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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的话音刚落,长孙无忌就哼了一声,“他是打的一副好算盘,利用门阀士族对李愔的不满为李佑捞利益,还不是想让李佑和李愔一样坐上藩王。”
长孙无忌的分析一针见血,魏征也不得不佩服,长孙无忌的确是治国的能手,朝局也是看的透彻,“那以长孙阁来看,这回该如何应对,这李愔封王虽说违反了分封制,但这一年来李愔的确为大唐做了不少实事,一是击败了吐谷浑,解决了大唐十几年来的边患,二来,这户部年底的统计来看,只是这益州一年给朝廷的税赋就达到了三百万贯,站了税赋总额的五分之一,只凭这两样,任谁都不能指责六皇子什么了。”
房玄龄也是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朝廷还省下了巴蜀的开支,等于只进不出,还节省了驻军的钱粮,稳定了西南边境,更重要的是李愔对陛下的话是言听计从,对大唐也是忠心耿耿,谁也说不得什么了。”
“李愔有这个本事都是依赖那个什么罗安国,陛下是为此才封了他为藩王,这属于特殊情况,毕竟藩王的危害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忠心耿耿的藩王固然对朝廷有利,但一个心存异心的藩王可就难说了,这陛下心里当然也清楚,所以,除了李愔之外,陛下是不会再册封其他藩王的,阴世师只会百忙一场,两位阁老也要为大唐着想啊!”长孙无忌意有所指,他说这话一是为大唐考虑,一是为了打压阴世师。
房玄龄和魏征闻言都是点了点头,长孙无忌讲的东西他们还是认同的。那就是大唐不能再出现第二个藩王。
这两天李愔一直关注朝局的动态,今天李世民宣布举行早朝,李愔被通知也要去。
穿上官服,李愔骑马向太极殿而去,在他身后有一辆马车跟随,十几个侍卫拱卫在马车两侧,负责马车的安全。
李愔到了太极殿的时候。基本上大臣都到齐了,朝堂的上氛围很诡异,李愔一眼望去,明显感觉到这些大臣已经划分成了不同的阵营,看来今天的早朝会很热闹。
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李愔刚停下。李世民就从殿外走了进来,还没落座,一个人就站了出来,“皇上,老臣有本要奏!”
此人正是阴世师,当朝户部侍郎,阴妃的父亲。当朝国舅爷。
“说!”李世民的心情显然不是太好。
“老臣弹劾蜀王李愔目无王法,擅自调动军队,无故殴打五皇子,致使五皇子伤势严重,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老臣恳请殿下惩治六皇子以正法纪!”阴世师急声说道。
阴世师的话说出,立刻让不少大臣开始议论起来,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不过是一句口号而已。这皇上杀了人还能把皇上关起来,李愔不说是皇子,也同样是藩王,这律法对他就更无法界定了。
阴世师话还没说完,他继续道:“而且老臣也为五皇子感到委屈,六皇子和五皇子同为在外的皇子,为何六皇子可以封藩王。而五皇子却不能,老臣望殿下一视同仁,免得皇子们寒心。”
李世民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他今天召集朝臣只是为了平息李愔和李佑相争的事件。止息民间的谣言,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无论是李愔无故殴打李佑,还是李佑刺杀李愔不遂,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他本以为这些老臣都能猜透他的意思,没想到这个阴世师反而跳了出来为李佑叫冤,还真是贼喊捉贼。
长孙无忌早已算到阴世师会来这一招,于是他道:“这五皇子和六皇子有些小矛盾那也是皇上的家事,我们这些大臣就不要掺和了,皇上自有明断,再说藩王之事,身为户部侍郎,阴国舅也应该知道蜀王今年缴了多少赋税吧!齐王能办到吗?而且齐王又有边疆可戍卫吗?”
李世民心想还是长孙无忌了解他,不由露出了微笑,“辅机说的有道理,这皇子之争你们就不要管了,至于藩王的事情,也是情况特殊,朕不会再另立藩王。”
阴世师联络了不少官员,他岂会就此善罢甘休,李佑若是能成为藩王,那么皇位就会距离李佑更进一步,“皇上,臣的家事只是家事,但皇上的家事就是国事了,至于藩王的事情,若是五皇子能坐上蜀王的位置拥有巴蜀之地,赋税和戍边都不是问题。”
阴世师的话音一落,整个朝堂都寂静下来,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阴世师的意思,他是想让李佑取代李愔。
“臣以为阴国舅说的有理,六皇子公然殴打兄长,品行不端,如何能做蜀王,臣觉得五皇子仁孝两全,更有资格为蜀王。”一个大臣出列说道。
“臣等也以为如是!”又有七八个大臣站了出来。
这十几个大臣都是来自门阀士族中的大家族,益州那块肥肉他们已经馋涎已久,而阴世师正是准确掌握了这一点,答应他们若是李佑坐上蜀王,可以他们分享益州的财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这些家族传承至今只是一个利字当头,何况是出来说几句话帮衬,失败了,李世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李世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这样注视着出列的大臣,他明白不把李愔和李佑的事情搞清楚,这帮人是有恃无恐了,准备颠倒黑白到底了,只是死牢中的齐王府侍卫已经承认是他们想为李佑出气,属于擅自行动和李佑没有一点关系,这对李愔很不利,想到这里,他抬眼看向李愔,只见李愔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藩王之事岂是儿戏,而且没有依据,蜀王又如何会闯入齐王行馆教训齐王。”崔绍这时说道。
“是啊,都说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真是笑话!”
“……”
不少人开始附和崔绍的话,李愔略微得意,自己在朝中还是蛮有人缘的嘛!
长孙无忌用嘲笑的语气说道:“蜀王品行不端?齐王仁孝两全?据说齐王在齐州狩猎无度,宠信善于骑射打猎之人,荒废政务,这又如何解释?”
“老臣也是听到不少关于齐王的传言,据说皇上派去的长史权万纪没少批评齐王的胡作非为吧。”房玄龄说道。
路上的时候三人已经商议过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自是为了打压阴世师,而魏征纯粹出于公正的,“阴国舅,五皇子和六皇子的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是六皇子无故殴打五皇子呢?”
三个老臣加上崔绍一起向他发难,阴世师有些招架不住,崔绍还说的过去,他没想到一向和李愔不和的长孙无忌也替李愔说话了。
“是不是六皇子无故殴打五皇子,只需皇上把那晚烧毁蜀王行馆的人带上殿来一问便知。”阴世师望向李世民。
李世民也有些不耐烦,这过年的时候还斗来斗去的,没一天安生日子,他顿时心生厌烦,“朕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父皇!儿臣认为阴国舅说的对,的确应该当朝对峙一下,儿臣也不愿意蒙受这不白之冤。”李愔突然说道。
李世民看向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李愔,不明白李愔这是玩什么花样,他又看向阴世师,李愔的话让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李世民心想如果不把两人事情搞清楚,看来这帮大臣是没完没了了,而且李愔都要这样说了,他也没必要替他遮着挡着了,于是道:“把齐王府的侍卫带上来。”
得到命令的侍卫立刻离去,不一会儿就把梁猛彪等人押了上来。
瞥了眼如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梁猛彪等人,李世民问道:“朕且问你们,你们是受谁的指使焚烧蜀王行馆的。”
已知是必死,梁猛彪反而胆子大了起来,他道:“回陛下,没有人指使,蜀王和齐王一向不和,是我们想讨齐王欢心,自己决定去烧蜀王行馆的,和齐王没有一点关系。”
阴世师这时目视群臣,道:“现在列为臣工都听见了吧!”
李愔冷笑连连,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父皇,儿臣在蜀王行馆被烧的当晚活捉了两个试图进入寝殿行刺的齐王府侍卫,他们的说法可是不一样,现在他们就在宫门外,父皇可以让他们进来当堂对峙。”
阴世师心中一颤,暗道坏了,没想到李愔的心机这么深,并没有把所有人都交给李世民。
“阴国舅,要不要让他们当堂对峙呢?”李愔明白李世民的想法,无论谁对谁错结果都是一样,他这样做只是不想让阴世师拿这件事做文章。
阴世师也是脸皮厚的枪也打不穿的老狐狸,落了下风立刻转舵,他是不敢冒这个风险,道:“这是皇上的家事,还请皇上做主吧?”
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李愔是又爱又恨,爱的是李愔又帮他解决了难题,恨得是李愔居然瞒着他留了后手。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李世民无不欣慰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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