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是一条条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也是浑浊极了。
可在看着柳知仕的时候却是满满的慈爱和宠溺。
“娘,这有什么好急的。”
柳知仕坐在竹椅上稳的不行,他没好气的说。
“娘,你就放心吧,这次你儿子必定高中,而且必定是前三名!”
他说的自信极了,仿佛自己做到了。
“不出几个小时,那些人便会找来了。”
他这句话又是无比的笃定,眼里还流露出了一股浓浓的轻蔑和不屑。
以往是他眼拙,竟没有看出那些人的真面目。
一个个的皆是趋利附势,他得势的时候,上赶着巴结他。
可是他出事,这些人纷纷落井下石,没有一个愿意帮他一下。
呵!
今天他便要用自己的真材实料向所有人证明,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子?
等着吧,那些在背后对他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人,今日必然会堆着笑找上门来。
然后一遍遍恳求他的原谅。
似乎想到了那个场景了,他的唇角露出了几分畅意的笑容。
“儿呀,娘自然是相信你的。”老妇人笑眯了眼睛,带着满满的骄傲和自豪。
“我儿是这天底下最棒的!”
“只要今日一过,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儿有多厉害。”
“娘,你就等着吧,我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享用那无尽的荣华富贵。”
“好,娘要跟着。”老妇人的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笑着笑着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只是儿呀,听娘一句劝吧,那温环儿真的配不上我儿呀。”
听到她这句话,柳知仕眉头蹙起顿时不悦。
“娘,这句话别说了,我已经答应环儿了,此生定然会娶她的,所以你多余的话不要再说了。”
老妇人有些急了。
“儿呀,可这温环儿真的不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呀。”
说完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一大堆好儿媳是什么样的。
“一个合格的妻子,就应该温良大方,勤劳能做,身子骨一定要是好生养的,以夫为天,事事听从于你,懂得孝敬长辈……”
柳知仕听着没有吭声。
最后他直接略带不耐烦的说。
“你放心吧,就这些,环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老妇人看着自己儿子这副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心里急得不行。
那温环儿怎么可能符合她所说的话呢,若是娶回来,那绝对会家宅不宁呀。
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
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个主意很快袭上了心头。
等儿子升官发财了,家里有钱了,到时候她去外面找一些符合条件的女子带回来一些!
她就不信没有一个入得了儿子眼的!
接下来这两母子又聊了很多内容。
这一聊便是聊到了几个时辰后。
天色都暗下来了,可预料之中的门外嘈杂的声音以及敲门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不仅如此,他们还闻到了左邻右舍传来的饭菜香。
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开始做晚饭了。
“儿呀,你说这……”老妇人有些茫然。
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没有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没有中。
“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柳知仕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极为难看。
不会的……
他心里这般想着,然后直接出了府门。
一路走来有些躲躲藏藏,最后他终于到了放榜的地方。
已经到了这个时间点了,该看的已经看完了,榜单前没有任何人。
柳知仕冲了过去,瞪着一双眼睛,在榜单上面认真的找。
可他不管找多少遍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
不仅如此,他还在这榜单上看到了好几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呀。
难不成是有什么人在针对他吗?
柳知仕第一个想到了温父。
只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他抛掉了。
他虽然很不喜欢温父,可不得不承认,温父对待读书人这件事情上面还是格外认真的。
既然不是温父,那么会是谁呢?
—
不甘心的柳知仕花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认认真真地查了一遍。
最后得到一个消息。
所有交上去的卷子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也就是说他压根就没有参加。
听到这个结论,他眼睛瞪大了,然后转头就跑,往一个地方去了。
只是当他跑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了。
他因为气愤大口喘着气,最后气不过,一拳砸在了破旧的墙壁上。
一拳头下去疼的不行。
可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被骗了,被人耍了!
原先他们是说好了的,两人在答卷上写对方的名字。
他认真照做了,可那个人耍赖了,压根就没有写他的名字!
当然让他更气的并不是这点。
像这么简单的县试,他是有完全的把握可以过的。
之所以还要与人做交易,是因为心里的害怕。
尽管温父做了回应,告诉所有人,他并没有抄袭,却没有人信。
那些人用着极为恶劣的话语在背后说着他。
这样的事情还是他第一次经历,他根本就受不了这样的恶言恶语。
于是将自己关在家中的这几个月,满脑子都是这些言论,根本就静不下来心看书。
于是他害怕了,开始想其他办法了……
如果,如果他并没有冒出这个念头,而是认认真真的考试……
那么这个县试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拿下了!
柳母很快知道了这个事情。
她脸上一下子就浮现了极为失望的神色,可还是立刻安慰了儿子,就害怕儿子因为这点失去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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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仕落榜,而半久考上了,这导致了现在的剧情变得彻彻底底。
这两人几乎是形同陌路了,柳知仕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一下。
毕竟这个时候柳知仕压根就不知道付玹是女儿身,手里没有什么把柄,他便想着其他出路了。
—
自从有了这次县试过后,人们渐渐改变了对故匪的一些看法。
当然这里指的是一些,大部分还是没有改变。
故匪也不在乎这些。
只是让他愁的是老头子开始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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