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游飞凭着自己的揣测误中了日军的编制,但是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旅团其实是259旅的老熟人,日陆军第七集团军王牌师第十师团下属的步兵第九旅团,旅团还是原来的那个团,但是这几个月来的战绩已经是让这个旅团成了一个王牌中的王牌旅团,地位得以提升后的第九旅团便像是开刃的凶器,轻甩锋芒,动则伤人
现在第九旅团的旅座是大佐小泽武平,原先的长濑次郎因为桀骜不驯,多次忤逆坂师长本顺少将的的命令,被坂本顺一起之下打发到东三省做地方安保工作去了,一向深得坂本顺赏识的小泽武平顺理成章地成了第九旅团的一把手。
小泽武平并不像长濑次郎那般追求享受,他觉得对一个军人而言,过多的享受只能是导致精神的腐烂,所以他的指挥处只是随便搭了个战地帐篷,里头有的只是作战用具,连张床也是没有,只能在地上打地铺,小泽武平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并不太棘手,但是对于这支突然间膨胀的武装小泽武平依旧是不敢生出丝毫的轻敌之心。
小泽武平凝神地看着地图,这个地方虽然是曾经由特情处的人进行过实地勘测绘图,但是有些细致的地理地貌是没有在图纸上描绘出来的,一个不留心便会因为地形的判断失误而增加无谓的损失,所以小泽武平对地图都是要看上几遍的,在关键地方他都要预先派人去踩点,以确保万无一失。
苏四县方圆二十几公里的地面这个时候已经是让第九旅团万把人给围了起来,小泽武平对军部那些参谋要他在明年开春前拿掉这么个硬骨头是非常有微词的,现已入冬,天气酷寒地面状况更是奇差,依了他,肯定是要等到明年开春再发病围歼的,现在大军压境只能是打草惊蛇而已。依照现今的兵力小泽武平只能是扼守要道,根本无法是围死259旅。最让小泽武平头疼的是他对对方指挥官至今为止仍然是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一个高挑的身影闪进了营帐内,咯吱有声的皮靴上沾满了雪片,墨黑的军装剪裁地相当合身,腰间的皮带扎出的细腰更增添了女性特有的韵味,娇小的小脸配上明亮非常的大眼睛显得很是清秀,只是那薄薄红唇却是带出一股冷厉和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刚毅。
“小泽樱雪奉命前来呈送259旅指挥官游飞的资料。”一字字像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一般,不带半丝人气。
小泽武平怔怔地看着这个儿时青梅竹马的女人,他不知道有多少年两人未曾见过了,在老家,双方家庭是6代世交,他更是自小就对这个女人有着很奇特的情感,然而自从他入军校后便没有和她联系过,听说她应征入伍进了特情处,这次他才特意要她来为自己送259旅指挥官的资料。如果不是战争,或许两人已经是成婚了吧,晃了晃头,小泽武平咬牙不再乱想。
“樱雪,你还好吧。”小泽武平咳咳说着。
以前小泽印象中那个清纯腼腆的乖乖女的小泽樱雪视乎是完全变了,变地冷冰冰的,脸上甚至是见不到什么笑容,此时望向他的眼神内未有一丝重逢故人的欣喜,小泽樱雪将文件从公文包中拿出,双手捧起恭敬地递了过去,“武平大佐,由于259旅这支武装出现的相当迅速,我们无法从中部查到任何有关于指挥官游飞的资料,实在是抱歉!”
小泽樱雪的腰折成了九十度,神情语言都相当地公事化,视乎没有听见小泽武平的问好一般,小泽武平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专注地看着小泽樱雪,这个女人是否记恨自己当年的决绝呢,他接过文件,打了开来,上面对于游飞的描述让小泽武平差点跳脚。“游飞,粤籍,为人粗鄙好骂粗口,性格不定难以琢磨,战术指挥无章法可循。”
小泽武平气得是开始冷笑了起来,这个个狗屁东西是个什么资料,他原本也不指望能有什么详细资料,毕竟游飞这人视乎是突然间在中队中冒出来的一个家伙,无任何军队背景,更有传言几个月前他还只是个大头兵。小泽武平吸了口气压了压心头的火,沉声说:“你们特情处是怎么做事的,就弄个无法确定,很难把握来糊弄我吗,好骂粗口这个写上去有个屁用啊,你们特情处的人是白拿帝国俸禄的吗,一个个都白吃饭的啊,这么没用还不如去吃屎。”
小泽樱雪静默了会后,腰弯得更低了,“嘿依,我们一定改正,尽快将游飞的资料查探清楚。”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小泽武平背转过身去,呼呼地喘着粗气,如果今天来的不是小泽樱雪,换作另外一人,估计早已经是横尸在他前面了。
小泽樱雪直起了腰,她望向小泽武平的眼神相当复杂,她专注地看着小泽武平的背影,许久后她才默默地转身离去,她的步子依旧是那么刚劲有力,像来时一般,而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却是无人能够猜得透。
对于游飞小泽武平心里是有顾虑的,虽然桂溪战役是件讳疾莫深的事,但是小泽武平却是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这次恶斗的全部过程,对于游飞的狠辣他是记在了心里的,只是他总是觉得游飞这人还相当地稚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或许传言他几个月前还是大头兵是真的也说不定。
259旅这个编号他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了,淞沪口那个战死至最后一人的连队他至今还是记得,他心里既是担心这个259旅便像之前的那般勇悍,又是期望能够与这么一个对手作战,那是他的追求所在,干掉的对手越强大他便越兴奋。
游飞,别让我失望。好好的战一把吧,这次我会把259旅干掉的,不会再让他逃脱开区,我,不是长濑次郎。小泽武平心里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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