既然已经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陈阳索性就解开了自己的口罩,却仍旧笑盈盈的看着那黄毛。
眼见到陈阳的庐山真面目,这小子倒是长出了一口气,道:“大哥,今天这是哪出啊?咱们不是把话都说开了吗?怎么今天这...”
眼见着小子吞吞吐吐,马二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明知故问?前几日林业局的人找上门来,说是有人举报我家老板偷猎国家保护动物和野生动物,这事儿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听到这话,那黄毛微微一愣,倒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县的十分真切,不像是演出来的片面表演。
“老天在上,这事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我真的没有去林业局举报。我若是说半句谎话,天打五雷轰,生儿子没屁眼儿,死一户口本的亲戚!”
听这誓言就振聋发聩,陈阳却也觉得一般人除非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不然还真不太可能发得出这样的誓,但倘若这小子还真就是一个没底线的人呢?瞧他的样子,也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见利忘义的小人,指望他嘴里说出半点真话似乎不太可能的样子。
小黄毛似乎看陈阳还不相信他,有些急了,是真着急的那种急切的说道:“老板!大哥,爷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出卖你,但是我知道是谁出卖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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