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真巧。”周晓彦淡淡一笑道,清楚地感觉到,君夙天在他的手腕上施加着越来越重的力道,“是想让我放手么?”他扬扬眉问道。
“嗯。”他淡淡回了声。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么今天你这只手会在这儿断了。”君夙天面无表情地说着,眸底是一片的死沉。
周晓彦的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了,可是眼睛里,却是一片的冰冷,“要我断手,你做得到吗?”
“你可以试试。”君夙天地道。
两个人针锋相对,似乎谁都没有退步的打算。
君夙天的手指上的力道,在不断地加大着,杨沫可以听到骨头的咔咔声,可是周晓彦却是连面色都不曾改变,依然是那一副闲适浅笑的摸样。
“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周晓彦道。
“与你无关,周晓彦,她是我的,不是你该碰的!”君夙天冷声道。
“可是你能保证她一辈子都是你的吗?”周晓彦说完这句话,从容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手指。
顿时,杨沫只觉得右手的手腕一下子得到了解放一般,一阵酥麻伴随着疼痛,从手腕处蔓延着。而她的腰际处,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是谁在颤抖,是她?还是——君夙天呢?
那搂紧着她的手臂,在轻微的,几乎不易察觉地颤抖着,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可是像他这样的人,又会害怕什么,隐忍什么呢?
杨沫自嘲地想着,耳边听到了君夙天冷寂如冰的声音,“是我的,就一辈子都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了!”
而周晓彦,至始至终,都只是优雅地笑着,就像在等待着什么。
或许,她在君夙天的眼中,就是想要了就可以要,如果不要的话,就可以随时不要的吧,杨沫想着。其实,她本就清楚这一点,不是么?
只是当君夙天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杨沫只觉得,心口处,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感。这种沉闷到底是为了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银灰色的奔驰飞速地开在公路上,两边的风景,就像是镜头中的快进一样,飞速地往后倒退着。杨沫的脸色早已变得煞白煞白的,这样的速度,几乎已经超越了她承受的极限,胃里似乎不断地有东西往上涌着,整个身体,都如同做云霄飞车似的,甚至连睁眼都成了一种勇气的象征。
“开慢一点,我……我好难受。”她忍不住的喊道。
君夙天却像是没听到似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
心口,就像是要裂了一般,脑海中,反反复复地出现着她被周晓彦抱着的那一幕。她是他的命依,是他的!完完全全都是他的!又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这样地抱着呢?!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远比那一次,看到周晓彦俯在她耳边说话更甚。身体的骨头、血液、每一根神经,都在泛着那种强烈的不舒服,以至于他整那个人就像是要炸了似的。
在周晓彦的眼中,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一种“兴趣”,周晓彦对杨沫,有了兴趣,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杨沫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地蜷缩起了身子,那种想吐的感觉,在不断地加重着,以至于她要用双手捂住嘴巴。
当她终于感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几乎是忙不迭地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摇椅晃地走下了车,蹲在一旁的树下,狂吐了起来。
“呕……呕……”直到胃里的东西,差不多都吐干净了,口中只剩下了满嘴的酸涩时,杨沫整个人才稍稍恢复过来一些。
“看来你似乎真的很难受。”君夙天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头顶。
杨沫抬起头,只看到君夙天正蹲下身子,右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方帕,而左手则勾起了她的下颚。
他细细地擦拭着她唇角,动作轻柔,可是他的表情却是冰冷的,漆黑的眸底,是一片的深沉,“如果我说,你现在的难受,就算再多10倍,也不会有我的难受多,你信么?”
杨沫一怔,下一刻,她已经被君夙天打横抱了起来。
“啊!”她一惊,这才发现车子是停在了别墅的门口,君夙天抱着杨沫,一路走上了二楼。
别墅里的佣人们纷纷侧目看着,杨沫脸色,早已从刚下车的苍白,转变成了通红,“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她说道。
他依然抱着她,直直地走进了卧室。
“放我下来!“她喊着。
“真的要我放你下来?”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冰冷在变得越来越深。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却还是回答道,“对。”
下一刻,他的手豁然一抬,把她整个人重重地仍在了地上。
痛!痛!痛啊!
即使卧室的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但是被人这么扔下来,却还是让杨沫痛得眉头打结,只觉得整个臀部和脊背,都像是撞上了石块一般。
“很痛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到底这么了?”她抽了抽起,勉强地从地毯上爬了起来。
“怎么了?”他蓦地冷笑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是之前曾被周晓彦紧紧握住的地方,“告诉我,你喜欢周晓彦吗?觉得他比我更好吗?所以才让他碰你?”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那种酸涩到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会蔓延至全身。
她满脸的诧异,喜欢?!这从何说起啊!努力地忽略着身体的疼痛,杨沫回道,“我没有。”
“没有?”他把她拉到了床边,狠狠地甩到了床上。
杨沫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床铺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君夙天的身子,已经压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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