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底线中。
不过,她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
“嗯,我自小身在中原,颇是好奇她们说的景色,放心吧,有平昌陪着,我不会乱跑的。”她难得乖顺的巧然轻笑,一只手慢吞吞的楸住了他金边绣纹的窄袖,悠悠一晃,说不尽的娇媚。
倒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撒娇的举动,生涩的羞怯,只晃了几下便速速抽回了手。
阚首归薄唇微勾,棱角分明的俊颜和悦,当着阚平昌揶揄的笑,将季婉踉跄着揽入了怀中,苍劲的手指摩挲着她透粉的颊畔,沉声说道:“无妨,你便是跑去了天涯海角,我依旧能寻得回。”
他的话刻意说的低,亲密地凑在季婉耳畔,灼热的强大气息烧的她刹那耳红面赤,连雪白的脖颈都绯色一片,惹的阚首归低头就要来吻,季婉急的直捶打他的肩头,才从他怀中逃出。
无视掉季婉愤愤的小眼神,阚首归又恢复了那高冷倨傲的模样:“好了,让赛尔钦陪你们去吧,等我处理完政务,许能去接你们。”
最是不可置信的还属阚平昌,怎么也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能说动阚首归,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啧啧称奇:“王兄啊王兄,难怪中原有古话,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天神一般的人物如今也抵不过婉姐姐这样的美人了,哈哈!!”
“那就别去了。”阚首归神色从容的扫了个冷眼过来。
阚平昌被他吓的瞬间笑不出声,连忙嘟囔着嘴认错:“别别,好王兄你就安心吧,我会保护好嫂子的!”
临走之际,阚首归让莱丽捧了头纱来,亲自将结着金丝流苏的鲛绡长纱戴在了季婉的头上,把那张灿如桃华的姣丽玉容遮蔽的只顺下一双清波流转的美目才罢休。
“不许摘下来,不许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的脸,女人也不行。”
他森然的霸道着实蛮横,在他看不见的面纱下,季婉吐了吐舌头,以示对他的霸权不满,阚首归仿佛能透视般,直接隔着面纱吻在了她的唇间,轻轻一碰便悠然退开了。
看着已经呆掉的季婉,碧绿的狼目中说不尽的戏谑和柔情。
“记住了,不许乱跑。”
季婉清楚感觉到脸上腾起的那股热意,潋滟的眼睛里全是阚首归的身影,瞳孔一缩,她便推开高大的他率先跑出去了,慌乱的背影傻的可爱。
再回头之时,阚首归面上宠溺的笑意已经冷了几分,看着殿中还不曾走的阚平昌,沉沉说道:“看好她。”
阚平昌忙不迭点头,隐约间恍惚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这还是她不苟言笑的王兄吗?这也太差别对待了吧?!
……
近年来高昌愈发繁盛,人多了,治安问题便颇是头疼,阚首归点了自己的侍卫长陪随,自然也不会少了武士,骏马拉着高辕帷车缓缓离了王庭,护卫左右的人竟然多至三十个,其中还不乏戴着银色辟邪面具的侍卫。
“平昌,为何他们会戴着面具?”
“因为他们不一样,用你们中原话来讲,他们算是王兄的死士,很厉害的,一个便能抵百人,从小就养在王兄身边,除了王兄没人见过他们真正的模样。”
季婉了然,不禁想起穿越之初在沙漠见到的那场屠杀,这些人似乎只将杀戮当做游戏。
“婉姐姐你快瞧瞧外面,可热闹了,我看比北地盛乐还要繁华吧。”阚平昌攀着季婉的手肘,挑了纱幔往外看去,确实繁茂多姿。
季婉并不是真的从盛乐来,所以只能笑而不语,看着过往的人在纷纷避让,还有些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免疑惑:“他们这是?”
阚平昌是习惯了,甚是无趣的说道:“车上有王族的标志,下等奴隶都要跪拜的。”
过了戈壁滩又换了骆驼入沙漠,湛蓝的天空下起了丝丝干燥的热风,放眼望去连绵起伏都是沙丘漠山,颇是壮观,季婉抬头看着天际盘旋啼鸣的飞鹰,便见不远处出现了绿洲。
“婉姐姐就是这里,金然说这是新出的沙湖,瞧,已经有人来看了。”
这般风景倒让季婉想起了敦煌的月牙泉,不过这处沙湖比月牙泉还要大几倍,远远便能看见蔚蓝的水,湖畔流连着几匹骆驼,走近些却奇怪的不见人影。
阚平昌还不等骆驼停下就跳了下去,然后又让人搀了季婉下地,一行人往沙湖边上走。
“奇怪,明明骆驼还在,怎么没人呢?咦,赛尔钦那是何物?快去瞧瞧。”
你别捏我屁股!
“公主,是佩剑,沙里渗了血迹,约莫半个时辰前留下的。”侍卫长赛尔钦捧着出鞘的长剑过来,剑锋上流光闪动,那是绝佳的上等之物。
阚平昌颇是惊奇,茫茫沙漠中死人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她偏偏就好奇这剑的主人。
“去,你们四下仔细看看,有无尸首。”
茶色的嵌珠软缎绣鞋踩在沙中,季婉差些失了重心,瞧见阚平昌接了那把佩剑把玩,她便往湖畔走去,那是以前在地理杂志才能看见的美景。
“婉姐姐你慢些,别靠太近了,里头的水很深的。”
季婉拢着压下脚踝的裙纱蓦然回头,朝阚平昌挥了挥手,准备脱下绣鞋往碧水浅浅的沙滩上走,嫩白的莲足踩着微烫的黄沙才动了一下,突然脚间一紧,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腕!
“啊!!”
“婉姐姐!”
尖呼中,季婉摔坐在了地上,掐在脚腕上的手越捏越紧,疼的她倒抽了几口冷气,然后就奋力的踢动挣扎,只见身侧的黄沙猛动,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从沙中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四目相对下的片刻死寂后……
“平昌!!”季婉很怂的再次惊叫,倒映在潋滟眸光里的男人如同厉鬼一般,沾满了砂砾的脸上依稀可见斑斑血迹,蓬乱的短发被风一吹,一双极是恐怖的眼睛死死的瞪向了她。
砰~那男人又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去,微阖着眼睛不知是生是死,只掐着季婉脚踝的手终于松开了,莹白的肌肤上却留下了几道淤青。
阚平昌匆匆将季婉从地上扶了起来,看了眼地上那面目全非的人,也不禁吓了一跳,幸而赛尔钦带着武士速速赶了过来,一番查探。
“还活着,有几处致命伤,怕是挺不了多久。”
季婉的头纱不知何时散开了,遮面的一角落下,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后,她受惊不浅,颊畔血色尽失,紧蹙的柳眉间惶惶难安。
“侍卫长,若是能救,还是救救他吧。”
“婉姐姐,他差点伤着你,将死之人还救什么救,干脆给他一刀……”阚平昌愤愤然的不允施救,却惊奇的看见那男人睁开了眼睛,那样渴望求生的眼神让她话音渐弱,愣愣的对身侧的武士说道:“去打水将他的脸弄干净。”
囊中的清水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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