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潮忽然明白过来,男人问什么需要女人,需要什么样的女人。生命中的女人,有的时候并不是一开始就注定是对的,能让他有洗涤心灵和触动每一处神经末梢的,这么多年来就只有杨晓雪这个女人。
感慨之间,钱春潮忽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兴奋席卷而来。低头一看,杨晓雪一头秀发正在他双腿之间疯狂地律动着,那种视觉和心理乃至身体上的感受,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在释放。
钱春潮想大喊一声“不要”,但是这一声却幻化成他心底深处的一丝快感。
钱春潮木在那里没有动,但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随着女人的动作而不断被放大,再放大……不记得欢愉过了多久,两个人从客厅到卧室,直到都有些虚脱,双双瘫软在席梦思上面。
钱春潮觉得自己还有再一次占有的**,但是它知道需要克制,明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办,起码的体力还必须保持。
杨晓雪却突然冒出来一句:“我想来浏沙市发展,你觉得怎么样?”
钱春潮还处于兴奋状态,只是含糊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杨晓雪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梳妆台前,淡淡地说道:“也许,抛开所有的借口,理由和当初是一样地。”
当初是什么理由?
钱春潮愣了愣,想起这个女人这些年为自己牺牲了女人最宝贵的青春,眼睛里禁不住泛起了水雾。
钱春潮当时也需要一个女人,能够每天关心自己,想着自己,每天晚上批阅文件的时候能够有人为他泡上一杯浓茶。
望着梳妆台迷离的灯光下这个女人迷人的身影,钱春潮真想答应一声“好啊”,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该如何做这个决定?
偶尔的相见还可以,要是真的在一个城市里,在一个地方,长远的打算该如何处理?如果钱春潮和妻子离婚,估计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妻子不止一次和他说过,要不是为了他是一市之长,为了给他一个好名声,早就和他这样全身心扑在工作上的无趣男人分手了!
可是,这种事情往往是身不由己。且不说自己的离婚会在省市引起轩然大波,就是妻子本身也是一个时尚界的知名人物,发生婚变也肯定会被媒体给曝光!
钱春潮心里苦笑不已,自己的婚姻早就进入了一个死结,无解!
“怎么不说话了?”杨晓雪在那里轻轻梳理着头发,面对着镜子像是在讲给自己一个人听,“听说过没有,孤单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从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地。”
“这个我明白。”钱春潮清了清嗓子,也坐起身来,“晓雪,你难道觉得我会在浏沙市干一辈子吗?”
杨晓雪在那里没有回答,而是答非所问地说:“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句话我是听谁说的?”
“谁说的重要吗?”钱春潮走过去站在她身边,看着镜子里的女人神情有些黯然,有点怜惜地说,“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心思我懂。”
“你不懂。”杨晓雪回身静静地看向他,“这句话是吴孟告诉我的,他说他感觉到孤寂,感觉到成功者的身边空荡荡的孤寂。你明白吗,他也背负着太多的压力,他说他渴望有一个知心的女姓做他的女人。”
钱春潮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确开始被动起来,而杨晓雪的境遇是他根本没有想到,或者压根儿不想去想的!
“你不用担心什么,他也不是想娶我。在你面前,他一点优势都没有,一点可能姓都没有。”杨晓雪见钱春潮脸色有些暗淡,又柔柔地补充了一句。
“这个吴孟,他到底在想什么,不是说他一直未娶,是个顶级的钻石王老五吗?”钱春潮自我解嘲地笑了笑。
“就在不久前,吴孟结婚了,很秘密,只是宴请了很少的几个商界朋友。”杨晓雪颇有兴趣地打量着钱春潮。
“那他究竟在想什么,结婚了还冒什么鬼念头?这样的男人也太不负责任了。”说完这句户,钱春潮突然停住了,甚至有些脸红,这话未免有些一语双关,似乎也是在说自己!
“我,其实本来是真的找你有要事要说。”杨晓雪颇为幽怨地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在天湖市做了,我不知道吴孟是否察觉我知道了多少,如果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卷进去。”
“他不是经济上有问题吧?”钱春潮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如果有,你可要注意别参合进去。”
“经济问题已经不是最主要的,春潮,我有很多事情一直想和你说,但是原本也都是比较模糊的没有理清楚。这一次吴孟结婚,我才彻底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这事情,关乎你还有罗子健,徐萧山,甚至和孙道明有关。”
一个人可以低调,但是一个城市的发展,低调是最浪费时机的东西。
杨晓雪在浏沙市购买了别墅,而且还要转到浏沙市来发展,这是钱春潮没有想到的。钱春潮更没有想到的,是杨晓雪给他讲述了关于吴孟等人的故事。
吴孟的婚礼,居然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假结婚。吴孟那个所谓的新娘子,居然很有可能是浏沙市常委副市长罗子健的情人,而且肚子里都怀上了罗子健的私生子。
罗子健这个人在乱七八糟的方面倒是点子颇多,居然想出了让自己下面的一个商人来接手自己的情人,然后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生下来,而自己又可以借口和吴孟商谈事宜,频频去对方新房约会自己的情人。
问题是,有多大的代价,能够让吴孟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可以如此媚颜屈膝地接受一个副市长的情人,让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就成了别人金屋藏娇的手段?
能够让吴孟这个被称作顶级钻石王老五的人,甘于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一个局面,那代价会是什么,会有多大的财富空间?
吴孟是个商人,而且是个很特殊的商人。钱春潮任职常务副市长的时候就很看重这个人的头脑。按理说,吴孟不应该是一个思想简单,为了蝇头小利就屈服于官员干部的企业经营者。
杨晓雪也是偶尔在吴孟酒后才听到这些故事的蛛丝马迹的,经过多次明里暗里的调查,才终于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如果说是巧合,就是吴孟觉得寂寞,他希望得到杨晓雪的爱,所以才给了她知情的机会。
如果说不是巧合,那就是杨晓雪为了打听这件事情,很多次陪吴孟单独在一起喝酒。
这也让钱春潮感觉到一丝的不安,因为杨晓雪不是个心机很重的人,她主动去接近吴孟,肯定是为了他钱春潮!
本来这些故事已经够让钱春潮震惊了,而杨晓雪强调,事情似乎还不是那么简单。
“我有两个深深的疑问。”杨晓雪缓缓说道,“其一,就是怀疑吴孟的老婆未必就是罗子健的情人,罗子健在吴孟眼里还没有大的权威,并不值得他付出一切。吴孟第一次和我提及这件事情,只是说某位市长想出了如此高明的办法,自己不配合一下都有些可惜。这个某位市长,很可能不是吴孟后来解释说的罗子健,搞不好是常务副市长陈江林,也有可能是天湖市的常务副市长徐萧山。我估计,吴孟弄不好是后来觉得自己说走了嘴,只好拿出一个被很多人鄙视的罗子健来说事。”
话虽然这么说,钱春潮听出来杨晓雪最怀疑的人应该是天湖市的常务副市长徐萧山,马上就否定了杨晓雪的胡思乱想。
“徐萧山这人我了解,这个人做事情爱较真,对工业的热情远远大于城市土木建筑,这一点是对的,但是说到他在外面如何如何,那几乎不可能。徐萧山和他老婆的关系一直很好,他老婆早就闲赋在家,没天就是琢磨着怎么帮徐萧山健康养生,怎么把晚餐弄得食全食美。徐萧山夫妇的和睦感情,不但我有些羡慕呢,就连省委领导都传为美谈。”钱春潮就笑着说,“我偶尔都会嫉妒一下,为什么人家就能娶道这么好的一个糟糠之妻,不添乱,不添堵,懂得顾家?”
杨晓雪白了钱春潮一眼:“也许人家徐萧山也一直羡慕你呢,娶个老婆是大美人,时尚界的大名人,娘家还是书香门第,多幸福啊,好事都让你占了!”
钱春潮苦笑了一声:“如果你也这么认为,那我的婚姻真的是病入膏肓了,还是必须开膛破肚动手术的暗疾。常人看不出来,里面已经腐朽溃烂了。”
杨晓雪就自怨自艾地说:“你不用像发毒誓一样,何苦呢?我没有想过你和她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只是希望偶尔能够和你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我觉得,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大的礼物。如果有一天你还是觉得她最好,最合适,我不会出来搅乱的。”
看到杨晓雪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钱春潮也无法去解释或者承诺什么。
“我也未必就能一直在浏沙市干下去,我最大的理想绝对不仅如此。”钱春潮就赶紧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也不必想着来浏沙市发展,否则两个人在正式场合上,都会失去应有的理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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