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游飞和林雨瑞来到所产生的小波动并未对对峙的刘全和巴力两人产生分毫的影响,两人便像是两个相峙的斗鸡,随时准备着冲过去狠狠地将对方揍倒在自己的拳头之下
巴力年轻气盛,首先是隐忍不住了,嘴中大喝一声沉腰往前猛冲,这个类似牛牯冲顶的动作要是实实在在地顶在了小肚上还是很要命的,刘全并不躲闪,因为现在他脚下是烂泥潭,根本就没有时间让他挪闪开去,他只是两眼紧紧地盯住了巴力,便就在巴力冲到了身前的时候刘全腾身而起,两手撑在巴力的背上一点,在加上巴力冲顶在他腹部之上的力道,刘全整个人从巴力的背上腾了过去。
落地之后刘全第一个动作就是狠狠地超身后压去,因为这个时候他是背对着巴力的,只有抓紧时间往后压,才能把巴力给压在身下,由于刘全的动作太快,所以看在外人眼中便像是刘全两脚刚一沾地,便腾身而起,顺势往后狠狠地压向止不住冲势的巴力,一时间鄂伦士兵都是张大了嘴不能再合上去,每个人就像是让人给捏住了脖子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出来。
刘全整个人狠狠地压在了前冲的巴力身上,啪啦一声,两个身体重叠在一块重重地倒在了泥潭中,烂泥飞溅开去,老辣的刘全又怎么会lang费这个大好的机会,大肘子扬起来就是往后狠狠一肘,宁吃人十拳莫吃人一肘,巴力也是云道不好,直接就是让刘全的大肘子狠狠顶在了后脑勺上,刚吃了一嘴泥水的巴力还来不及喊话,整个人已经是昏了过去。
同样也是一身泥巴一身水的刘全慢慢地站起了身来,他那原本有些发白的头发让泥浆给罩住了,他冲着目瞪口呆的饿论士兵们贼贼地笑了起来,那一口白牙在夜里显得特别醒目,众人可是心里一哆嗦,巴力可是鄂伦族中手脚功夫最为厉害的一个,曾经将族中两个年长他五岁的族人都打成了残废,之前巴力对上刘全也是完全占了上风的,因此鄂伦士兵们完全不会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全,你脑子注水了是不是,还不赶紧看看巴力有没有什么事,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要你好看!”游飞跳脚地大喊着,只见他是满脸的焦急紧张,鄂伦士兵们心中流过一阵暖流,每个人都在心里念道: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旅长啊,看到士兵有事居然是急成了这样。当然了,如果鄂伦人知道,游飞这个时候在嚎啕:“老子lang费了这么多粮食,还没派上用场就让刘全你给干掉了,怎么对得住老子的粮食啊”,也许他们就不会这么感恩戴德了。
刘全刚才已经是控制了力道的,所以他可不担心巴力真的是让他一肘子给了解了,但是他还是赶忙过去将巴力从烂泥中挖了出去,毕竟让一个大活人埋在泥里头不是个什么好事,不要没让他打死,让泥巴给憋死了就冤了。
将巴力口腔里的泥巴清理出来之后,刘全再确认巴力呼吸畅顺,再听听那心依旧跳动地很是有力时,他才放心地笑了,大声嚷道:“旅长放心,这小子身子骨硬朗着呢,哪那么容易让我老刘给收拾了,呵呵呵!”
鄂伦士兵们长长呼了口气,总算是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还没等他们轻松多久,刘全的大嗓门已经是吼了起来:“你们这些狗崽子,看够了没有,还不赶紧下来给老子干起来,还想着能有什么热闹可看是不,他大爷的,如果不卖力气真练,明天一早的馒头热粥没你们就别像了,泥巴酱就有得你们啃,还不利索点。”
士兵们争先恐后地一头往泥潭里扎去,进去了也没个什么自行组合,见到身边有人就抡起拳头砸,一时间场面异常混乱,抱着巴力的刘全也是担心自己在混乱中会让一些对他怀恨在心的士兵出黑拳给干趴下,于是他也赶紧大跨步地走出泥潭。
放下巴力,刘全用手擦了擦满脸的泥巴,泥巴黏力很大,擦得两擦没什么用他便也不再费那工夫了,便就冲游飞呵呵地憨笑着问道:“旅长,这么夜了,你老怎么来了。”
游飞怒声喝道:“如果不是你个废柴今天夜里用冷水把你那些睡在院子里的兵用冷水浇醒,我早就是窝在热烘烘的炕头上睡我的大头觉去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喝西北风。”
见到游飞面色不善,刘全也也不敢再接话,便哼哼哈哈地打哈哈,游飞眼睛往地上的巴力瞄了瞄,肃声说道:“看样子你对这小子很有好感。”
说起巴力,刘全眼中立马泛起了异彩,他一个劲地点头,乐呵呵地说:“这小子太对我脾气了,我现在这心里直把他当儿子看。”
“我不管你是当他什么,给我好好地敲打,鄂伦人是天生的战士这点毋庸置疑,但是他们却也是天生的桀骜,我不需要不听从命令的属下,所以你要教会他们什么是军人的素养,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你别给我弄出一个个喜欢自作主张的捣蛋鬼。”游飞冷声说着,有着不容违背的命令口吻。
刘全身子一颤,他明白游飞话里头的意思,他是老兵了,自然是知道身为一个兵应该要怎么样,而巴力却是一个天生喜欢挑战别人的人,怎么样将他百炼成钢还真是件不简单的事情,刘全朗声应道:“旅长放心,我以我的性命担保,一定会把巴力训练成一名合格的士兵,如果连服从都不能让他学会,那旅长便可以直接要了刘全我这颗脑袋。”
游飞点了点头,转身扬长而去,便走便说道:“你不但要向我保证一个巴力,还得向我保证一个独立连,你的保证我记下了,只要是哪天我发现你保证的出了问题,那我暂寄存在你肩膀上的那颗脑袋我自然会取下来的,哼!”
刘全绷直了身子,待得游飞真的走远了,刘全才松了口气,寒风一吹,他是一阵抖索,这个时候他才发觉原来他的身上都是水,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刚才泥潭子里的泥水。
“连长,你来上两口?”满仓递上刘全的烟枪和火柴,烟枪里已经是装上了烟丝,闲来无事做的满仓很是识趣地将刘全的最爱给捎带在了身边。
刘全二话不说,点着了烟丝便吱吱的抽着旱烟,烟杆由一节枯木造就,青色的烟雾连带着烧焦的味道混在一起,格外的古怪,呛得满仓等几个站得近的士兵很是痛苦。刘全看着手下的这些兵脸上那种如同忍耐痛苦般的表情,大声喝骂道:“你们这些熊兵,连这点烟味都受不了,鬼子要是将你们躲藏的青纱帐烧起来,还不一个个跟兔子一样乱跑啊!”说完他继续叭啦叭啦地抽着旱烟。
烟雾如蛟跃龙腾,刘全抽一口看看那正在干架的士兵,再抽一口又看看那烟雾,实在是惬意地很,不由地是嘴上哼起了萎靡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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