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见得她的俏脸。
夏天,低胸裙,紫罗衣,盈盈一握的纤腰,的确已经是少女了,风华正丽。
只是她此刻的表情甚是寥寥,方信稍有动容,觉得自己最近,的确没有多关心她,比以前还差些功德体有些呆板,却有着一些先进文明的经验,对子女还是相当关心爱护
谁家少女不思春呢?也许是她到了恋爱的季节了,方信想了想,体会着这种淡淡的感觉,浮出一丝笑意
倒要问问她喜欢上哪家的儿郎了。
“父亲大人!”走近时,她终于发觉了方信,她已经是二阶剑手,感官甚是敏锐,方信走近,终是发觉了,起身就是行礼。
“不必多礼,恩,你有心思?”方信记忆起了以前功德体的感觉,把它调了出来,一种虽然看不见,但是明显感觉出来的温和慈爱的感觉就包围了附近。
李馨的脸上,闪过了一种久围的感觉,她不由看了上去,就听见他说着:“怎么,想着哪家的儿郎了?来,说给爸爸听听。”
这种温和,这种气氛,已经有三年都没有感受到了,三年来,父亲似乎冷淡了许多,一心只用在他的事业上,不但是母亲们,就是儿女也明显感受到了失落。
“没有,哪有这事……”
“没有?可别瞒着爸爸,来,我们父女说些话,这里没有别人听。”方信笑着,这时,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这种沉凝的气质,宛然神祗:“真的没有?”
李馨一咬牙。心中迟疑不定。她是极聪明地人。这时仔细度量着父亲地表情。得知他地确有着诚意。突地下了决断错过此时。机不再来
“……是有一个!”她终于咬着牙。说了出来。说出来。顿时她地脸。由白变红。直透玉颈。甚是可爱。
“哈哈。是哪家地儿郎?这样有福气?得了我家宝贝地心。说吧!”
“……是兵侍郎张奉。”
听到这个名字。方信顿时一怔。他地笑容收起。打量着女
兵侍郎可不是兵部侍郎。幕府兵制改革。选举精兵入府宿卫。士兵都称宿卫郎。个个享受着双俸地待遇。而兵侍郎。实际上才是十人之长。一个微不足道地小兵!
“你说的可是真的?”说话之间,已经带着一丝森然,宿卫班头竟然得了侯爷长女的欢心,这何其惊人。
“女儿哪敢欺瞒。”时到这时,她一咬牙,把头低着。却斩金截铁地说着,这倒有几分方信的本色。
她也知道身份关系相差太大,如在其它人家,万万没有半点奢望如此别家直接将这个勾引主家小姐的侍卫打死了。
千金小姐享受荣华富贵,也有着自己的责任,就是政治婚姻,这几乎是全部小姐的命运,如不是方信曾说过婚姻自择,她也万万不敢生此心。
“说实话。你今天说的,很让我震惊,你十五岁就已经是二阶,而且多是自学,这大出于预料之外,是我最看重的女儿,假以时日,也许四阶也非是梦想,日后你的身份。更是贵不可言。选择这个兵侍郎,实出于我的预料。”方信度步而走。声音森然,那种久掌大权,主宰命运地力量,使她几乎喘不过息来,甚至也无力反抗。
她心中却暗中生悔,不知道父亲如何处置杀一个区区勾引主家女儿的兵侍郎,不过是杀一只蚂蚁罢了。
处在这个时代,方信再开明,也不能将自家女儿,日后公主嫁给这种下等军户。
一阵难熬的沉默,她虽然没有出声,但是肩头颤抖,显是哽咽抽泣起来,方信只作不闻,任她哭了好一会儿,才说着:“这事情其实由不得你,甚至由不得我,按照军法,他应该立刻处死!”
这时,李馨身子猛地一颤,抬起头来,眼中闪过那一丝绝望,但是面对英明神武的父亲,她竟然也提不出反抗的意志来。
虽然心中爱意,在沸腾着,要她拼命求情,但是在方信此时眼神之下,却如不可测的天地一样,丝毫不能产生反抗的举动。
她的反应,方信倒不怎么意外,这个身体虽然不是真正的五阶,但是却已经是人皇候补,蛟龙之身,有天柱气数,这个女儿此时再强,也只是二阶,更加不要说,这个男尊女卑,父权高重的世界,产生的影响力量了。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他现在是兵侍郎,下放到下面部队可当一个副队正,以后大战频繁,如他有足够地才能,又有足够的运气,升官也只是等闲的事如他能爬到昭武副将的位置,我就许你给他,如何?”方信凛然的说着。
大楚军制,五人一伍,十人一火,五火一队,领五十人,队正已是朝廷从九品命官,五队一营,营正是宣节校尉,正八品,四营一府,一府一千二百人,首官翊麾校尉,正七品。而一府之上,还有卫,四府一卫,编制五千五百人,正六品昭武参将。
副队正,队正的副手,还不算正式朝廷命官,队正上面有着营正,营正上面有着府正,府正上面有着卫指挥,一卫指挥是正六品昭武参将,副将也是从六品里面相差了整整三个层次,六个品级!
“这不是为难他,这是必须的,如果死了,只能算他没有运气,你应该明白,这是为父作出的最大允许量了他可以带上他的十个手下,这可以使他活地更长一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方信说着。
“……是,女儿知道。”李馨思考片刻,却冷静的说着:“这已经是父亲的大恩了。”
如是其它人等,只怕听也不听远,立刻下令处死了,现在已经不是网开一面,是网开数面,天恩浩大了,虽说如此,但是爱郎派出去作战,生死一线,少女微微激烈起伏的胸脯却暴露了她真实的心态。
方信有些怜悯,却说着:“今天就下令,明日一早,就让他出发,你可暗中去看一眼,有什么话,托给丫鬟说吧!”
说着摇了摇手,就示意她坐下,声音转柔,说着:“我也知道,必须让你看一眼,哎,不过我作父亲的保证,不会用任何手段来反过来干涉,只要他有本事,我就不吝啬提拔,明白吗?”
这一柔声说,她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泪湿满襟,如此哀怜,让方信也不由生出感慨。
等到哭完了,方信看着她默然而去。
片刻之后,他冷然说着:“来人呀!”
话才没有落,一个角落中,一人上前,跪在地上。
方信也不看他,度了几步,冷笑的说着:“我家的宿卫就是这样?恩?”
这句话一落,这人顿时连连磕头,几下过去,头已经破了,却还是连磕着,却也不辩解不求情。
“……这次已经发生了,就不说了,下次如是再有此等事,恩,你知道怎么办?”
“是,卑职立刻斩杀此獠,并且自杀谢罪。”这人沉声回答着,血滴答地落下来,却似乎根本不在他地身上。
“宿卫和内院要有所隔离,要作些调整,明白不?”
“是,卑职明白。”
“……起来吧,说来听听,这个兵侍郎张奉,到底是何许人也?”
“是,此人也有些勇猛,入军六年,随侍军中,后斩首有功,得以入宿卫,年二十三,尚未有妻。”
“恩,就调他出宿卫,充入军中,为副队正,我说过的话,还算话。”方信叹了一下,刚才他感觉了一下女儿李馨地心意,却真是相当坚强,不想对这个刚毅,甚有自己几分影子的女儿决裂,才说了这话,说完,也是有些无奈和懊恼。
“……是!”
“看看大小姐作了什么?”过了一会,方信有些疲倦的说着。
“是!”
方信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人隐瞒,没有多少时间,就有人报告上来。
“回主上,小姐去了兵库,提了一套兵甲。”
“恩,哪种?”盔甲有许多种,从明光甲、具装铠,鳞甲衣,直到板铠甲,都非常华丽又具备防御力。
“是精皮甲。”
“哦!”方信只得这一声,皮甲使用皮革。把大块甲皮用皮条缝缀在一起,为提高防护能力,用多层皮革连缀而成,表面涂漆。
这不算上好盔甲,却相当合适那人的身份,方信竟然有些小小的嫉妒,叹了一声:“她真是好心思。”
就从这点,李馨就可以被看出,是极聪明的女孩,武仓中,大有上好盔甲,以她的身份,也不是提不出来,但是偏偏拿着这副皮甲,就是为爱郎考虑了。
下面报告的,顿了一顿,小心的望了方信一眼,又小声的说着:“还有,将三卷兵书卷好,缝在皮甲里。”
方信听了,平静无容,想了想,就说着:“这就算我赏下了皮甲,还有,此事不可外传,谁也不说。”
就此一句,也是看在女儿的面上加以保护,要不然,给外人知道了,在嫉妒和仇恨的心情下,这个副队正保证活不过半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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