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秦城阳抬腿时,许欣叫了一句。
秦城阳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去。
“你刚才……救了我……”许欣有些赧然地低了头,在他目光的直视下羞红了脸,不敢去和他对视,轻声道,“爷爷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你可以慢点再过去吗?我看你一身清爽,应该用不着清洗吧?”
叶清娆眉头一挑,突然笑着用手肘将苏梨儿碰了碰,低声道:“你家秦总被人看上了,我就说呢,这一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过?看来长了一张这样的脸,还是有点用嘛。”
苏梨儿斜眼,浓黑的眸子正对着叶清娆,让她瞬间就失了声,随后状似若无其事地将眼神给转开了。
她太了解苏梨儿了,每当苏梨儿露出这样的表情时,注定有人要倒大霉,但今天这眼神同时还说明了一件事……苏梨儿对这件事上了心,肯定有些在意。
她可不想在这时候去撞枪口。
秦城阳的视线始终落在苏梨儿的脸上,自然也没有错过她刚才黑脸的一瞬间,突然勾唇,转身道:“好。”
苏梨儿皱眉,眯眼看着他。
许老太爷立刻笑开了眼,上前道:“秦总,请。”
秦城阳没有再回头,跟着许老太爷往里面走去,身影没多久便消失了。
许欣站在房门的一侧,脚步的顿了许久,随后视线若有似无地瞥了苏梨儿一眼,眼底氤氲着些许得意,转身也进了门。
叶清娆有些看不下去了,皱起眉头道:“她那什么表情?”
贱兮兮的,还真想挖墙脚不成?
“走吧。”苏梨儿失了所有说话的心情,恹恹开口,转身迈步。
“不是,你们俩刚才路上就没有说话,闹什么呢?”叶清娆上前道,“我可是听周助说了,秦城阳吃飞醋,一听见你和贺九一起去酒庄,立刻就从阳城赶过来了,所以才会这么及时赶过来救你。这许欣是想出点幺蛾子,你真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苏梨儿推开门道,“人家不是说了吗,救命之恩,有话要说,我们就别去打扰了。”
“喂,你疯了吧?没看见刚才秦城阳那下巴都快要敲到天上去了吗?我看他就差在脸上写‘你快点来挽留我’了吧?”叶清娆拿起了房间里提前准备好的换洗衣服,翻看了一眼,“这裙子可够花哨的。”
“估计是按着许欣的眼光买的。”苏梨儿随口道,进了浴室。
水声响起,叶清娆在门口停了半晌,突然笑出声来。
啧,这才有点人样了。
“这房间里的酸味可真是浓……”她感叹一声,走了出去,迎面撞见周助,问道,“我是哪一间?”
“这间。”周助伸手指了指隔壁房间,随后探头道,“少奶奶呢?”
“洗澡呢。”
周助欲言又止,小声道:“她还有心情洗澡啊?前厅那边,许欣整个人都快要贴到秦总身上去了!”
“你着什么急?又不是贴你身上。”叶清娆笑了,掂着衣服乐滋滋地往前走,“这俩人闹别扭呢,我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见苏梨儿吃醋,这事情真是乐到我了,哈哈哈……”
“哎呀叶小姐,你就帮着劝劝吧!”周助低声道,“你是没看见秦总那张脸……”
“你安安心心做你的事情去吧,许欣是什么段位的狐狸,能搞得过秦城阳那只成精的老妖?他就是故意等着梨儿过去呢,别理他。”叶清娆砰地将门关上了,留下了门外独自跳脚的周助。
餐厅里。
秦城阳低头,看了眼时间。
“秦总这次怎么会过来?”许老太爷笑着问了一句。
在许欣回来说秦城阳救了自己之前,许老太爷是连面都懒得见的,但是既然人家对自己的孙女有救命之恩,他也心存感激,当然要做足了场面。
“本来就有这个打算过来拜见。”秦城阳平淡道,但好歹也是说了句场面话。
他心里微沉,咬了咬牙。
到现在他还在想着帮那女人在许老太爷面前拉好感,结果她倒好,刚才他当着她的面跟许欣一起进了餐厅,她洗个澡就用了半个小时?还是根本没有打算过来?
“秦总,这是我们家的酒。”许欣鼓足了勇气,将杯子推了过来,“你尝尝看。”
秦城阳没有看她,但是接过了杯子,顿时察觉到身前有股黏腻的香味在鼻息间散开,皱了皱眉。
难闻。
许欣满脸燥热,根本没有看清秦城阳的表情,只看见他修长的指节将酒接过,顿时满心欢喜,坐得离他更近了些。
“秦总,我们两家不是马上就要合作了吗?我跟讲一讲我们家的产业和理念吧?”她轻声道。
这话一出,许老太爷第一个诧异地抬了眼,随后是身后的贺九。
贺九的手指捏了捏,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许欣笑得满面春色,双颊绯红的模样,他从小和许欣一起长大,对她每一个情绪的感知都比常人要更加敏感,他很清楚许欣这个举动代表了什么。
贺九低下头,眸光暗了暗。
“不用了,这些话和我妻子说就行。”秦城阳道,“我只是过来看她,生意方面是交给她打理的。”
许欣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在听见“妻子”时又抿了抿唇,想到了苏梨儿推自己的那一把,又气又不甘,关键是她不想让许老太爷把秦城阳赶出去,所以只能改口说是苏梨儿一行人救了她,这才能让他们留下。
许欣手指在杯沿上紧了紧,随后笑了笑道:“秦总和苏小姐的感情真好,我一开始还以为苏小姐和那位秦先生是一对呢。”
秦城阳面色不变,偏头看向她,“哦?哪位秦先生?”
周助正好弯腰进来,迎头便撞上了这一句,吓得双手都纠缠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地瞟了秦城阳一眼。
完了完了完了……这才是真正地捅了马蜂窝!
他冷汗直流,知道秦城阳面上染笑,其实眼底已经冰封千里。
偏偏许欣不知死活,还在作死边缘滑行,“就是一起来的那位啊,长得也好,我们在仓库里的时候,苏小姐还亲手给他上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