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是蓦然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九爷的未婚妻,难道是……被歹人绑架了?
而且说被抓走,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个年轻姑娘被歹人抓走,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清清白白,毫发无损的回来。
“谁敢!”时老爷子反应极大,一时间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的胡子被吹得飞了起来,看起来真是气极了。
下头的时佳誉顿时一阵心虚慌乱,手紧紧抓住了轮椅把手。
荣舒澜就坐在他身边,感觉到他有些异常,便回头看了他一眼。
时佳誉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出于一个崩溃的边缘。
“你很难受么?”荣舒澜以为他身上的伤在痛,于是低声关切了一句。
时佳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目光死死凝视着明昭的方向。
这件事时佳誉完全没想到明昭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毕竟事关一个女孩子的清誉,她若想将这时家少夫人的位置坐安稳,便不能有这种大丑闻传出去。
大家族最重视的,就是名声。
一旦名声被毁,以后也就没有什么威严可说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时佳誉笃定荣舒澜绝不会声张岛上的事,并且还会私下与他达成婚姻的原因。
即便现在已经是现代了,但在这些上古家族里,封建的气息是始终盖不过去的。
可明昭……却在时家那么多人面前,提起这件事?!!
时晓武的父亲时永明虽然是个墙头草,但此时却也忍不住善意地开口提醒道:“明小姐,此事关乎女孩子的名声,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时隐也反应过来。
他关心则乱,竟忘了这茬。
虽然他已经认定了昭昭做自己的孙媳妇,就算真有什么不测,他也只是会去想办法报复那些坏人,为她讨回公道,而不是嫌弃她污了时家的名声。
但时老爷子自己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也能不在意。
他不想让她日日受人指点。
于是时老爷子沉静下来,开口道:“此事应该还没调查清楚,昭昭先不着急。”
明昭赶紧安抚了下时老爷子,顺便摇了摇头。
她没理会场内的非议声,说了个准确的日子,继续详细说道:“抓走我的人将我带到一个很偏僻的秘密基地,意图对我不轨。”
大家先是屏住了呼吸。
然后集体哗然!
意图不轨!
她居然当着半数时家的人,说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山村来的女孩儿,果然是没有羞耻心的么?
天哪!
时蓝月和时蓝息在后边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两人一个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则是差点冲出去杀人。
“太过分了!究竟是谁……”时蓝月气得面色通红,一下子看向了时擎天那边。
最近这些日子,与时九爷最不对付的,当属时敬这一脉。
但他们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明昭像是没被任何人影响,慢条斯理地接着道:“幸好,我对药物有一些抗性,提前恢复了力气,解开绳索逃了出来。”
她像是委屈极了。
下方时佳誉浑身发寒,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真的要说出来!
这完全……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
怎么办?
怎么办!!!
“那你可知道,抓你的人是谁?”时蓝月在台下,看着明昭开口询问。
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想到明昭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将这件事拿到这里来说。既然说了,那肯定就与现场其他人有关!
而且最可能有关系的,当然是时佳誉。
明昭点点头,“我知道。”
时蓝月吸了口气,接着开口:“那他是否在场?”
“他在。”明昭继续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会议厅内,又是一片哗然。
在场的都是时家的人,而害她的人就在这里面?
时敬看了眼时佳誉,总觉得有些不对。
时佳誉未免太安静了一点,而且脸色太差了,像是个没有血色的鬼一样。
“明小姐,这种话若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时敬的脸上带了些警告之色,“这里都是时家的人,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我们时家有人要害你?”
明昭挑了下眉毛,杏眼微眯,“怎么,您觉得不可能?”
她重新看向时隐,不给时敬开口的机会,便说道:“爷爷,您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当然!”时隐的话给足了明昭在时家说话的底气,很有气势地开口道:“不管害你的是时家内的人,还是时家外的人,我都一样会替你找回公道!”
明昭点了点头,又看向下方的时敬,眨了眨眼,“其他几位长辈觉得呢?若真有时家的人欺负了我,是否应该秉公处理?”
她长相俏丽,一双杏眼像是会勾魂一般。
说这些的时候,她刻意收起了自己平日里乖张肆意的模样,坐姿都比平日里乖巧了不少,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在向着家里的长辈告状。
时敬:“……”
他还摆着大家长的样子,自然不能说不秉公处理。
只能含混道:“若是有充分的证据证明确实是时家内部人所为,那自然是要秉公处理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说是。
明昭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这才小声道:“那日……那日抓我的人,被手下的人喊作‘少爷’,还说此事过后,时九爷必死,他便能掌管时家了,并且对我许诺,只要我愿意跟了他,便也给我时家少夫人的位置。”
“……卧槽!”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连九爷的人都敢动?
“不对……敢动九爷的人,那要么是知道九爷已经没办法回击了,要么就是胆子真的很肥……”
“肯定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她这话,人选应该已经可以缩小范围了。”有人低声分析道:“既然是‘掌管时家’,那肯定就是有可能掌权的那几个人了。”
如今看来,最有机会说“掌权”的,也就时敬那一脉了吧。
时佳誉感受到身后越来越聚焦的视线,只觉得自己指尖都开始发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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