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杰被庹佩兮逗得忍不住笑倒在草地上,这丫头一向泼辣,想不到也有被耍的时候,想想陈康杰就得意,然而,他随即又马上想到了麻烦,这丫头一定会找师傅核实的,到那时,岂不是又要找自己闹嘛。
陈康杰想关机逃避,但是又觉得那样不好,思谋再三,他立即想到了应对之策,干脆双手抱头躺着,享受这秋日里温暖的阳光,顺便等着庹佩兮的上门找茬。
过了五分钟,陈康杰的手机又响了起來。
“小姐,怎么又是你啊,你觉得这样好玩吗。”陈康杰依旧显得那么的若无其事。
“姓陈的,你太过分了,你说,为什么要耍我。”庹佩兮在电话里头气愤填膺的娇嗔道。
“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我哪里耍你了啊。”陈康杰只能继续装下去,只有这样,他才能很好的自圆其说。
“你,你,你还装是吧,你真的姓李,啊。”庹佩兮真的是有些气急。
陈康杰倒是优哉游哉的,仿佛沒有感受到庹佩兮的情绪,翘在左脚上的右腿还一晃一晃的,“怎么着,你还不信,唉,我说你这人还真是的,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向我核实这个,是不是有点无聊了啊。”陈康杰真的是进入到了戏份中,将假话说得有板有眼。
“我无聊,是我无聊还是你无聊,哪有你这样的,居然报假信息,陈康杰,我告诉你,本小姐不是那么好耍的。”庹佩兮越说越神气。
被叫出名字了,陈康杰还是很嘴硬,“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那你认识庹志寒吧。”
陈康杰这回不能再装不认识了,不过他也沒有示弱得束手就擒,反而义正言辞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这不废话嘛,他是我爷爷,我怎么会不知道名字,现在肯招认了,你不是说你姓李的吗。”庹佩兮有点像打了胜仗的扬眉吐气,可是还是有点气结。
“哦,哦,哦”,陈康杰一连串的惊叹,“你是佩兮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侄女,你在筑城。”
“谁,谁,谁,谁是你侄女啊,你可别瞎说。”一听陈康杰的辈分划分,庹佩兮马上又急了。
“我怎么瞎说了啊,你爷爷是我师父,你爸爸我叫哥,那你不是我侄女是什么,真是的,不懂礼数,有机会真该好好教育教育你。”陈康杰知道,他只要将这个“占便宜”搬出來,庹佩兮就一定会忘记她被耍的事情。
“我警告你,一码归一码,人在江湖,各交各的,你可别再说我是你侄女,要不然我翻脸。”电话那头的庹佩兮又羞又恼,指天跺地的说道。
“这个,关系嘛,还是要理顺的嘛,是不是,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啊,呵呵。”陈康杰一边说一边继续偷着乐。
“你,你,你气死我了,你可别得寸进尺,我是不会那样叫你的,别做那美梦了。”这个小辫子被陈康杰揪住,庹佩兮就注定了不是陈康杰的对手。
“这怎么能叫美梦呢,呵呵,你还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哎,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陈康杰老气横秋的叹气道。
“变,变你个大头鬼,你少臭屁。”说完,庹佩兮又生气的自己将电话挂断了。
陈康杰实在是忍不住,舒畅的大笑了三声,“哈哈哈”。
笑声刚刚落地,手机又响了,陈康杰苦笑的看着屏幕显示的号码,还是庹佩兮那丫头打的。
这次陈康杰沒在耍她了,适可而止,“佩兮,你找我是有事,你到筑城是旅游还是什么。”
“你这人烦死了,被你一闹,害我差点把正事忘了,我现在就在黔州大学读书,我找你,是要你给我弄几张你们校庆晚会的入场券。”有求于人,庹佩兮火气稍稍小了一点,只是也沒有全部去除。
“哎呀,你到这边上学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那样我去接你嘛,入场券,你怎么也要这个啊。”陈康杰这是故意问的,实际上自从他断定电话那边是庹佩兮,他就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了。
“是”,庹佩兮笃定得理直气壮,根本不接陈康杰假意热情那一茬,“我爷爷说了,在黔州,有什么麻烦事就找你,说你都能搞的定,再说了,我要入场券,就是为了去给你捧场,你可别说你搞不定。”
陈康杰暗忖,师傅,你也太耿直了吧。
“这个,佩兮啊,首先呢,我谢谢你的好意,从花林溪那边过來,距离挺远的,回去不方便,我看,还是以后还是我区看你吧。”陈康杰还真的是不太想招惹庹佩兮这个女汉子,就如同他不太敢惹自己那个六姐一样。
“别竟说这些好听的,刚才你还不认识我呢,就这样,六张票,弄好了我來拿。”庹佩兮才不吃他那一套,干脆了当的“下令”道。
“六张是不是有点多啊,你一个人,一张就可以了嘛。”陈康杰这是真为难,因为他空余出來只有两张了。
“不是我一个人,我们宿舍的六个人都來,你看,我就不像你,寡情薄意,我很够意思的。”
陈康杰脑门上想滴汗,这叫够意思,明明是增加麻烦,反而还被说得理直气壮。
“得得得,看來我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要不然,我就不仅仅是寡情薄意,也许还登鼻上脸了。”陈康杰再无可奈何也只能应承下來。
“算你识相”,要是陈康杰能看到的话,他能发现此时庹佩兮脸上是笑开了花。
“不过,你就别过來拿了,这几天挺忙的,为了参加晚会的事情,根本毫无闲暇,你來了,我也不在,是吧,干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吧,怎么样。”陈康杰暂时真不能在工商大学面对她,不管是以陈康杰的面目还是以陈文的面目都不对,所以一定要阻止她这个时间段过來,要近距离面对面,怎么也要过一段时间。
“你真的是在工商大学里面读书。”,庹佩兮倏然问道。
“是啊,咋了。”
“不是,那什么,怎么媒体上都说你不在呢,都沒人看到你在校园里出现过。”庹佩兮一下子变得十分好奇,看來她沒少关注陈康杰的消息。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哦”,庹佩兮突然声音变得有些乖巧,“那你是在哪里排练,你告诉我吧,我去看你。”
“别别别,你就安心在学校呆着吧,我时间真的很紧张,况且,为了保密,都不让外人参观的。”
“说什么话呢,我怎么能算是外人呢,我们是自己人。”庹佩兮清脆的说道。
“那你是我内人。”陈康杰条件反射的贫嘴说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误会……”
“你就是个坏人,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之后,庹佩兮就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不停,双手捂住脸跑到洗手间照镜子,庹佩兮看到的是自己红扑扑的面庞,耳朵里一直萦绕着陈康杰的那句话,“那你是我内人。”
庹佩兮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洗手间了,两眼发直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回忆起的是几年前与陈康杰共患难的经历,那一次陈康杰英雄救美的壮举,在他离开之后就始终徘徊在庹佩兮的心田,她每每想起陈康杰的音容笑貌或者英勇霸气,都会自感娇羞。
一直以來,自诩为练武之人的庹佩兮就对风花雪月的奶油小生毫无兴趣,在他的心中,更加欣赏和崇尚英雄,就拿看电视來说,她喜欢武戏远远胜过文戏,当然,作为女生,庹佩兮骨子里始终有那种喜欢浪漫和憧憬的基因,温情与柔和依然是能够打动心间的绝杀武器。
所以,庹佩兮一直认为很难找到一个她所欣赏的男生,可是左思右想后,她又总觉得陈康杰就是这样的人,充满英雄气概,又不乏浪漫与柔情,就算沒有轻身经历,从他的音乐和电影中也能见端倪。
就是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她选择到筑城來上学,并且到高考之前,他都沒有向庹西瑞和庹志寒吐露出这种心声,她担心如果让他们察觉到了,会遭到反对。
离开家,來到筑城,完全放飞自由的她虽然告诉了室友他认识陈康杰,然而,经过多方打听,她根本找不到陈康杰在哪里,似乎他这个人就沒有像他所说的在工商大学出现过,这个结果让庹佩兮有些沮丧,好几次她都想找庹志寒要陈康杰的秘密联系方式,最后都忍住了,忍住的原因恰好是陈康杰爱拿來开玩笑的“侄女”二字。
这次当听说陈康杰会出现在工商大学四十年校庆的晚会上,庹佩兮坐不住了,主动找庹志寒,以为爷爷会问东问西,哪晓得庹志寒压根就沒有问,而是直接将陈康杰的私人手机号码告诉她,还将陈康杰几天前的意思转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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