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七年前,他亲眼看着儿子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近乎死亡的状态,他的心就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仿佛当年,弟弟死亡时候的样子,又一次重现在了他的眼前。
妻子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他以为,这个叫杨沫的女人,不过又是另一个黄徐,令得儿子失望之极,所以才会这样地求死。
可是,谁知道,当儿子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原来,在死亡的那一刻,我想的还是她。”
君家的人,可以无比的绝情,却也可以比谁都专情。
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杨沫,君傅盛只希望,这个女人,可以和黄徐不一样,他的儿子已经自杀过一次了,他不希望儿子将来自杀一次!
于是君傅盛让人把杨沫这几年的事儿,全部都调查一下。可调查报告还没到君傅盛手中呢,更大的“惊喜”就从天而降了。
话说,那是君老爷子去参加一个了军部的大会,说是大会,其实也就是全国几大军区的首长们聚一聚,谈些军区建设和国防基建之类的事儿,谈完后再聊聊八卦,喝喝茶,吃吃点心什么的。
在聊八卦的那会儿,Z省的军区首长就来和君老爷子道喜了,君老爷子一开始只以为对方是为了自己孙子要结婚的事儿道喜,于是也就乐呵呵得回了几句。
结果谁知道聊着聊着,对方就说道,“听说您那孙子很可爱啊,上次S市那边的军区运动会,你家夙天还带着露过脸,据说年纪虽然还小着,可是射靶很厉害,果然是将门出虎子啊!”S市是Z省的所属城市,这位首长对于S市军区发生的那点事儿,消息自然也就灵通不少了。
然后旁边还有几个首长纷纷贺喜着,饶是君老爷子脸皮再厚,也被那一声声地道喜弄得面红耳赤。孙子结婚,是别人告诉的也就罢了,结果现在倒好,就连有了曾孙的事儿,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
于是乎,会议一结束,君老爷子屁股才坐上专车,就拿着手机,拨了君夙天的号码,然后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通骂!虽然有曾孙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可问题是这过程太憋屈了!
君夙天面对老爷子的火气,倒是十分镇定应着,可究竟听没听进去,那就是天晓得了。
最后,君老爷子一声令下,结婚可以,最多一抽礼在S市,一场在B市,但是结完婚后,一定要自己的孙子带着老婆儿子滚回B市!
这会儿,君老爷子倒是恨不得明天就可以见到自己的曾孙。可偏偏君夙天还是特镇定地道,“这事儿我得和沫商量一下。”换言之,如果对方不同意的话,他完全就没滚回B市的打算了。
君老爷子一口气差点就哽在了喉咙里,但是一想,那女人怎么是自己孙子的命依,君家的人,为了命依什么事儿做不出来的,至少现在,没杀人放火的,已经算是不错了,于是也只没好气地憋出了一句,“瞧你这点出息!”
忿忿地挂了孙子的电话,君老爷子又拨了儿子的电话,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君傅盛,劈头就又是一顿臭骂的,比如,“你这个当老子的,怎么都不知道还有个孙子!”,又比如,“你到底是怎么教儿子的,发生那么大的事儿,难道都不会和家里说一声吗?!”
君傅盛一手拿着刚刚出炉的调查,一手拿着手机,听着自己父亲的骂声,心中顿时那是无限委屈啊。君夙天小时候,君老爷子可没少参与教孙子啊!更何况,君傅盛也是这会儿才刚晓得,自己也当上了爷爷!
总之,君家那边,因为发现突然多出了个君宁泽小盆友,于是时不时地就能听到君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君傅盛的解释声,以及君母欢天喜地笑声,甚至君母已经开始热情高涨得给孙子布置起了放进,务求那未曾蒙面的孙子一见到这房间,就能喜欢!
相比较而言,杨沫这边则要平静得多。每天白天就是接送儿子上下课,晚上和君夙天滚滚床单,给儿子检查检查作业。最近,君宁泽小盆友每每在做完了功课后,都要和君夙天玩一会儿网络游戏,父子两个组队,在游戏里攻城略地,不断地扩大着领地。每每玩到紧张处,君夙天镇定自若地下达着指令,而君宁泽则像一个绝对忠于职守的士兵,快速地完成着指令内容。
小小的客厅中,时不时地能听到,“爸爸,我被包围了!”
“以U型散开兵力,坚持三分钟,我赶过来。”
“爸爸,快!快!激光炮!”
“耗损太大,一般攻击就好,等对方部队到你的3点钟方向时,采取自爆。”
“爸爸好厉害!”
“记得一会儿去酒馆招将,不然将不够用了。”
以前儿子一个人玩游戏的时候,杨沫还不觉得怎么样,这会儿看着他们父子合作玩着,杨沫不知道怎么的,也有点心痒痒了,于是要求加入一起玩。结果,还没玩上半小时,便因为错漏百出的战斗,而被父子二人集体鄙视了。
当然,君宁泽小盆友是个善良又友爱的孩子,所以在鄙视之余,还挺同情地安慰着杨沫,“就算妈咪笨笨的,我也会很爱妈咪的,所以妈咪不要难过。”
杨沫听着这话,那个纠结啊,不知道是该申明一下,以智商测试而言,她绝对算不上笨,还是该欣喜下儿子对自己的爱。
晚上临睡前,杨沫把一些婚礼的准备清单给君夙天过了下目,君夙天有些诧异,清单上的东西很简单,只要稍稍准备一下就好。
杨沫道,“这是S市这边的,将来B市你家那边,肯定也会要办一场吧。我家这边,我还是希望可以简单些就好。”
“嗯,行,随你,你高兴就好。”君夙天道,亲了亲杨沫的脸颊,“要是工资卡里的钱不够用了,和我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