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花心里那个气啊,这田就搁她屋门口没多远,还被人偷了,想了想,道。“大哥,你去跟人问问,刚刚谁搁这儿来了!”
“唉,俺这就去问问!”这物什真没有各是各的了,说来拿便来拿,你若是瞧着稀罕,找她说声也成啊,她给不给是另一回事,偷摸着拿走算个啥?
老三瞧着陈春花气鼓鼓的摸样,道。“媳妇,别作气,这两堆稻子的事儿,若是还有下回,俺瞧见了可不得好好休整那人!”
“还下回,俺看,今儿这稻子割了若是不都拿回去,指不定明儿就都被偷了!”陈春花这般说的也是气话,那偷稻子的人若是聪明的自然不会多偷,偷了回去被人瞧见,那不就晓得了!
老大去找人问了,搁这边上住了几户人,离的最近的便是阿莲嫂屋里,阿莲嫂这会子端着木盆要出门去洗衣裳,瞧着老大来了,赶忙走了过去,道。“老大哥,你倒是来了,俺刚想着等会子洗了衣裳上你屋里去呢!”
老大一听,道。“啥事?”
“俺响午那阵,瞧着大婶子搁你田里去抱了稻子回去,俺寻思着,这事儿你们是晓得还是不晓得!”
听了这话,老大心里也免不得惊讶,道。“你真瞧见是大婶子?”
“唉,俺瞧得清实的很,大婶子那墩子走起来踉踉跄跄的!”阿莲嫂还怕老大不相信自个,出了院子门。指着大婶子屋里那边,道。“你现儿过去瞧瞧,那道上定是掉了不少稻子!”
阿莲嫂原本也是没瞧见,喊牛娃回来吃响午饭,他搁院子里玩着不进屋,她出来便瞧见了大婶子抱着稻子往自个屋里去。
老大点了点头,道。“成,多少阿莲嫂,俺这就去忙活了!”
“唉,去罢。这事儿可别说是俺说的!”大婶子是村长的媳妇。那可不是一样儿呢,村长在村里那是有脸的,若是这大婶子偷物什的事儿传出龗去,往后哪里有脸。
陈春花气了个半响。瞧着老大来了。道。“大哥。可是问着了?”
“俺去阿莲嫂屋里问了,她是瞧见大婶子搁俺们田里抱了稻子回去!”老大这来便是给自个媳妇说道,没有上村长屋里去。
陈春花听了。张了张嘴,道。“是大婶子偷了俺们田里的稻子?”她还真没想到,大婶子作为村长的媳妇,那日子过是滋味的很,咋还干这事儿?
“唉,俺刚刚从阿莲嫂屋里出来,就搁那边道上转过去,路上掉了不少稻子!”说着将手里顺手捡回来的稻子搁在了边上,道。“这事儿先别声张,等俺们忙活好了,晚上再过去村长屋里一趟!”
陈春花点了点头,道。“成,忙活呢!”
村长屋里是比村里人都过得好些,但这人还有满足的时候,他屋里就是过的好,也是搁村里这般,若是真好,还不得搬镇上去了。
陈春花现儿不说,她屋里做生意做的好,院子也修了,原本村里也就村长屋里一户是青砖房,后边陈春花屋里这一户也修了青砖房,随着后边,老二分出来又是一户,现儿二柱子也修了。
比起来,村长屋里可就前边的事儿了。人就不能和人比,为啥?这人比人可不是要气死人呢!
大婶子是瞧着老大屋里啥样,后边陈春花嫁过来,慢慢的,屋里生意也做了,屋子也修了,她是没想着老二那屋子不是陈春花拿出的钱,这样一来,陈春花屋里可是富贵了。
瞧着她屋里那两亩多地,羡煞了村里多少人!
陈春花与大婶子甚少打交道,就是去年过年的正月初一上了她屋里去拜年,后边又从她屋里称了黄豆,来来回回的拢起来,也没说道过啥话。
大婶子今儿这般做,她倒是想起了往回新屋刚修的那会子,二婶子脱她去买斤头回来,还偷摸着割了一块去。
越是这般想着,陈春花心里是越恼火。大婶子是当她不晓得呢?老大说让她先别声张,不就是她屋里顶着村长的名头?
这大婶子从陈春花田里偷了稻子,村里可不止阿莲嫂一个人瞧着,好些人瞧着的呢,但这是大婶子,不是别人,想着怕是陈春花屋里应了才去拿了稻子。
忙活到日头下山,陈春花三人才将田里割好龗的稻子背回去,响午打好龗的谷子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下午干的很。
将谷子收了装进了布袋子里边,晚饭还是去了大宝屋里吃,她是也乐得。清早回来买的两斤肉也拎去了大宝屋里。
晚饭过后,陈春花喊着老大便去了村长屋里,她倒是想听听大婶子给个啥说法!
陈春花和老大进了村长屋里的院子,便瞧见了那稻草丢在院子墙根,谷子倒是打了。
瞧见这,陈春花眼里冒着火星子,扯着嗓子道。“村长可是在屋里呢?”
“唉,在屋里在屋里!”村长听道外边的声音,便走了出来,一瞧是陈春花和老大,道。“是大侄子啊,来来,搁屋里来坐!”
陈春花瞧着村长脸上笑着,忍住没甩脸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便随着老大进了屋。
大婶子在厨房里呆着,瞧着陈春花和老大来了,他们进堂屋前,就将厨房的门给掩上,陈春花也瞧见了,心里冷笑一声,沉下了脸,道。“村长,俺咋没瞧见大婶子?”
村长自然晓得陈春花和老大是为了啥来,笑呵呵道。“她个厨房里忙活呢,你们来也来了,俺想着等会子吃了晚饭上你们屋里去给说道说道!”
“说道啥?”陈春花说着,坐了下来!
“这不,响午那会子,你大婶子搁你屋里田里去抱了些稻子回来,瞧着长的好,抱回来瞧瞧,这事儿俺们忙活着没上你屋里去说道,实在不好意思的很!”
陈春花和老大听了这话,一时半会不晓得说啥了。本是过来兴师问罪的,现儿倒好,村长这么一说,便显得啥事儿没有了。
先说再拿那不是偷,先拿再说,与偷有啥区别?陈春花直觉是不认村长这话,道。“唉,村长都这般说道了,俺可是放心了,若不然,搁自个田里的物什被人不声不响的拿走了,往后哪能放得下心!”
村长听了陈春花这话,也笑不下去,嘴角扯了扯,还不待他说道啥,陈春花接着说道。“俺还以为村里闹了贼呢,现儿晓得是大婶子抱了俺田里的稻子,可就没啥想的了,往后若是想拿些啥可得说声,不说俺屋里,搁别人屋里也是这般,你若不是打招呼,别人咋晓得?
俺不是泼性子,搁着泼性子的,那站在田里可就得骂开了,本是说一声的事儿,惹了骂该多不好,村长你说是罢?”
“是是是,你大婶子也性急,抱了那稻子回来敲了半响,搁后边瞧你们都在田里忙活,便想着吃了晚饭再上你屋里去说道去!”
老大在边上没说啥,陈春花这话说的直,正理都在,饶是村长也无话说的。换作别人,听了村长这话,自然便说声没啥就给回去了,哪有陈春花这般扯道的。
陈春花可不能忍,有些事儿就不能由着人,水稻是她辛辛苦苦的种的,就是掉一颗在地上,她也心疼,更别说,你不声不响的抱着小两堆了。
大婶子在厨房里没出来,陈春花说道的话她也听的清实,心里是将她骂了一遍。
老大和陈春花也没做多留,说道了几句便回去了,等他们一走,大婶子嘴里咒骂着从厨房出来。
村长瞧了她一眼,沉着脸道。“你倒是省的,今儿这事儿,脸都被你丢尽了,若是这陈春花见着那稻子被人拿了,站田坎上就骂人,看你还好不好意思出门!”村长自个心里清实的很,都是瞧着他是村长的面儿上,陈春花说的那话不是没道理,只得怪自个媳妇心眼儿细,紧着别人屋里的物什!
大婶子听了这话,瞪了村长一眼,道。“咋的了,她屋里过活的那般好,俺就搁她田里抱些稻子回来咋了,若是她心宽的,还能用得着上门来说呢!”她就瞧着那陈春花小家气,多大的事儿!
“你”村长听了自个媳妇这番话,那是气的直瞪眼,道。“成成,你若是不听了这回的教训,往后惹着人了,俺也顾不得你,瞧着陈春花和赵老大上门了,你还不是紧着待厨房躲着呢,若是这话能说道,刚刚那会子人在,咋不出来说?”
“你这村长也没用的很,成天的胳膊拐着外头,也不为自个屋里想想,俺这般做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往自个屋里揽着点儿!”大婶子是说不过村长,甩下手里的抹布便进了里屋。
陈春花和老大回屋,老三瞧着,便问道。“咋样,村长屋里咋说呢?”
“说啥?俺和大哥一去,便瞧见院子里搁的稻草,谷子也都打了!”陈春花想着大婶子那般不要脸,这村长也是的,拿了人物什不说还,就这么两句话给打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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