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顿住了,脑子里思索着龙猷飞的话:原来一直在设计你,想要把你拉进深渊来,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可是我收到了你的礼物,想要你平安。
他说的礼物,是她送的书?
白汐的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送龙猷飞书,并不是怀着美好的心思,而是觉得他品性恶劣,让她很烦,她是要让他看到品行不端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说白了,给他书的时候,她心中带着咒怨,恼怒。
可,就是这样一本书,龙猷飞却说,因为受到了她的礼物,所以,想要她平安。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很内疚,也觉得龙猷飞很可怜。
有些女人,其实心肠很软,有些女人,只要你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回报百分之两百,甚至是三百的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觉得,我还能全身而退吗?不可能了。”
龙猷飞看向她,双手还握住她的肩膀上。
白汐依旧很静,眼神却很坚定,“从我一年多前,去海棠村开始,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你希望我平安的心意我拎了,你不想告诉我,算了,我不强求,我最爱的人都不告诉我,何况别人,我不在乎,也不在意。”
“你就非要爱着纪辰凌吗,他不是你好的选择。”龙猷飞不淡定了。
“关于他的问题,我上次跟你说的很清楚,关于我们的问题,我也说的很清楚,对于立场的问题,你也应该清楚了,我要回去了,书给你,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白汐不想让他误会。
“你是情商低还是愚蠢,骗着我,哄着我,对你只有好处,非要撇清干什么。”龙猷飞松开白汐的肩膀。
“因为一年前的你,是那样真挚的对我,我们并不认识,你却愿意给我钱解决我的难题,还不求回报。”白汐说道,站了起来,回去了自己的位置那。
纪辰凌把视线放在了白汐的身上,看白汐心情很低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白汐撩过头发,看向纪辰凌,目光很深,也很沉。
最终,藏在心里的话,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我可能有些晕机,正常的,等下飞机了自然就好了。”白汐轻柔地说道,靠在椅子上.
“是耳朵不舒服,还是头疼,胸闷?”纪辰凌转向她问道。
“耳朵不舒服,疼。声音也是嗡嗡嗡的,听不清楚。”白汐说道。
“我帮你。”纪辰凌朝着她靠过来。
白汐双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她想起,那个时候他们去S国,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她在飞机上的时候耳朵不舒服,他就给她吹气,很暧昧,嘴对嘴的那种。
那个时候,纪辰凌应该就是喜欢她了的。
“不用。”白汐打了一个哈欠,捂住嘴巴,眼角有些因为打哈欠出来的泪光。“我觉得,打哈欠的效果好像更好。”
白汐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扬起笑容,“又想睡觉,又不能睡觉,这感觉,好煎熬。”
纪辰凌捏着她的耳垂后面,力道适中,也很温柔。
白汐没有推开他的手,很乖巧的,望着他。
“既然坐飞机不舒服,以后尽量不要出差了,作为公司的CEO,把合适的人放在适合的岗位,才是最重要的能力,不用亲力亲为的。”纪辰凌心疼地说道。
“哪有不亲力亲为的CEO,如果把所有合适的人放在适合的岗位上了,那我这个CEO也该被开除了,没有关系的,我打了两个哈欠后,顿时神清气爽,耳朵不疼了,声音也听的清晰了,我可能还是坐的少,等我坐习惯了,就不会难受了。”白汐柔声道。
纪辰凌看着她的笑容,“再等我十分钟,我把最后一个问题解决了,就陪你。”
“没关系的。”白汐把买的另外一本《狼道》拿出来,“我还可以看书的,你一下飞机,就要去见朋友了,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的,做正事要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找事情做,不需要陪的。”
“我先送你回去,今天你朋友过来的,你让左思过去接就可以了,亲王府的房间号发给我了,是君子楼608号,房卡已经在左思那里了,晚上带他们直接去亲王府吃饭,不要自己做饭了,本来就很累,好好休息。”纪辰凌嘱咐道。
听着纪辰凌的嘱咐,白汐的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她头一歪,靠在了纪辰凌的肩膀上,望着前面的空气,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情,要见什么人,身边有什么人,但是,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我们一家人,还没有好好在一起过。”
纪辰凌动容,特别是她说的那句一家人。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白汐应道,把脑袋抬起来,靠在椅子上,幽幽地看着他,“你先忙吧。”
她不经意的瞟了一下他的电脑屏幕,安馨的头像一直在闪动着。
她别过了脸,假装不在意的剥开了书的封皮。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和同事暧昧的人,他们在一个地方上班,见面的机会比较多,一起出差的机会也比较多,相互在话题也比较多。
作为女朋友,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要求他们不在一起上班,是不合适的,无理取闹的,令丈夫感觉到不被信任,也会觉得没面子,和厌烦。
她选择沉默,忍耐,可也有一种很难受的担心和恐慌,不随着理智,会存在心里深处,暗暗发酵着。
她能做的,只有调整自己的心态,把时间多留给自己,找更多的空间去丰富自己的学识,阅历,涵养。
这,可能也和个人的性格有关。
有些女人会去争吵,会去理论,会去挑衅,会去更加严苛的管束,会用自己的愤怒,厉害,抱怨,让对方觉得恐惧或者是害怕,更或是烦躁,而不敢有所出轨。
但她觉得,男人的心,看不住,也管不住。
如果真正不爱了,她何必留着不爱自己的人,折磨自己,不如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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