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跃邬这一走便是一个月。
在这期间总有各式各样的消息,很准时的传到了半久耳边。
比如封跃邬碰了那玉香,又碰了那玉香,又又碰了那玉香……
比如几日后封跃邬身边又出现了一名带着帽檐挡住了整张脸的女子。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十分的亲密。
又比如封跃邬找了其他女人,一个,两个,三四个……
这些事情总有人事无巨细的汇报给半久。
半久问起,他便说自己瞧着王妃这么好的人,王爷居然这么做,实在是看不下去。
总之是一副义愤填膺,为半久抱不平的模样。
半久听着这些人的讲述,面色平静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封临栖旁敲侧击的试探的好一阵,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
一个月的时间快要过去了。
封跃邬已经处理好了所有事情,准备回来了。
另一边平阳大将军也班师回朝,正在路上了。
穿着白衣戴着宽大帽檐的女子站在大街上。
她目光恨恨的看着那个已然走远的男子,气的咬住嘴唇,眼里满是不甘。
她为了这人杀了那纨绔子弟,又放言甘愿进入寺庙。
只为来这里寻这个人。
可他呢?
居然还带了一个贱人过来了。
还在这故意寻花问柳,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他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慕合珠心里委屈极了。
这一刻她甚至有了,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还是直接走了的念头。
可她最后没有那么做,而是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因为做了那么多事的她,可是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封跃邬的身上。
如果她就此放弃了……
难道真的要让她青灯古佛一辈子吗?
不!
这怎么可能呢?
眼见着离封跃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不得不小跑着追。
路过拐角处时,突然有一双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猝不及防之下,慕合珠被强行拽入,然后捂住了嘴。
瞳孔因为惊骇而下意识瞪大。
紧接着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动手的男子鄙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拽着带走了。
另一边的封跃邬走了许久都没有见身后之人跟上来,他回头看去,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人。
于是招来了暗卫,暗卫说看见慕合珠离开那里,但不知去了哪里。
封跃邬的面色当下难看了,他认为慕合珠这是一气之下直接走了。
走就走吧,既然走了,那么有本事就不要回来了!
—
平阳大将军班师回朝。
封跃邬也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派人过来请了半久,被拒绝之后也就不了而之。
皇帝宫里设了接风宴。
这接风宴自然是为平阳大将军而设的。
也自然邀请了五王府。
封临栖如今作为一名侍妾是没有资格去参加的。
但他却是想到一个不错的法子,穿着一身宫女服饰跟在了半久身边。
只是这衣服……
桃红的颜色搭配着些许绿色,上面还有几朵做工粗陋不知名的花。
看起来便是俗不可耐了。
封临栖怪别扭的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
半久目光看了过来。
微微愣过之后,她眼里浮现了清浅的笑意。
“我觉得这身你穿着倒是挺好看的。”她说。
封临栖却是真的信了。
他猛然抬头,有些欢喜的看着半久。
“这可当真?”
这还是衣衣第一次夸他们,难道这身真的很好看吗?
他在心里考虑着要不要多弄几款款式相同的过来。
而半久却是走到了窗边。
窗边种植着盆栽,皆是娇艳欲滴的花儿,各式各样的都有。
她目光掠过,素手折了一只不大也不算小的花朵儿。
封临栖看着她执花走了过来,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抬手。
那娇艳欲滴的花儿,就这样插在了他的发间。
不大不小刚刚好的样子,也不显得尤为引人注意。
“我觉得这样更好。”
封临栖身子都僵住了。
“真,真的吗?”
他没有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但闭着眼睛想了想,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
一身桃红色襦裙,上面还带点绿色,绣了几朵极为粗糙的不知名红花。
简单的发鬓之上又多了一朵花朵。
他突然有点儿……
不敢照镜子了。
“挺好看的。”半久说。
封临栖不知道这一句挺好看的,是真是假。
但她都那么说了,他能怎么办呢?
除了依着,还有其他选择吗?
当然没有呀!
封跃邬在王府门口等着半久。
然而却是看到了跟在半久身边的封临栖。
他的眉头顿时蹙起。
自那天后,这人他让人仔细查过了。
不管怎么查,他的身世似乎都是很正常的。
家世凄惨,幼时父母便早逝,颠沛流离了好几年,一直居无定所,各种生活所迫之下,无意中来了京城。
而那天被他所救也只是一场意外。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巧合,他只是很巧合的遇见了,并带了回来。
可是这很明显不对劲啊。
一个孤女怎么能养得起那么厉害的人呢?
所有的疑点都在明明白白的指向了一个方向。
这柒柒绝非一个正常孤女。
要么是皇帝七皇子那边派来的人。
要么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第三方派来的人。
“嘉衣,柒柒不过是一个侍妾,这种宴会他还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封跃邬声音冷冷的说。
“作为一个侍妾的话,我确实没有资格参加。”封临栖说。
虽说他现在的名分是封跃邬的侍妾,但他除了在半久面前自称妹妹以外,在其他人面前都是自称我。
“只是我这次是作为姐姐的丫鬟一起进宫的呀。”
他笑着,目光看向了半久。
这笑容在封跃邬看来很是得意。
“而且姐姐已经答应了呢。”
封跃邬紧蹙眉头,很是不悦!
“嘉衣,这是怕是不合规矩吧,毕竟这是正规的宴会,柒柒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侍妾!”
他说完这话之后,半久眼眸微微冷了下来。
“据我所知,侍妾充了丫鬟带入宫里的,也并非我这一列。”
封跃邬哑然。
这能一样吗?那些例子不都是男的将喜欢的小妾带入宫里才用的法子吗?
“可这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