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其乐融融的饭吃完,祝玉涛有事要回公司处理,陈康杰就和董思颖陪着欧阳震华到他的总统套房茶叙谈话。
当然,有董思颖在,他们谈话的内容就只局限到梦婷集团,而不涉及欧阳震华此次來黔州的目的,就像是董思颖就自己的工作给陈康杰和欧阳震华做一个汇报。
作为台面上掌管多家投资公司,多家大型企业集团的总裁,欧阳震华的工作是排得比较满的,他沒有太多的时间晃荡,他这次來黔州,那可是有任务在身,只不过那样的任务不会给董思颖提及。
当董思颖一本正经的将他所负责的工作汇报完的时候,陈康杰堪堪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思颖姐,这刚才说到的损失,真的有那么大,是刚统计出來的吗。”陈康杰问道。
“是的,真的损失很大,而且,其后遗症还在影响过程中,此前我们沒有详细的梳理,这次我回來后,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数字弄准确,此前,由于省里的刁难检查,只是局限在省内,所以我们沒有觉得波及会有多大,可是后來发现,在有些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梦婷集团下属的各项产业,居然在全国都受到了影响,來我们几处旅游景点游玩的游客急剧下滑都不说,就是开在省外和国外的梦婷酒店,都不同程度的处在影响之中,我们走的本來就是高端的路子,可是被人说我们的卫生不合格,消防不合格,环保不达标等等,你想,换成你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管真假,你还会來我们的地方消费吗,所以我说的损失,还是稍微保守点的。”董思颖露出忧虑的神情说道。
董思颖之所以中断蜜月旅程回來,就与此有关。
此前,由于刘红军主导的,对于梦婷集团的打压,由于有陈康杰的打招呼,她并沒有怎么放在心上,反正有损失,也仅仅局限在一个省的内部,而且,那些损失也不会算在她的头上,她就有点放松了。
但是就在董思颖在外度蜜月的时候,各个地方传回來的经营情况都不算好,而且还有越來越差的趋势,这就让董思颖坐不住了。
作为一家集团的总裁,就算是放假,那也不可能真的将所有工作丢开不惯,只不过管理方式变成了远程遥控,每天都会有下属高管通过电话或者电邮的方式向她汇报工作,所以董思颖才能实时掌握情况。
“不管经营情况面临着多么大的困难,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稳定你的团队,损失听起來是有点大,不过还在我们的承受范围内,你不要有压力,年底在总结的时候,我会在绩效部分将这部分抛开的。”欧阳震华沉声说道。
作为台面上的老板,欧阳震华的管理越來越纯熟了。
金钱的损失是小,人员的稳定才是大,梦婷集团在别人那里算是家大业大,可是其所带來的利润在陈康杰和欧阳震华的财富比例中,实属很小。
无论是几千万还是几亿,他们都能轻松通过金融市场的一些运作容易赚回來,但是一个好的酒店管理人员,一群优秀的员工,就不是那么好培养的,一旦他们出现了混乱甚至流失,再想组织起來,难度就会变大很多很多,从而极可能从根本上影响到梦婷集团的发展和品牌。
在陈康杰和欧阳震华那里,可以容忍相当于整个梦婷集团的资产金钱损失掉,但是绝对不能容忍这个集团垮下去,要是梦婷集团越來越差甚至垮掉了,那就是一个严重的失败,关系到信心,面子和尊严。
对于这点,欧阳震华看得很清楚,因此他才不在意利润低了多少,亏损了多少,反而很在乎军心的稳定。
只要整个团队还是具备战斗力的,还是具备高素质高水准的,那么今天所受的影响,才会在未來一段时间重新塑造回來。
“不管是管理人员还是服务人员,只要他们的利益不受业绩的影响,那要保持稳定就一点问題沒有,只不过,我们的薪酬体系是与业绩紧密挂钩的,业绩下降了,营业额降低了,势必会让他们的薪水和将近减少。”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管理体系是很好的,能发挥大家的主动能动性,不过嘛,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这样,思颖姐,你可以将这样的薪酬体系暂时冻结,我看,就三个月吧,冻结期间,所有人员的薪水都按照去年年底最后一个月的标准发放,由此所增加的管理费用支出,欧阳大哥那边给你划拨,你们受的是无妄之灾,损失不能由你们承担。”陈康杰思忖着说道。
年底的最后一个月,是生意最好的一个月,各种各样的总结表彰会议和聚餐层出不穷,效益最好,也就意味着员工们的薪水最高,陈康杰的这个建议,已经等于是连续三个月,所有梦婷集团的员工都能拿到全年的最高工资。
这样的措施一旦推出來,相信不会有人在这期间离开,对于稳定团队大有裨益。
“暂时到不用给我这边划拨资金,在公司的账面上,还有一笔钱的,这笔之前的盈余积累,本來是要用在市场的开拓方面,只要我们现在暂缓新酒店的建设和新市场的开拓,完全能够独立度过这个难关,只要给我这个政策就可以。”董思颖说道。
“小杰,你觉得怎么样。”欧阳震华问陈康杰。
在下属的面前,不管他们是不是心知肚明,欧阳震华为了维护他和陈康杰的默契关系,都不怎么会称呼陈康杰为“杰少”,反而是下面的很多人,在他的带动下,慢慢的称呼陈康杰“杰少”。
“该建设的还是要建设,该拓展的还是要拓展,咱们不能让人觉得受到了那么点压力就萎靡不振,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扶摇直上,梦婷集团要是在这个时候将那些暂停下來,会让外界误以为公司搞不下去了,举步维艰了,要是我们不但不停,反而在新建设上加大力度,反而能够平缓外界对我们的误解,一个真的有那么多问題的集团,会不顾一切继续强势开拓吗。”陈康杰果断的说道。
陈康杰做事,不做就不做,要做往往就是大手笔,那种小打小闹,他是不屑一顾的,他就是要让刘红军看看,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根本就无法撼动他。
就这么几个亿的损失,陈康杰会放在眼里吗,当然不会,反而会将他的斗志给激发出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誓将要把刘红军给拿下,连带着,司徒阔也应该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就像何保国说的,他对司徒阔的态度转变是陈康杰给出的建议。
陈康杰不介入,但是并不表示陈康杰不明白。
在刘红军出手打压梦婷集团的时候,司徒阔为了他自己的官声以及利益着想,并沒有强力阻拦,否则的话,他怎么说也是省长,怎么说也是在筑城坐了多年,怎么可能会一点还手之力都沒有。
司徒阔与何保国不同,何保国真的是力有不逮,在一个书记执意做,而省长又默认做的事情上,常务副省长是真的掀不起大浪,更关键是那时候何保国对司徒阔还心存期待。
后來陈康杰分析着猜测,司徒阔或许是想坐山观虎斗,让陈康杰与和刘红军斗,然后他再坐享渔翁之利,这才是陈康杰之所以会建议何保国调整与司徒阔的关系的根本缘由。
以前,陈康杰支持司徒阔就等于是支持何保国。
然而以后,陈康杰会重点支持何保国,有条件的疏远司徒阔。
虽然只要何保国和司徒阔的同盟还在,陈康杰支持何保国就等于是支持司徒阔,可是意义毕竟大不相同,他的这种支持,会抬升何保国的重要程度和话语权,从而让他与司徒阔平分秋色。
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果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豆不会得瓜,种瓜也不会得豆。
陈康杰再不是官场中人,他好歹也受感染多年,对人对物的观察,不可能沒有点水准,要不然在家里也担任不了参谋的角色。
“嗯,很有道理,这样,明后天我给你划拨三亿过來,你先用着,不够的话,你再打一份报告给我。”陈康杰决定的事情,欧阳震华从來就不会反驳,于是他当场就同意了。
接下來又和董思颖聊了四十多分钟,董思颖这才离开。
她知道欧阳震华同陈康杰在一起,一定还有别的话要谈。
“杰少,这个姓刘的书记不地道啊,难道对他就沒点办法,要不要我去找他,或者我到京城去一趟,给他施加点压力。”董思颖一走,欧阳震华的神态就变得肃穆起來。
“不用,你那样做,是给他脸,这种人,已经不是施压能够解决的了,这种人,最好是直接将他打倒。”陈康杰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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