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从齐一鸣白天离开终南海的时候,平太宗立即就着急了几位大佬,同样进行了一个秘密的会议。
与会者基本上是多少持保守政见,或者对于齐一鸣的疑虑比较强的大佬,除了平太宗主持会议之外,还有陈允、彭镇、王珍、步易破和宋人雄等人。大佬们围席而坐,有的拿着把折扇摇着,有着端着杯热茶,反正看不出有什么着急的样子。
平太宗坐在主席上,坐得也比较懒散,脸上多少有些倦色,他率先开口道:“今天临时开这个小会,主要是谈一谈齐靖仁同志的问题。我们从前一直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地交换过意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态的发展,我认为继续视而不见并不是科学认真的处事态度,所以大家还是需要达成个共识的。
嗯,这里我本人先发表一下看法吧,权当作抛砖引玉。齐靖仁同志呢,可以说是老天给咱们一个难以想象的机遇,我们这一年多来已经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咱们国家作为后来者,想要实现民族复兴和国家富强,本身就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情,虽然也许我们最终会成功,但是花几代人的功夫,让几代人不断地牺牲和奉献,是很残酷的事情,能提早一天就是一天。
首先我们不能否认齐靖仁同志对于我们中国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呵呵,虽然不愿意承认,也许这小子的作用会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要大。其次,我相信齐靖仁同志本人的革命意志是坚定的,对党的忠心和对国家兴盛和民族复兴的追求是纯洁的,而且齐靖仁同志为人热忱、善良勤勉,这都是他的优点,我们都需要肯定。
当然我们cpc人看问题要讲究辩证法,一体两面。齐靖仁同志有好的一面,也有需要改进的一面,他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还是脱不出自己年纪轻的局限,做事情容易毛躁,耐性也不好,偶尔会有冲动之举,这些相信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都可以慢慢更正,不过现时他已经到了这样一个位置,我们必须做好规劝他的工作,尽量避免他犯下大错。”
平太宗的发言基本上是为了定调,他说了话,先肯定齐一鸣的作用和意义,然后再讨论棘手的方面,就是不希望有人会想一杆子把齐一鸣打到底,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国家,都承受不起这样的巨大损失。
陈允这时候结果话头:“难听的话我来说吧,我也相信齐靖仁同志的本性是好的,不过也许是过于年轻,他无组织无纪律的一些做法实在有些过分了。就拿这次边境冲突来说,他丝毫不以咱们当初定下的谨守国门,不主动挑衅为意,反而屡屡主动出击,直到攻到苏联境内,设置陷阱跟苏联人打破头。他的种种打算和布置,从来不知道先向提报,然后再经审批,向来专断独行,这是很不好的。”
这话如果齐一鸣听了,肯定要高声喊冤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齐一鸣既然接过了部队的指挥权,怎么折腾都是他自己说的算,如果上面有疑虑,一开始就不要交给他,可交给了他,然后又事后挑毛病,还是在打赢了情况下挑毛病,不由就让人齿冷。归根结底,是因为齐一鸣的做法,让有些人觉得受冒犯了,权力是易怒的。
似乎众人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点,所以反应比较冷淡,打个哈哈没有深究。
此时步易破则开口道:“我认为行动散漫和过于自主是一方面,但更令人觉得危险的是,齐靖仁同志思想很有问题啊。这段日子,一些内刊、党报上都是他的一些‘奇谈怪论’,大有资产阶级自由化的痕迹在里面。他一直以来都大说特说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可瞧瞧他自己的观点,要赋予两会更多的实权,并完善社会主义代议制,还说不能过度钳制人民的自由和思想,这个是要犯错误啊!”
步易破的说法倒是得到了众人的肯定,他本身就善于在类似的事情上找问题,行政和处理经济上都有一手。当年阎锡山说过,山西出人才,文有步易破,武有徐祥谦,如这二人能为他所用,他就可以统一中国。由此可见,步易破是相当有才能和本事的政治人物。
屋子里这些大佬基本上都各带有部分保守派的色彩,步易破以“思想危险”为论据,自然就引起了众人的广泛支持。只是其中难免存在断章取义的部分,齐一鸣在党的内刊之类的地方,发了不少理论文章,确实也引起了不少的反响,但直接原因是他论述的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十分全面,涉及了很多个方面。
齐一鸣认为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和党的领导不放松,以经济建设为所有其他改革工作开展的基石,包括政治改革和精神文明建设,都不应脱离经济基础而空泛而行。此外就是格外翔实的路线图计划,他也描述了他心目中的社会主义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多少不客气的说,他剽窃了相当多来自后世的观点和历史经验,属于在马列、太祖、太宗之后,第一个以如此翔实和系统的著述,阐明社会主义应该是怎样的一个理论工作者。
现在步易破单挑出他在政治改革设想中,扩大人民民主,以及适当威权主义下的讲求平等人权的部分,说成这是齐一鸣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力证,真心是断章取义了。
平太宗那是把齐一鸣写的那点东西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的,他自然明白步易破这是在挑刺,他很看重齐一鸣的脑袋瓜,这个年轻人除了有基地的臂助之外,做事能力也不差,而且很擅长计划性的东西,也擅长总结,他写的这些理论著述,平太宗是击节叫好的,认为确实是可以指导社会主义建设的东西。如果齐一鸣没那么复杂的背景,平太宗是一定会着力培养他,慢慢进入执政核心的。
他现在是要找大家谈如何限制和控制齐一鸣造成的潜在危害的,可不是找人数落齐一鸣的,更不是让有些人通过数落齐一鸣,顺带把他的改革大计也扫入废纸堆的,他立即开口道:“这些问题大家能够看到,不过我再继续强调一次,齐靖仁同志,对于国家、人民和我党都是有功的,也是之后我们建设国家、建设经济和军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今天不是来批斗他的,文革的老路我们不走,也不能走、不应该走。大家与其讲这些,不如好好出谋划策,如何控制风险,规劝他走正路。”
在座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是啊,要是能雷霆手段解决掉这个祸患,大家就动手了。纯功利角度,不考虑良知和道德,如果可以埋葬了齐一鸣这个潜在危险品,估计还是有人会去做。可现在众人都忧虑,这个忧虑是很深层次的。一开始他们还费心尽力希望不让齐一鸣渗透进入军队太多,不要渗透进入经济太多,可是这个过程开始后,他们也根本控制不住。
全国数百上千家核心的工业企业,几千名最关键的工程师是来自红警基地的,从军工到普通的冶金、化工、能源,无所不在。pla数百万大军中,率先形成战斗力的也都是由齐一鸣的红警战士支撑的部队,最强的309师更是纯红警人马。大量的武器装备没有了红警基地无法运作,相当大部分的后勤已经外包给了红警基地在负责。
不客气的说,现在没了齐一鸣,国家甚至能处于半瘫痪状态。如此情况下,就算想要永绝后患,都基本做不到,这个小子已经跟国家紧紧连接在了一起。
用强是没辙的,而且也相当不聪明。之前也尝试了用架空的手段,不过齐一鸣不需要什么架空不架空,只有资源都在他手中,他名义上空也没有用,一句话调动大军横跨大漠,追击苏军,导弹、火箭袭击苏军基地设施,有这种能力,何惧没有什么实职?
彭镇想了想道:“我们都能看出来,齐靖仁同志呢,还是好同志,这事儿不外乎几个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千古不变就是这些。”
平太宗点点头,认为确实如此,道:“晓之以理啊,这个还是需要咱们这些老家伙经常抓着这小子耳提面命啊,放在身边多敲打一点,多影响他一下,兴许有些效果。”
步易破皱皱眉,道:“这恐怕还是很悬的事情啊,如果他主见太强,野心太大,仍旧是听不进去,岂不麻烦?”
陈允坐在沙发里,手指在扶手上摩挲了几下,忽然道:“小齐这孩子是不是还没结婚?你们说有一个好姑娘牵绊他一下,多叮咛一番,也能看住他,是不是更好?廖怀仁同志一直在做监督工作,效果并不很好,我觉得这跟监督人本身是有关系的。”
宋人雄有些疑虑:“这是红粉骷髅吗?一个对象能管住他?”
陈允道:“这得看那对象是谁了。”
平太宗寻思了一下,笑道:“这个歪主意说不定能变成好主意,小齐吧,虽然平素手段不小,但还是年轻,这旖旎阵仗还是弱一些,而且他是重感情的人,一个被他放在心里的姑娘,确实比我们一堆老头子,或者廖怀仁那个愣头青特务头子强得多啊。不过这个人选上哪里去找呢?”
陈允笑了笑,道:“我们合计合计,我倒是有个人选,说出来给大伙参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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