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栩蹙了蹙眉,“嗑瓜子对门牙好像不好。”
说完慕清栩又苦恼了,“可是我好想吃怎么办?”
看着那双亮晶晶带着期待的眸子,半久唇角扯了扯,伸手拿起了一颗瓜子,在他带着狡黠笑意的目光中,拨好一颗放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
慕清栩立刻喜笑颜开,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
“妻主真好。”
半久没有回答,只垂着眸子,安静的剥着。
“殿下,皇夫,二皇侧夫到了。”有小厮进来轻声道。
“让他进来吧。”慕清栩抓起一颗瓜子放进嘴里,笑着道。
小厮出去了。
没一会儿,一身浅蓝锦衣的夜以沐走了进来。
此时的夜以沐面色有些苍白,身子也消瘦了不少,看着倒是十分可怜。
然而,殿内两位重要的人,一个在垂眸剥瓜子,一个将他当成了半个情敌以及敌人,没有一个人可怜他。
“侍身见过大殿下,见过大皇夫。”夜以沐看到这一幕,心里不舒服极了,故意在行礼时,放大了声音。
“起来吧。”慕清栩撇撇嘴道。
慕清栩没有动,目光直直的看着半久,在等着半久的话。
然而,半久没有看他,至始至终低着头剥瓜子。
“都说了让你起来,听不懂人话吗?”夜以沐的目光让慕清栩冷了眸色,语气讥讽道。
“我……”夜以沐猛然看向了慕清栩,面上带着惊讶。
显然是被慕清栩的话惊到了。
再看看毫无反应的半久,夜以沐心里委屈难受了。
“大皇夫,您,您怎么能这般呢?”
“我怎么了?”慕清栩反问,目光似笑非笑,“说错话了,还是做错事了。”
夜以沐抿唇,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这让他怎么说。
如今明明就是慕清栩失了君子的风度,怎么凤灼华都不说说的?
“就算我说错了,做错了,但关你什么事?”慕清栩突然冷言讥讽。
“不过一个妾室,哪里来的资格管我?”
夜以沐连忙摇头,“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没有要管大皇夫的意思,只是想让大皇夫改一改而已。”
他都是出于好意的呀,是害怕慕清栩失了皇家颜面才开口的呀。
明明他都是为了他好的。
慕清栩扯了扯唇角,目露嘲讽,转头看向半久时,带着疑惑。
“妻主,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没有。”半久道,手里动作没有停。
此时慕清栩面前的小盘子上,已经推了小山似的瓜子仁了。
慕清栩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妻主,那你认为二皇侧夫是不是在多管闲事?”
这句话让夜以沐抿唇,目光倔强又委屈的看着半久。
却见半久勾唇,笑容清浅,淡声道,“不过无关紧要之人,何必理会。”
这句话说完半久将手里瓜子仁放在了小盘子上,继续剥着。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夜以沐一眼。
“我知道了。”慕清栩点点头道。
夜以沐面色难看了起来。
“大殿下,我们之间非要如此吗?”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仿佛半久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此时夜以沐倒是没有喜欢上半久,只是想到曾经的凤灼华只有他一人能靠近,只对他一人有些不同。
但如今一切都变了,凤灼华眼里出现了慕清栩,带他比当初待自己还要好几十几百倍。
这让夜以沐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真的很不舒服。
“二皇侧夫言重了,我们之间有关系吗?”半久声音清冷道。
如今的夜以沐是凤忻语侧夫,虽然听着不错嘛,但是终归是一个妾室,只能算半个皇室,是以半久不需要唤他二皇妹夫。
夜以沐愣住。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
明明当初他,他可是差点嫁给了她的呀!
“大殿下,当初我们也曾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不是吗?”夜以沐向来藏不住话,直接说了出来,也不去想这句话该不该说。
慕清栩的眸子瞬间阴冷了下来,侧头看着专心为自己剥瓜子的半久,那些阴冷又消散了。
“所以呢?”这句话是慕清栩说的,声音里带着明晃晃的讽刺,“二皇侧夫这是后悔了吗?”
那句二皇侧夫慕清栩特意加重了声音,尤其是侧字。
夜以沐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我,我没有,当时我是被人算计的。”
“所以二皇侧夫这是在怪那个算计之人吗?”
夜以沐愣住,算计之人,那不就是妻主了吗?
他怪她吗?
不!
怎么会怪呢?
遇到妻主,他才明白什么是爱,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喜欢罢了。
妻主才是他爱的人。
“我没有。”夜以沐声音坚定道。
“既然如此,没那么,二皇侧夫又说什么被人算计的?”
慕清栩问,想了想恍然大悟的点头,“二皇侧夫这是爱上二殿下了,但是又忘不了妻主吧。”
说完,慕清栩啧啧了几声。
“我没有!”夜以沐再次道。
慕清栩扯扯唇角,侧头看向可半久,声音骄纵道。
“瓜子太干了,不吃了。”
半久将手里的瓜子放下,慕清栩立刻拿出手帕低着头,细细的擦拭的半久的指尖。
半久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轻颤着的如同蝶翼般的羽睫。
擦完后,慕清栩抬起头,朝茶杯扬扬下巴。
“我要喝茶。”
半久抬起手腕,倒上一杯茶,然后放到了慕清栩面前。
慕清栩喝了一口,又道,“妻主,我想吃板栗。”
说着又苦恼道,“但是好麻烦呀!”
少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撒娇,如小猫般。
半久还未说话,便看到少年瞬间委屈无比的面色。
无语的抽抽唇角,半久拿起还是温热的糖炒栗子又开始剥了。
“妻主真好!”慕清栩毫不吝啬夸赞。
夜以沐看着这一幕,眼里有些恍惚。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对男子如此千依百顺之人。
他的父亲,是母亲的青梅竹马,但是两个人之间,也是父亲一而再将就母亲,为了母亲忙前忙后。
他的妻主,也曾哄过他,那是在新婚后的没几天,哄的他心甘情愿的再次上了床后,就再也没有哄过了。
如今的妻主,会在高兴时,抱着他温存一番,不高兴时或者愤怒时,会拉着他们几个发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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