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声音,那么地温柔呢?
又是谁的怀抱,在让他身体中的这份疼痛,一点点地减轻下去,就如同慢慢褪去的潮水,卷走着那让人窒息的痛楚。
是她……能够让他不痛的人,只有她!
沫沫!
她是他的命依,是他那么那么爱地人!神智在一点一点地恢复着清明,他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她就在他的身下,他的怀中……
不是梦吗?而是真的存在!在他最最疼痛不堪的时候,她就在他的身边,止息着他的疼痛。
耳边,是她的声音,脊背上,是她手的温度。
“为什么……要来这里?”他喘着气,吃力地问道,即使在黑暗中,他夜视的能力,依然可以让他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你不是不要我吗……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而且还是在此时此刻!
“你清醒过来了?”杨沫诧异地问道,他此刻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可是却不再是嘶吼了,而且他的说话,也是明显地有着条理。
“为什么?”他执着于先前的问题。
“我没有不要你!”她咬着唇道,“我只是不想在那种情况下……夙天,我爱你,这点我从都没有变过。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生,我也不以为,我这辈子还会再爱上其他的男人。”
所以,对于她来说,他已经是绝对唯一的了!
他的身子僵直着,似乎就连呼吸都屏住了,黑暗中,只能听到他的喘息声。
过了良久,他才声音哑哑地道,“一辈子都只……爱我一个?”
“对。”所以,就算她还在意着其他人,可是,那种在意,无关乎爱情。
他的喘息声变得急了,下一刻,他的脸埋在了她的胸前,“再说一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君夙天,我爱你,一辈子也只打算爱你一个人。”杨沫说着,“我的爱,也许现在没有你的深,可是迟早有一天,它也会很深很深的。”在心底的最深处扎着根,发着芽!
他的身子颤了颤,原本心中这两天所积累的怒怨,随着她的一句话,而轻易地烟消云散着。他,依然是那么轻易地被她所影响着。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他上天堂,同样的,也可以让他下地狱。
他的喜怒哀乐,操控在她的手上。
身体的疼痛在不断地减轻下去,可是另一种渴/望却在不断地抬头。
那是——他想要她的本能!
杨沫自然也能感觉到君夙天身体的异样,可是,现在的他,恢复了理智的他,除了紧紧的抱住她,却没有再做出任何的举动。
所以,他是在等待着她的反应吗?等待着她的反应,是接受,还是拒绝?
“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吗?”她缓缓地张开唇轻问着。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的话,就不要紧。”他额角处的青筋爆着,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血咒的疼痛,而是因为身体的隐忍——强忍着想要她的欲/望。
留在身边……这句话,她不止听过一遍。可是多奇怪,她可以感觉得出,当她走进这间卧室的时候,他疼痛得有多么地狼狈不堪。可是当她抱住他的时候,他好像真的是在慢慢地恢复正常着。
他压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她躺在下面,可以感觉到他的头抬起着,正在俯视着她,那双漆黑的凤眸,此刻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他的身子,带着一种克制的微颤。
空气闷热而带着一种缠/绵。
他没有说话,可是却又像是在无声地问着——
可以吗?
可以吗?!
所以——是可以的!因为他爱她,也因为她爱他!所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的双手,摸索着攀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她撑起着身子,唇,在黑暗中,吻上了他……下颚,然后慢慢地游移到了他的唇上。
她很认真地把她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然后用着柔柔的声音,坚定地说着,“夙天,我要你。”
这是承诺,也是邀/请,更是一种证明!
证明着她对他的爱,证明着,她愿意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
酸啊!痛啊!
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像是被重型的推土机给碾过似的,酸痛不已。
窝在床上的被窝中,杨沫觉得昨天夜里,自己就像是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似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和男人的认知似乎永远不在一个层次上。到了后来,即使她说了好多次够了够了,可是他还是没停下来,或者该说,其实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于是乎,她就这样被他吃了一次又一次,即使呼喊求/饶都没用,反而更加刺/激着他。
看了看身边还在熟睡中的君夙天,杨沫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旁的一条薄毯,裹在了身上。
睡着时候他,恬静美丽地就像是芭比娃娃似的,微乱的黑发,带着一种颓废的媚/态,长长的睫毛卷翘着,挺直的鼻梁下,是那被咬破的薄唇。
她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唇瓣,又一次看到他咬破了嘴唇,真不知道昨夜的他,到底有多痛,痛到他可以把他自己咬得那么地狠!
昨夜,是他以前对她说的,君家的那种遗传病发作了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种病,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杨沫正想着,倏然地就看到了君夙天的睫毛颤了颤,那双漂亮的凤眸,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睁开着凝视着她。
“你醒了?”她有种被逮个正着的窘迫感,正要讪讪地收回手,却被他的手抓住了。
他拉着她的手,放到了唇边轻轻地吻着。
杨沫的脸红了红,或许是因为昨晚彼此之间发生过那样亲/密的关系,所以她才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总觉得对上他的视线,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昨天晚上在黑暗中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