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
陈当归淡淡地道:“只要你对我忠心,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过问。”
獒昆站在办公桌前,沉默不言。
他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位年轻东家了。
刚来东海集团的时候,他以为凭借自己的经验与能力,可以轻松成为陈当归最仰仗的亲信。
可事实上,陈当归真的只是把他当成有能力的助手而已,根本谈不上仰仗。
更重要的是,陈当归本身的能力与秘密,便已远超他的想象。
“安排你一件事,去帮我调查一下王海龙旗下所有产业,以及他的人脉关系网,还有他的各种业务往来,越快越好。”
獒昆本想问问陈当归为什么忽然调查王海龙,因为王海龙在北海市的地位十分特殊,哪怕是官家动他也会有些棘手。
陈当归是想要染指地下世界?
不应该啊,他明面上的生意已经足够赚钱了,更何况东海集团背后还有一个神秘大财团?
“是。”
獒昆终究还是将肚子里的疑惑咽了下去,应了一声,转身去办了。
……
下午,陈当归按照约定时间,回到家里给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杨守康做针灸。
好不容易结束后,陈当归拿出一张方子交给杨守康。
“这是你最后一次针灸了,回去之后按照这个方子,每天睡前喝一次药就行,一个月基本上就没事儿了。”
“谢谢陈少!”
杨守康激动地接过这张等于他命根子的药方,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不过……今天好像还不满七天啊?”
陈当归摆了摆手,道:“你身边那位私人医生,还算有些门道,这几年将你的身体调养得不错,恢复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刚才给你把脉,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无需针灸了,接下来喝药即可。”
“原来如此,多谢陈少!”
杨守康在感谢陈当归的同时,心头又有些咋舌。
他在京城多多少少也算一号人物,他的人脉圈子也颇为广泛,他所找到的私人医生当然不会是简单角色。
可那位在中医界颇有名望的黄医生,到了陈当归嘴里竟然仅仅是“有些门道”。
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肯定会将陈当归当成吹牛皮的愣头青。
可他是陈当归医术的得益者,所以他很清楚,陈当归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
本来外界将国医世家陈家传得很玄乎,他还有些嗤之以鼻,毕竟再牛的中医,还能比得上科学极度发达的西医?
现在看来,陈家的恐怖,要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现在很多传承了三四代的家族都很富有了,陈家可是传承了数百年,连历史的长河都没能冲垮他们,他们肯定有一些远超常人所能预料的强大底蕴。
“快进来快进来。”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蔡芬芬的声音传了进来。
陈当归登时挑了挑眉。
蔡芬芬不是去棋牌室和闺蜜们打牌去了吗?
按理说得晚上六点才能回来,怎么今天四五点就回来了?
更让陈当归意外的是,当他看向蔡芬芬的时候,发现夏晚歌居然也跟在蔡芬芬的身边。
夏晚歌怎么也回来了?
她应该比蔡芬芬回来得更晚才对啊!
就在陈当归诧异纳闷的时候,一老两小在蔡芬芬的邀请下进了屋。
看到这三人,陈当归这才忽然恍然。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晚歌的大姨与表哥、表妹。
夏晚歌除了有夏家父族这边的亲戚,还有一些母族亲戚,只不过蔡芬芬不是北海市本地人,是当年从外省嫁到L省北海市来的,所以很少见到母族人。
而在母族人里,大姨一家与夏晚歌一家算是走得比较近的,因为大姨一家住在L省的省会。
虽然不是同一座城市,但毕竟在同一个省。
这次大姨一家特意来北海市找她们,怪不得她们一个提前结束牌局,一个提前离开公司。
“杨总?”
陈当归注意到大姨一家的时候,已经进门的夏晚歌也看到了面色红润的杨守康。
杨守康可是整个夏氏集团的贵客,更是夏长龙一家的恩人救星。
这么一尊从京城来的大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小姐。”
杨守康收敛好情绪,上前一步,笑道:“我这次登门拜访,是专门来感谢陈先生的。”
听到这话,夏晚歌登时一愣。
来感谢陈当归?
堂堂京城大集团老总,需要向北海市一个赘婿道谢?
“是这样的。”
杨守康忙解释道:“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陈先生曾劝我不要喝第三杯药酒,您还记得吗?”
“记得啊。”
夏晚歌挑眉道:“大伯不是说您没病,不需要顾忌吗?”
“嗨。”
杨守康摇了摇头,道:“夏总只认识我一年而已,哪里能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与秘密?我身上的确患有恶疾,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当时我喝第三杯酒的时候之所以倒下,并非醉倒,而是病倒,事后是陈先生吩咐饭店里的人在醒酒汤里加了两味药,所以我才能第二天就恢复,否则这一周恐怕就得在病床上度过了。”
虽然不知道陈当归为什么要入赘夏家受辱,但既然陈当归没有主动暴露身份,他也不敢多加置喙。
陈当归这些天救他的事儿,他是只字不敢提。
但在饭桌上的恩情,他觉得说出来还是无伤大雅的。
可尽管只是一桩小事,一点小恩,听在夏晚歌耳里却极为惊讶。
之前陈当归说他救了孔长青,所以孔长青才对他感恩戴德,当时夏晚歌觉得很不可思议,顶多是陈当归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可杨守康这件事该怎么解释?
如果陈当归不是真在医道上有些能耐,杨守康那么大的领导,会亲自登门道谢?
结婚两年,她还真不知道陈当归居然是个医术不错的小中医。
“好了好了,家里来客人了,废话少说,赶紧离开吧。”
眼看杨守康越说越多,陈当归皱了皱眉,开始下逐客令了。
杨守康心头一凉,不敢多呆,当即向夏晚歌告辞。
夏晚歌则蹙着眉头嗔了陈当归一眼,道:“陈当归,你干什么那副语气?杨总可是我们夏氏集团的贵人!”
“贵人?”
眼看杨守康坐车离去,陈当归轻哼道:“对于夏氏来说是贵人,可对你来说呢?夏长龙即将因为他走马上任副总经理,夏家接下来的重心也会放在京城,你手中那几份合同很快就变得不再重要……你还觉得他是贵人吗?”
“……”
夏晚歌低了低头,一时无言。
如果是半个月前,那么她一定会以夏家的利益为重。
可从昨天开始,她就没那么重视夏家利益了,开始更加注重自己的利益。
因为只有自身强大了,才能没人欺负她。
“好了好了,都回家了,别说公司的事儿了,我等会儿去买菜,当归啊,晚上你和你大姨、表哥喝点儿。”
蔡芬芬冲着陈当归与夏晚歌摆了摆手,然后将大姨一家引向待客区。
只是听到蔡芬芬的话后,大姨却哼了一声。
“芬芬,买菜这种事儿,应该让陈当归那个废物去做啊?你跑什么腿儿?”
此言一出,陈当归、夏晚歌与蔡芬芬的眉梢都扬了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