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要在这个渔村待多久,为了不引起怀疑,翊笙换了个身份,扮成医学毕业实习生。
渔村的人口不算少,不过不少年轻的都到C市里去工作了,留下的则是以捕鱼为生的渔民,还有就是孩子和老人。
因为村里只有一个诊所,平时需要看诊的病人也不少,谭老医生的诊所一直都缺个人手。
翊笙知道之后,便去应聘了。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谭老医生心里又不少疑问和怀疑,推了下老花眼镜,“看你学历和成绩都很不错,怎么会到乡下来的,还想在我这里实习?”
“体验底层生活。”翊笙扬起一丝完美的淡笑,把谎言说得滴水不漏,“我父亲并没有让我去自家医院实习,而是让我到外面体验一下生活,说有利于我以后继承家业;其实我还在毕业旅游期间,只是路过看你这间诊所顺眼,就来应聘了;你要是雇用了我,就做好心理准备,我是不会待太久的,最多半年;要是不雇用,我就到下一个地方去。”
好狂妄的口气!谭老医生心忖,暗暗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
模样看着很年轻,但又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五官生得精致白皙却不失男子气概,浑身散发着优雅贵气,一看就绝非凡人,隐隐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淡淡药香味儿。
见他说话这么狂妄,谭老医生莫名地心生一股不服气:他倒要看看这年轻男人的医术是否也如他语气那么狂。
思索了一会儿,他说道,“那你就留下吧。找到住处没有?”
“暂时住在村子的小旅馆。”翊笙淡言说道。
闻言,谭老医生很快给他安排了一个住处,而这个住处,正好是司空琉依暂住的隔壁楼层。
会住在这个地方,其实也在翊笙意料之中的。
下午,翊笙就到诊所里帮忙了。
诊所里不少人看到新面孔,长得又这么俊,纷纷好奇地问谭老医生,这个年轻男人是谁。
谭老医生懒得解释太多,就说是以前读书时的同学的孩子的同学,反正就是那种八百里远的关系,暂时来诊所帮忙的。
有些阿姨大妈则直接问翊笙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给他介绍一个。
翊笙则笑笑地拒绝了,加上他刻意放下架子,表现出来的医术又不错,很快就博得了诊所里不少人的好感和信任。
晚上,看完所有的病人之后。
翊笙正在收拾东西,无意间听到谭老翊笙在后面休息室里打电话,问电话里的人‘那姑娘的情况怎样了’,然后又到什么‘明天应该能醒了吧’之类的。
他当下莫名地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没往心里去,觉得谭老医生只是打电话问一下普通病人的病情而已。
……
第二天早上
谭老医生刚到诊所,翊笙后脚也跟着到了。
早上还没有病人。
没一会儿,住海边的那个老爷子匆匆地走进诊所,“快、你快跟我去看看,那姑娘一整晚都在发烧,我那老婆子照顾了她一晚,给的退烧药都喂她完了,可还是不见退烧。”
“你怎么亲自跑来了,打个电话给我就行了。”谭老医生听完,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也不想跑一趟的,是你那手机没有电了。”老爷子无奈地解释。
谭老医生迅速把一些药收拾进药箱,跟着背起药箱就要往外走。
这才想起被晾在一旁的翊笙。
“发生什么事了?谭老师。”翊笙适时地问了一句。
谭老医生是长者,又是诊所的股东之一,而他是‘医学实习生’,为了表示尊敬,翊笙特意喊一声老师。
“没什么,一个病人病情加重,我去看看。”谭老医生摆了下手,不打算对他透露太多。
那个姑娘是个麻烦人物,还是不要让那么多人知道为好。
想到昨天那老婆子说的那些人,谭老医生皱了皱眉,希望那姑娘能赶紧醒来,然后让她家人接走吧。
“是病人的病情很棘手吗?我能不能去看看,就站在一旁看着,学习学习。”翊笙见他有意隐瞒,他体内的叛逆因子就沸腾了。
况且他刚才要是没看错的话,谭老医生收进药箱里的是治疗烧伤的药吧,分量还不少。
现在医学发达,如果是受了伤的话,应该去医院治疗才对,而不是找小诊所。
听那老爷子的话,那病人病情突发应该不是第一次了,敏感的他立刻嗅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想要跟去一探究竟。
如果病情棘手的话,能让他挑战一下医术。
他已经很久没遇到医学难题了。
谭老医生听见他这么说,又认真审视了他一会儿,又想了一些问题,最终点头同意了。
之后,他借来一辆三轮车,载着老爷子和翊笙朝海边的小屋开去。
谭老医生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像是会多嘴的人,于是在去的路上只简单地叮嘱了几句,不要多言,不要多问,也不要对外乱说。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
老婆子在门口左等右盼,终于看到医生来了,只是看到翊笙那张生面孔之后,愣了一下。
“谭老医生,这位是……”老婆子看着翊笙,有些迟疑地问道。
“别担心,这是我们诊所里新招的帮手。”谭老医生简单地介绍完,便自顾地走进屋里。
而跟在他身后的翊笙,则帮忙拎药箱。
暗中扫了眼简陋的屋内环境,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跟在谭老医生身后走进房间里。
在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名女子的脸时,他眼底飞掠过一抹震惊和冰寒,稍瞬即逝,又恢复平时的温和、平易近人模样。
想到司空琉依昨晚还拿着手机跟自己得意嘲讽,说这个女人必死无疑,早都尸沉大海了,连骨头都不剩了,而唐聿城那个傻子还派了那么多人出来寻找,可笑。
然而——
恐怕连司空琉依都没想到吧,这女人……居然还活着。
司空琉依竟然没把她掐死,而那场大火将货船烧成了残骸,也没有将她烧死。
啧啧、还真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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