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门的大宅子里,传出了几声惨叫,惊的外面大树上的几只鸟儿,扑棱棱的飞上了天空。
大宅子外的小巷子里,一群年轻的男人贴墙站立,他们面对着墙壁,两只手举起来放在墙上,在他们的身后是另外的一群男人,手里拎着刀枪棍棒,把这些个男人震慑的老老实实。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里。
林昆手里捏着一根烟,烟没有点着,他神色平静地望着魏门的大门口。
李龙九坐在副驾座上,听着大宅子里传出的惨叫,回过头向林昆偷偷地看了一眼,赶紧又转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从邵孟达他们几个进去到出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魏香柔从里面走出来了,直奔着林昆的这辆车过来,来到了车窗外。
魏香柔静静站立,大概犹豫了两秒钟,然后弯下腰,语气虔诚又恭敬地道:“宁老板,请您下车,到魏门老宅里一叙。”
“好!”
林昆笑着推开车门下车。
魏香柔亲自在前面带路,林昆跟在身后,李龙九跟在林昆身边。
魏香柔带着林昆来到了一处亭子里,这亭子里石桌板凳,边上是一个假山流水,石桌上放着糕点茶壶,还有几样珍奇水果。
不用魏香柔招待,林昆便主动坐了下来,拿起了一个果子便咬了一口。
魏香柔坐在了林昆对面,这个过去高冷,并且一肚子的蛮横与刁钻的小丫头,此刻竟如一个害羞的邻家小妹妹一般,又有那么几分成熟稳重。
林昆笑着说:“都处理好了?”
魏香柔道:“嗯。”
林昆笑着吃着水果,“味道不错,这应该是你们湾岛的特产。”
魏香柔道:“你就不问我是怎么处理的?”
林昆笑着说:“是你们魏家自己的事,我一个外人过问那么多干什么。”
魏香柔道:“我断了他们所有人的手脚,以示惩罚,也安排了货船,把他们送往非洲,非洲那边有点关系,可以安置下他们,我也会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不至于活的太辛苦,他们如果想要回来,我绝对不会再我手下留情。”
“我杀死了我二叔的儿子魏俊,并不是因为今天他对我无理,而是三年前他强X了我最好的闺蜜,害得我闺蜜跳海而死,既然是人命就要用命来偿。”
林昆只听不发表评价。
魏香柔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然后突然单膝跪地,将茶敬到林昆面前,“宁老板,我魏门愿意归顺,这一碗茶就是我的投名状。”
林昆接过茶杯,笑着说:“考虑清楚了?”
魏香柔道:“希望你能善待魏门的弟兄,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林昆笑着说:“你不恨他们今天的造反?”
魏香柔道:“趋利避害,这是人的天性本能,他们没有做错什么,真正的错在于我太弱了,给不了他们所在乎的未来。”
林昆一口将茶喝完,站起来道:“以后,魏门还是由你来管理,希望你能记得住今天的这个投名状,不要辜负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魏香柔道:“魏门日后若是辜负了宁老板,我魏香柔宁愿天打五雷轰!”
魏香柔说完,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林昆已经走出了凉亭。
李龙九跟在林昆的身后,回过头看了看依旧保持着单膝跪的魏香柔,又回过头看向林昆的背影,心中的钦佩尤其浓烈了。
回到车上,李龙九终于忍不住,回过头看着林昆道:“宁老板,保留魏门、海邦,这是有意要建立三足鼎立的平衡犄角么?”
林昆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海邦也会投靠?”
李龙九不以为然地道:“魏门已经投奔了,海邦如果还是硬撑的话,下场一定很惨,朱四海和朱茂清都不是傻瓜。”
林昆笑着说:“可如果真的靠形势所迫,让海邦投奔过来,将来一旦形势有变,海邦岂不是要第一个跳出来反水了?”
李龙九皱了皱眉头,然后豁然开朗道:“宁老板你救了朱四海,并且把他安排在了拉海尔镇,这是一个天大的恩情,莫非是用恩情感化?”
林昆笑着说:“恩情感化早晚有还完的时候,这个也不稳定。”
李龙九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一次,他是真的猜不出了。
林昆笑着说:“是形势,但不是形势所迫,而是融入到形势当中。”
李龙九听的似懂非懂……
海新城五星级酒店的高级套房里。
山本野涛端坐在榻榻米上,他在等待着黑白大久保的归来。
门外,手下敲门进来,恭敬地道:“大人,黑白大久保回来了……”
黑白大久保来了。
山本野涛放下了手中的短刀,抬起头道:“让他们进来。”
语气阴冷,眼神中跳动着兴奋。
他们既然活着回来了,那就代表着此次前去拉海尔镇的任务完成了。
山本野涛已经迫不及地看到,‘宁老板’因为妻子与孩子被杀后的痛苦表情了,他要让‘宁老板’比他更痛苦伤心一万倍。
黑白大久保被请了进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白衣。
两个人的手里都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着圆鼓鼓的东西。
“两位,请坐。”
山本野涛依旧端坐,以他这种天煌近臣的身份,不需要向两个杀手起身,这有损他高贵的武士道血统,也有损天煌威严。
杀手,在他们这些正派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虾米罢了。
普通的杀手如泥沙,牛哔一点的是大虾米。
黑白大久保并没有坐下,白衣的大久保开口道:“我们用东西送给山本君。”
山本野涛指了指旁边的茶岸,“我嗅到了鲜血的味道,不着急,你们坐下来喝杯茶,然后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杀死那个混蛋家人的!越详细越好!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山本野涛搓了搓手,脸上变得兴奋起来。
白衣的大久保道:“这礼物,山本君你是必须要看的!”
唰……
站在黑白大久保身后的两个一身黑色武士服的手下,开始拔刀,怒道:“八嘎呀路,你们是怎么跟山本君说话的!”
山本野涛目光阴冷地看着白衣大久保,凝视了两秒钟,嘴角忽然冷笑,“好,你的礼物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就割下你的头颅。”说着,目光又看向一旁的黑衣大久保,“还有你的。”
砰!
两个装在塑料袋里的圆鼓鼓的东西放在了桌上,袋子被黑白大久保两人一下扯碎,紧接着山本野涛就愣住了,两个拔刀的手下也愣住了。
这是两颗脑袋,人脑袋,还睁着眼睛,死前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恐与不甘,通俗一点的讲,就是妥妥会变成厉鬼那一伙的。
先是愣住,紧跟着这两颗头颅上瞪大的眼睛,这份惊惧的表情就像是会传染一般,山本野涛和另外的两个‘八嘎呀路’,全都差不多是这样的一副表情了。
大白天活见鬼……
喝啤酒的时候再来一瓶二锅头……
PC的时候发现没带钱……
虚惊一场,原来还可以支付宝扫码之后,脱掉了裤子后,发现对方竟然是个男的……
总之,此刻这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大概就是以上这几种情况混在一起了。
很精彩,但也很疑惑,这疑惑就像是他们突然回到家中,得知自己已经九十高龄的外婆怀孕了,而且怀的还是三胞胎!
言归正传……
两颗摆在桌案上的脑袋,不是别人,正是黑白大久保,可黑白大久保……黑白大久保不是这会儿正站在眼前的么,是活的啊。
“八嘎呀……”
唰!
两个‘八嘎呀路’又要开始咧着大嘴气势汹汹了,结果话没说完,空气中冷光一闪,说话的这位‘八嘎呀路’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红线,这红线迅速的扩大,然后化作一道殷红流了下来。
扑腾!
卒……
开场只露了一面,喊了一句半的‘八嘎呀路’,然后就剩吃盒饭了。
剩下的一个‘八嘎呀路’本来也想喊一句呢,这话挺有气势的,再配合上岛国人肮脏的臭脸,确实能给人一种极强的震慑感。
但这种把戏,呼呼小孩子还行,在慕容白和司蓉儿的面前……
唰!
没有啥是一刀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
那一定是刀得磨了。
扑腾!
刚刚还鲜活的两个‘八嘎呀路’,这会儿躺在地上,血水在身子底下蔓延,让这个本来茶色古香的屋里,瞬间多了一抹腥冷血气。
山本野涛赶紧往后退,刚刚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形象呢,这会儿变成了怂孙子,嘴里头喊道:“八……”只喊了一个字,便硬生生止住了,这一句涨气势的话,在他们岛国很流行,大概是因为岛国人的身高普遍矮,总需要用这种话来拔高一下气势吧。
像在华夏的东北,根本就不要这玩意儿。
基本上都是上来一句——我次奥尼玛!
骂的那叫一个酣畅,接下来就比划谁的拳头更大、腿毛更粗了。
但现在,这句话有毒啊,两个手下都因为喊了这么一句,脑袋都搬家了。
死的那叫一个没有悬念。
“别杀我!我可以给你们好处,你们尽管提,只要我能给的,我一定毫不犹豫,我只想活命……”
“好啊!”
白衣的大久保,真身是司蓉儿,笑着说:“说说你们在湾岛的计划吧,你们在湾岛都有什么布置,说的越详细越好。”
“这……”
“有困难?”
司蓉儿笑着说,另一边,慕容白手里的刀子,滴落下一滴鲜血,已经横到了山本野涛的面前。
刀刃闪着光,那一丝娇艳的鲜血,散发着令人恐惧的腥冷气息。
“没,没困难,我说……我说!”
山本野涛连连道,害怕的裤裆都差点湿了。
不过,就在司蓉儿和慕容白准备洗耳恭听的你时候,山本野涛脸上的表情突然大变,原本的唯唯诺诺消失,换上了一股子阴冷狰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