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妃死了,消息也是很快传回来的。
秦恒叹了口气后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楚月这边呢,眉眼间都是带上了一抹厌恶之色。
江夏亲王不管如何,从来就没有用过这一类下三滥手段,固然有江夏亲王娶的是谭国公府的嫡小姐,但这也是跟人品有关系。
显然,怀王的手段是再下等不过了。
传进宫的不仅有怀王妃去世的消息,还有怀王妃临死前说出来的遗愿。
“倒是一个玲珑心窍的女子,就是命不好。”楚月说道。
怀王妃这恐怕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是谁安排了的吧,不过还是拼死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让自己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就要断了他对别人的威胁。
不会袭爵,那么后边进来的高门贵女就不用对一个幼儿下手,能够让幼儿平安长大。
这也是,后边进门的哪怕再厌恶,除非有必要,否则是不会对前边的孩子下黑手的,因为后母难为啊,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岂不是白白叫人议论了去?
断了袭爵可能,那就没有威胁了。
“是个聪明人。”楚月说道。
不过嫁给了怀王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这也是命啊。
这叫楚月忍不住有些黯淡,在这个男权社会下,不管如何聪明如何优秀的女子,想要出头都是必须要依靠男人。
只有找一门好亲事,这辈子才能过得好,但什么才是好亲事呢?只要丈夫能够少纳几个妾,对自己敬重一些,婆母不要太过为难刁难自己,这就算是好亲事了。
“这世道女子难啊。”楚月叹道。
喜鹊轻声道:“娘娘不必难过,且看中洲那边就知道,女子也是可以撑起一个家的。”
这也是楚月唯一慰藉的地方了。
中洲那边就没有其他王朝该有的繁文缛节,只要有本事,女子也可以出门讨活干。
在码头那边,也有强壮的女子在那边扛货,那些客栈里也有女子在做掌柜记账,还有医馆里也招收女学徒,可以去学医打下手。
正是因为那边的风气,所以当地的女子身份地位都很高,而且那边的女子也不喜欢外嫁,嫁到外边去了那可就要守外边的规矩了,在中洲长大的女子压根受不了外边的那些条条框框。
跟外边相比,中洲仿佛一个世外桃源。
那一种女子可以靠自己撑起门面的情况在外边很难见到。
“那些远的娘娘管不着,但是像琥珀她们可都是过得极好的。”喜鹊看她娘娘情绪不高,安慰道。
楚月道:“她们再好不也是给自己男人纳妾么。”
因为年纪大了,身份也是动摇不了了,所以不管是琥珀还是黄柳她们,都有做主给自己男人纳了小妾。
其实在楚月看来根本没必要,只不过她们自己做主给纳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们自己乐意就行。
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观念呢?
但凡是有身份的男人,后院里要是没几房妾室那都会叫人说三道四,大势所趋啊。
不过掰扯这些可就远了。
怀王妃这一走,丧事当然就办起来了。
京城里大伙也是唏嘘的,万万没想到怀王妃竟然这么就没了,这也是福薄啊,怀王这才刚刚崛起呢她就没有那个福气,不是福薄是什么?
到底是式微侯府出来的,终究是挡不住那泼天的富贵。
而怀王妃这一走,怀王妃的位置可就腾出来了,这可是叫京城里不少人都是心动了。
虽然这是要嫁过去当继室的,但是又有什么关系?怀王妃的身份可不一般!
尤其是前怀王妃还留下了遗言,不让自己的儿子袭爵,这可是再叫人欢喜不过了。
当然前怀王妃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也有夸前怀王妃聪明的,毕竟这是在给自己儿子留后路啊,她要是不留下不袭爵的遗愿,那王妃嫡长子就是她儿子,到时候她儿子必然是要挡了别人儿子的路,结果还用得着说吗?
不过眼下没有了这个顾虑,自己的女儿若是嫁过去了,虽然是继室没错,但是将来自己的外孙却会继承世子之位。
若是怀王殿下有那个出渊的命,那自己的外孙可就是……
所以一时间怀王妃的位置,盯着的人可是不少!
但是怀王却在办完前怀王妃的丧礼之后迟迟没有动静,这一些日子他都是有些消沉。
可是他的这一种消沉在别人看来却是痴情的表现。
谁都知道在前怀王妃走的那一日,怀王殿下不顾身份进了满是血气的产房的事?
这也是足以见得怀王殿下的用情至深了,听说最后怀王妃交代完意愿,都是笑着走的。
可是叫一群待嫁闺阁的小姐们感动地不行,这辈子能够嫁给怀王殿下这样的男人,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所以怀王越是不愿意谈怀王妃的事,上门询问的人就越是多,甚至于还有人都问道戚妃这边来了。
戚妃对于如今的局面十分满意,碍路的没了,这大道上不就是很光明吗?
“让人去把怀王殿下喊进来。”戚妃说道。
不过结果是怀王压根不愿意进来。
戚妃脸色可就不大好看了,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本宫看她迟迟不愿意动手,这才助他一臂之力的,他对那个小侯门女还真是动了情不成?”
嬷嬷劝道:“娘娘,怀王妃她到底陪了殿下多年,又为殿下生了一对子女,她如今才走,殿下不想提这些也正常。”
“本宫看他这就是在怪本宫,但他也不想想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蛰伏了这么久,他可不要被自己的优柔寡断害了!”戚妃冷哼道:“而且先前本宫提的时候,他也没反对,现在人死都死了,他倒是装出一副深情来了,早干嘛去了!”
嬷嬷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怀王府如今事情一堆,前边的既然没了,自然就该快点让新人进门,不然怀王府上那一堆事要谁管?侧妃暂管可以,但要长久管着王府事务,那像什么话!”戚妃脸色不大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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