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看着躺在一旁的江孜昕,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江孜昕就像是一个初入山林的新雏儿猎手,看什么都是新鲜的,看什么都想着尝试,一个女孩,本应该是沉迷于逛街与闺蜜逛街,讨论明星八卦的年纪,却一门心思的有着男人一般的心态与性格,不但是嫉恶如仇,而且十分果决干脆。
她有着所有初入社会的年轻人都有的一腔热血和伟大抱负,却也有着所有初入社会的年轻人都有的盲目与莽撞。
如果换做是一个老公安干警,刚才怕是会用尽毕生所学,连发两抢,而不是在鸣枪示警之后,自己陷入到了那么短暂的犹豫当中!
当然,江孜昕的突然地把枪,着实让陈阳也没有想到,但与此同时,一个问题也深深的让陈阳陷入其中。
到底该不该救这个风风火火的年轻女警察呢?
她此番来的目的其实很明确,就是为了寻找周奇夫失踪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和那个男警员不同的地方,男警员似乎并不想惹麻烦,或者说,了解案情也不急于和违背大自然的规律,贸然的在大雪封山的情况下进山。
于是乎,在陈阳看来,这江孜昕就成为了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她最好的是放弃调查,可是这谈何容易?
救她一命,也许就意味着,这个嫉恶如仇,甚至陈阳觉得,如果有机会,她甚至会六亲不认的女人把自己当做目标观察起来。
不救,却却也违反了自己的本心,毕竟,自己大小算是个医生,从小到大,被父亲与老爷子教诲着如何是大医精诚,如何是悬壶济世。
而如今,问题放在自己面前,陈阳觉得,家族前辈们的教诲在现实面前时多么的不堪一击。
此时陈阳的心中好似有一个天平一般左右摇摆!
“不管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并没有错,况且,追查案情也是职责所在,这条命还是要救的!”陈阳心中笃定的说着。
取出银针,卷起袖子,打开了酒精灯。
“陈大夫,你这是...”谭松狐疑的看着陈阳的举动。
“百草枯毒性剧烈,晚了,这条命便搭进去了。必须要救。”陈阳解释道。
“老哥,这是百草枯,说实话,在摄入量比较大的情况下,西医都没什么特效药。”牛大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祖上三代都是吃庄稼饭的老实本分人,也都是种田出身,自然清楚,这百草枯的药性有多大。
说老实话,一度有些地方,明文规定不需使用百草枯作为除草剂,因为这东西毒害太大,一旦被歹人用了毒害他人投毒的话,情况是相当严重的,那甚至会爆发群体事件!
“说老实话,的确是这样,如果这个时候就算我们冒雪把她送下山,救活的机会也很渺茫。”老护林员谭松此时此刻也显示出来的自己的悲观,没办法,自己的前任上司,也是自己的前辈就是死于这样的毒箭之下,他对于这种手弩,以及百草枯有着天然的恐惧。
甚至刚才,在他确定了这毒箭的制作工艺和十几年前出没在白石山的疤瘌眼如出一辙的时候,谭松更是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十几年前的重放。
“百草枯中毒,没得救了。与其你现在浪费时间,不如我们想办法把她送下山。”牛大山的话说的有些扫兴:“毕竟,这样一个女孩子,投入公安事业,不应该在这么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死去,她应该在温软的床上,在她家人的身边!”
牛大山的话太过悲观,以至于谭松索性坐在一旁,一脸无奈与绝望的抽起了烟。
陈阳看着这一老一少师徒二人,却并没有恼怒他们在关键时刻非但没有帮助自己半点忙,反倒是说起了这如此泄气败士气的话。
也没办法,人都是这样的,当在一个相对于孤立无援的环境内,加上如果外部有一些困扰的话,悲观的情绪会像是瘟疫一样在空气里面蔓延。
这师徒二人都是正常的普通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陈阳也不怪罪他们。
“行了,我不要求你们能帮我什么忙,能不添乱了吗?能不说丧气话了吗?这女人还活着呢,还没断气呢!既然没有断气,那么我是医生,我就应该并且有责任尽全力救她!”陈阳斩钉截铁的说着,语气更是无比的坚定。
“怎么救?”牛大山挑起眉毛,略显好奇的问道。
谭松则干脆不理会陈阳,拿着卫星电话走到洞口寻找信号,等待救援。
陈阳取出银针,开始分别依次刺入,尺泽,鱼际、阳陵泉、太冲、合谷、曲池、内廷、外关、八邪、八风、等穴位。
这些穴位都有一定的解毒的疗效,陈阳利用银针,反复七次提拿针头,针针见血。
其中,中府穴在肩部锁骨,因为陈阳发现,这百草枯的毒液渗透的极快,并且直入肺部,已经引起了严重炎症,肺火相当严重。
所以陈阳的最后这一针,便是扎在了中府穴上。
忙活完了这一切之后,陈阳长出了一口气,坐在一旁,拿起酒壶,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浓烈的蛇酒。
“光扎针灸完了?”谭松狐疑的问道,看着陈阳所做的一切越发的不理解了,虽然在此之前,他倒是听说过,中医针灸的确对养生保健有奇效,但是,这种急性中毒的症状也能用针灸治好?
陈阳却摇了摇头,说道:“真要是这么容易,全天下人人都可以学中医了,并且开馆治病了,中医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式微。”
陈阳笑了笑,随后帮着江孜昕退去了上衣。
谭松一把年纪,自诩是正经人,不由自主的转过头不去看,牛大山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当快脱的只剩下内衣的时候,被陈阳一只眼睛瞪的赶紧转过头去一旁的石壁上面壁思过了。
陈阳笑了笑,心中想着:“牛大山这小子,想白吃豆腐呢?”
自己好歹是医生,虽然正所谓医生眼里无男女,但是好歹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大警花,几乎赤身的躺在自己的面前,只有一件单薄的内衣,但陈阳毕竟是个男人,正常男人,面对着如此美艳的美女警花,多看几眼也实属正常的吧!
陈阳低头笑了笑,看着江孜昕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内心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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