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贝勒停一下,加重了语气:“我说老沈,你在那边儿待久了,这脑袋里的想法可不能让他们带歪了。皇上的手段,和那些败家娘们的手段能一样吗?那些娘们会什么?就知道三个字:阴、狠、毒。一天给这个下毒,给那个使绊子的,又派些个美人去色诱,自以为有两下子,好象自己多高明,谁都不放在眼里。实际上啥也不是,拿不出手!费挺大劲,成天整那些损阴丧德的勾当!得瑟来得瑟去,还是在人家的后宅。厨房里!床上!大门都出不去,见不得光!她们办成多少事?爷我都懒得理会,那位也就是利用一下她们,根本没拿她们当根儿葱。你以后离那边儿远点儿!那些女人玩玩还行,商量大事?让她们滚一边儿去!以为谁都能当武则天哪?”花贝勒脑袋疼得要炸开一样,手扶额头皱眉发火,跟那个集市上的大色狼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夫人?”
“嗯。夫人之‘夫’,字从‘二人’,意为一夫一妻组成的二人之家。夫用来指外子,夫人意为‘夫之人’。外子的人,就是内子了。果儿,好不好?”皇帝的声音十分平静,眼望前方,只有握着缰绳的手显示出他的紧张和期待。
二人之家吗?
……“好。”
皇帝沉默半日,突然伸手将唐果从马上提过来,放在自己的马背上。
唐果尚未来得及惊讶,已被皇帝圈在两臂之间。
喜乐加速奔跑起来。平安自动跟上。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唐果抬头看皇帝。他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是喜悦之极。
唐果心中甜蜜,转身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前。
耳边不再有风声,有的只是爱侣激动有力的心跳。
月上中天。
皇帝平复了心情,拉住缰绳。
唐果探头看看,一片草地。
皇帝下了马,将她接下来,又解下自己披风,想要披在她身上。
“不用了。我不冷。”唐果道,转念一想,笑道:“这样比较好。”
将披风披回男朋友身上,系好,唐果钻进男朋友怀里,搂住他的腰,“呵呵,这样很好吧?”
皇帝笑而不语。
自从唐果允婚,他还没说一句话。揽着唐果走到树下,靠着树站住。拉紧披风,将唐果裹得更严实些。
平安、喜乐自己在草地上吃草。
“果儿。”很久之后,皇帝终于出声。
“嗯?”
“我们回京就成婚好不好?”
“嗯。”
八月中秋,是个团圆的节日。
有人在这一天收获幸福,有人在这一天得到欢乐,有人在这一天邂逅爱情……不可避免的,也有人在这一天遭遇打击。
有人在这一天踢到铁板,有人在这一天春心萌动,开始一段注定无果的单恋……在这一天遭遇打击的,正是远在京城的那位花贝勒口水男,多罗贝勒色格图。
中秋佳节,病歪歪的“众芳之主”花贝勒,勉励支持,在家里开宴过节。
中午时分,除了兄弟、朋友还有些幕僚门客,大家陪着花贝勒,坐在一起吃顿饭大家努力活跃气氛,也算是个比较成功的宴会。
将近散席,传旨太监到家了。
吓花贝勒一跳,皇上不在京城,咋突然传旨来了?
赶紧布置好,请圣旨。
传旨的徐公公把皇帝赐婚的旨意宣读完毕,花贝勒几乎陷入呆滞状态,还是徐公公提醒了一句“贝勒爷,领旨谢恩那”,他才回过神来,叩首接旨谢恩。
塞了个装银标的荷包给徐公公,花贝勒装作很有兴趣的问起,新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说皇恩如此浩荡,他肝脑涂地亦无以为报。
徐公公心里乐开了花,嘴上笑道:“回贝勒爷的话,奴才知道的不多。这位公主是科尔沁达尔汗亲王的侄女,听见过的人回来说起,模样、秉性俱是不凡的。您有福了。”
花贝勒看探听不出什么,也就罢了。
徐公公走后,花贝勒的宾客纷纷过来真真假假的道贺,花贝勒应酬一番。
待众人散去,花贝勒和身边的得意幕僚沈贤之到花园中的凉亭闲坐。
闲杂人等赶开,花贝勒面沉似水。
沈贤之道:“贝勒爷,这皇上莫非……”
花贝勒一拍桌子:“唉!到底还是被抢先一步!我要不是老有病……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我欺!六姑娘在上,我可不是亵渎您,莫要怪罪!”
他忙着祷告了一句,接着说道:“科尔沁的公主……那位和科尔沁是死仇,这么一来,咱们可就尴尬了。再说,正妻之位没了,我也不好再向人家求亲。平白少了个强援。”
沈贤之沉吟半晌,“贝勒爷,说句僭越的话,您能狠得下心吗?咱们使个法子……”
“老沈,你傻了吧!皇上既然下了赐婚的旨意,赐的还是这么个身份的女人,你真以为他是胡乱赐的么?怕是咱们的事情人家了如指掌。爷现在走到岔路口了,皇上这是给个面子让我选呢。我要是对那女人做出什么来,不是自己把后路堵死了吗?只怕她的死期既是我的死期了!”
花贝勒停一下,加重了语气:“我说老沈,你在那边儿待久了,这脑袋里的想法可不能让他们带歪了。皇上的手段,和那些败家娘们的手段能一样吗?那些娘们会什么?就知道三个字:阴、狠、毒。一天给这个下毒,给那个使绊子的,又派些个美人去色诱,自以为有两下子,好象自己多高明,谁都不放在眼里。实际上啥也不是,拿不出手!费挺大劲,成天整那些损阴丧德的勾当!得瑟来得瑟去,还是在人家的后宅。厨房里!床上!大门都出不去,见不得光!她们办成多少事?爷我都懒得理会,那位也就是利用一下她们,根本没拿她们当根儿葱。你以后离那边儿远点儿!那些女人玩玩还行,商量大事?让她们滚一边儿去!以为谁都能当武则天哪?”花贝勒脑袋疼得要炸开一样,手扶额头皱眉发火,跟那个集市上的大色狼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错,贝勒爷分析得有道理。”沈贤之脸一红,用扇子敲着手,“在下这些年看着,这位皇上做事,一个举动断不会只有一个目的。眼下他将科尔沁的公主赐给贝勒爷做正妻,虽然离间了贝勒爷和那位,又破坏了贝勒爷的联姻计划,可他不怕贝勒爷多了个强有力的岳家?”
“所以我说老沈你傻了呢!到了利益悠关的时候,女儿也能扔一边的。侄女和女儿差远了!况且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兴许是个弃子,放别处没用,放到咱们这儿正好掐死咱们!这兴许就是人家高明的地方。即便真是个得宠的,也是白费。明年就选秀了。后宫里、皇子府上、皇亲、宗室,哪儿不能进人哪!科尔沁和皇家是啥关系?别看闹别扭,真在关节上,科尔沁绝对站不错方向。不然皇上做什么那么礼遇他们?”沈贤之无语。
两人寻思大半夜,各自垂头丧气的回去歇息。
第二日,刚刚被赐婚的多罗贝勒色格图,因为佳节逢喜事,感激皇上天恩又高兴,多喝了几杯,不小心着了寒凉,病情回重,再次卧床不起。
踢到铁板的,是水仙狮子、孔雀男阿日斯兰。
这个人对唐果很有兴趣。非关感情,找回面子兼猎艳而已。
不过得知了唐果的身份之后,他把兴趣变成口水咽下去了。
实力相差太大。
他这辈子的最大梦想即使实现,估计这个艳也很难猎到。他和那个蠢货不一样,不会相信那些无稽的事情,更不会肖想皇帝的女人。
当然,要是能趁机捡便宜,他也不会放过。
面子?
面子有时候不比草纸值钱,丢掉一层还有一层,算了。
正事干完,是找乐子的时间。
篝火大会上撒么一圈儿,美人很多,能入眼的少。
经历的美人多也不是好事!无聊啊!
哎!
那个小姑娘!
仙女类的,少见啊!
不就是和唐美人在一起,同样对我视而不见的那个吗?下边的人报告说,她是林岳的侄女,不错嘛。林岳现在可是香饽饽,听说他对这个侄女十分重视啊……正与一位蒙古贵女说话的林黛玉,突然打了个寒战。
“林妹妹,你冷了?咱们到……嗯,那边有个小火堆,咱们到那里坐吧。”那日苏道。
那日苏是林岳的蒙古朋友、喀喇沁台吉德力格尔的女儿,刚刚才和黛玉认识。那日松大黛玉一岁,性情泼辣果敢,跟随父亲游遍江南,汉语说得很好。与黛玉两人谈得很投机。
十三皇女、湘云和霜儿正看蒙古少女表演歌舞,黛玉知会了她们,带了人跟着那日苏走到火堆旁边坐下了。
果然暖和不少。
那日苏笑道:“林妹妹很少这么晚还在外头吧?草原上原比中原冷得多。”
“是啊,今儿头一回呢。真长了不少见识。蒙古风情,让人瞧着大气,心里松快。姐姐到江南去,会不会嫌热?可喜欢江南的风土人情吗?”黛玉笑问。
“我和父亲走得多了,倒也不在乎冷热。江南山水好看极了。跟我们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真是两样!处处显得精致小巧。人物也好,说话轻声细语的。我就是看不上江南女子那小脚儿,走路那么费劲,好像残废了似地……林妹妹你可别生气,我心里想着嘴上就说出来了。”那日苏反应过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黛玉拿着帕子遮了嘴,笑得花枝乱颤,“姐姐的表情真有趣儿。姐姐放心,我也不喜欢缠足,对女子太残忍了。”
两人说得正高兴,水仙狮子过来了,坐到了火堆对面。
黛玉没注意。在篝火大会上,这是常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日苏瞧见了,看是他,心里冷哼了一声,接着与黛玉叙话,只当没看见。
水仙狮子今年桃花运原本挺旺的,没想到这几日接连失利,小郁闷了一下。
以前都是女人上杆子他,他还真没啥泡妞儿技巧。心里正酝酿,旁边坐下一人。香风袭来,水仙狮子转头一看,美女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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