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指将双排短筒猎枪挥舞得猎猎作响,隔着远处看去,这两把双排短筒猎枪,就像是被挥舞出了风火轮一样。
长风最初还能抵挡一阵,有那么几秒钟彼此间势均力敌。
可这几秒钟的时间太短,过了这几秒钟之后,便成了他单方面的被虐。
虎口裂开一样的疼,胳膊也麻了,甚至胸腔肺腑间被那一阵阵的大力砸下来,也跟着有些憋闷、气血翻滚。
这是硬生生的要被震出内伤了……
长风开始绝望了,内心里也流露出胆怯,要说最初他是满怀信心的来到燕京,为他即将可以报仇而感到兴奋、热血沸腾,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自己过去本就是江湖上的一个高手,这些年的潜心苦练只为了报仇。
他这些年为葛老爷子办个几次棘手的事,也和江湖上的一些高手交过手,他砍下了他的们的脑袋,一次都没有失手过。
所以在长风的内心里,他如今的势力比过去高出太多,他有信心为自己报仇,杀了林昆的老婆孩子,比杀了林昆更折磨。
可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初来乍到,本以为轻松可以报仇,却碰上了高手,而且不是一个高手,而是一连串的高手……
八指的双排短筒猎枪砸完,龙大相又跳了出来,龙大相戴着一堆指虎,拳拳到肉的冲长风砸过来。
刚刚的长风还能够抵挡,这会儿被车轮战已经要筋疲力竭,那两条胳膊麻痹得太厉害,几乎再也难抬起来了。
噗……
长风跪在了地上,他的两条胳膊无力的撑着,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额头上簌簌落下的汗珠。
“为,为什么!”
长风不甘地大叫,“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们……你们都是哪里来的怪物!”
“咳咳……”
长风猛烈地咳嗽起来,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苍白。
八指、龙大相、余志坚、姜夔生四个人围着他,自上而下的俯视,俯视中又透出一股强烈的王之鄙视与蔑视。
噗!
要了一辈子强,自信了一辈子的长风,终于在这鄙视、蔑视的目光下,又喷出了一大滩的鲜血,更浓、更浓……
然后,整个人翻了个白眼就晕死了过去。
林昆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按照事先安排的,余志坚他们几个人打头阵,他最后再出来和长风动手,关于长风的事情,是葛俊告诉林昆的,这也是葛俊的诚意之一。
爷爷可以犯错,但作为孙子的葛俊,必须将这错误纠正。
车上,澄澄看到了爸爸,小家伙的脸上马上兴奋起来,喊了一声一声爸爸,便从车上冲了下来,向林昆跑过来。
楚静瑶、秦雪、朱诗然三个人全都一脸诧异,秦雪和朱诗然一起看向楚静瑶,楚静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回来。”
家……
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这里有家人,有熟悉的一切。
朱家一大家子的人聚在了一起,摆了一张大桌子,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吃着、聊着、喝着,自从林昆当了家主之后,自从楚静瑶开始接管家族的生意之后,朱家的上上下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大家齐心合力,朱家本就朝阳向上的产业,如今更加蓬勃起来。
如今燕京城内的四大家族排名,朱家依旧是在毛家之后,与宋家不相上下,但实际上在很多圈内人的心目中,朱家未来登顶第一家族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并且,时间不会太长。(二一)
如今,不光是朱家的内部和睦,四大家族间也达到了平衡,私下里的芥蒂不肯能一点没有,但比过去强了太多,就算是生意上、高层的位置上有竞争,也都是良性的。
饭不等吃完,朱老就拉着林昆去他的小院里聊了天儿。
爷孙俩一直聊到很晚,和林昆去漠北之前的一个多月比起来,爷爷似乎唠叨了一些,越来越像普通的邻家老人。
对于漠北当下的形势,这是朱老最想和林昆说的,有的时候仁义致胜,但放到现实中,往往雷霆的手段更有效。
对待性格温顺的牛,你可以弹弹琴,可要是对待生性暴躁的公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用刀扎进它的心脏。
林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澄澄本来应该睡觉了,却是强撑着,看到林昆回来了,马上兴奋地扑倒林昆的怀里。
小家伙胖了一些,最近胃口好,再加上经常偷吃静瑶的营养品,那些营养品也是的,明明是给孕妇吃的,结果却做成适合小孩子的口味,澄澄一没管住自己的嘴就胖了起来。
澄澄缠着林昆和他玩各种游戏,这些游戏对于大人来说无聊,可对于澄澄来说,这是他最近遇到的最好玩的游戏。
林昆虽然对小孩子的游戏不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却一边陪着澄澄玩,一边和楚静瑶聊天儿,聊漠北的水木风情,聊这次去山里头寻宝,又聊老胡和小伍他们几个。
说到寻宝,楚静瑶异常关注,倒不是她贪图宝藏,而是那宝藏之中据说有长生的药,有了这个药就可以给爷爷延寿了。
林昆嘴上不说,楚静瑶也不提,可他们的心里都明白,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就连精神与前些日子也没法儿比了。(六四)
人衰老起来特别快,过去的几天,就好像是过去了几年一样。
夜深了,澄澄终于躺在床上睡着了。
林昆趴在楚静瑶的肚子前,听里面扑腾扑腾的心跳声,楚静瑶那高高凸起的肚子上,忽然动了一下,贴在林昆的脸上。
林昆抬起头一脸高兴,“媳妇儿,咱们闺女踢我了!”
楚静瑶笑着说:“她说不定是在生你的气呢,她都快出生了,你才回来陪她。”
林昆拉起了楚静瑶的手,一脸愧疚,“媳妇,又是我欠你的,你当初生澄澄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这次我又没能多陪陪你。”
楚静瑶抬起手,摸了摸林昆的脸颊,笑着说:“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干什么,你在外面那么拼命,还不是为了我和孩子,为了这偌大的朱家,我从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希望你每次都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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