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带着毒素样本第一时间返回了哥谭,小魔鬼帮留了几个人在纽约观察目前越发混乱的变种人和人类的对抗局势,顺便帮已经投诚的蛤蟆以及萨尔瓦多天使收纳一些有天赋的变种人。
魔鬼帮不是垃圾场,什么人都要,不过凯瑟琳却很欢迎那些能够遵循规矩的变种人迁徙到哥谭的魔鬼帮治下生活,反正现在的纽约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和地狱一样,当然,如果他们不懂规矩,魔鬼帮会教他们规矩。
另一批人,科尔森和鹰眼则带着抓获的俘虏和一些秘密物品赶回了三角翼大楼,尼克.弗瑞花了大半个月都没有什么头绪的内部审查工作,在科尔森的一次意外遭遇里就歪打正着的完成了,这着实是神盾局对内清查的一次大突破。
当然,他们只是抓住了一条线,要找到真正的幕后大BOSS还需要很长时间,但不管怎么说,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太多了。
不过现在,让我们先把目光从赛伯和神盾局身上移开,放在另一个差不多都快被我们忘记的人物身上。
小淘气披着一件长风衣,在纽约并不算寒冷的天气里,她却表现的很需要温暖,双手抱着肩,就像是好几年前在加拿大的雪原上一个人试图熬过漫漫长夜一样,与那时候单纯的饥饿和恐惧相比,现在的孤独和绝望显然更难熬一些。
在哥谭的几年生活给这女孩带来了无法忽视的改变,她金色的头发前方,是一缕混杂在其中的白发,并不古怪,反而有了种特殊的魅惑,再加上这小姑娘的长相绝对优等,身材凹凸有致,走在路上,总能吸引很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但小淘气只是沉默的行走着,她走在因为此起彼伏的游行示威而变得非常死寂的街道上,背着夏森丢给她的包,里面有足够她独立生活的钱,还有一些换洗衣服,足够她旅行世界,但问题是:这丫头哪里都不想去。
她只是如行尸走肉一样,固执的朝着华盛顿的“变种疾病解药”发放的地方前进。
“值得吗?”
这个问题又一次浮现在她心头,这是这几天里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去考虑这个问题,她已经厌烦了,她双手捂着耳朵,使劲的摇着头,似乎想要用这种方法把这个问题扔出脑海之外。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她害怕下一刻她就转身踏上回哥谭的列车,距离那地方越远,她越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而且愚蠢的选择。
思念是毒,入骨已深,无法根除。
“嘿,小美女,约吗?”
就在小淘气捏起一根女士香烟,疲惫的靠在墙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的时候,几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绘着乱七八糟的纹身,明显嗑药嗑嗨了的家伙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带着一丝古怪的笑容将小淘气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伸出手,抵在了小淘气精致的下巴上,一脸急色的阴笑着:
“要和我们玩一玩吗?”
小淘气的思路被打断了,她看着眼前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她的眼神很清澈,这样的家伙在哥谭是不敢靠近她的,魔鬼帮给了他们足够的威慑,他们只会离得越远越好。
而眼前这几个瘾君子,他们傲慢,自大,愚蠢,恶心,这就是她想要成为的普通人?
这就是她做梦都想要加入其中的群体?
她是不是发疯了?
“好啊!”
小淘气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伸手将双臂的袖子挽起,露出了手臂上的恶鬼纹身,她摇晃了一下脖子,脖子上精致的滴血魔鬼脑袋若隐若现,她将女士香烟叼在嘴角,主动转身走入巷子里,扭头对那几个晕晕乎乎的家伙抛了个媚眼:
“来,帅哥们,我让你们爽个够。”
被大/麻刺激的飘飘欲仙的瘾君子们根本互相看了几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兴奋和喜悦,他们的本能感知已经被毒X破坏殆尽,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蕴藏的危险,在第一个家伙的带头下,他们急不可耐的跟着小淘气走入了巷子,有性急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小淘气站在那里,美好的身材展现无疑,她伸手将嘴角的香烟扔在一边,吐了口气,伸手摘下了手上一直带着的黑色手套,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
烦恼的时候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也许是时候学学赛伯老大的发泄方式了,听说暴力总会让人感到愉悦。
3分钟之后,最后一个瘾君子发疯一样的从巷子里跑了出来,他脸上的惊恐就像是遇到了一头疯狂的野兽一样,似乎有一头老虎在背后追他,他发出了惊恐的叫声,但就在即将踏出巷子的那一刻,一道纤细的影子出现在他背后,将近乎完美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淘气感受着从手指里传来的那种生命特有的温暖,她舒适的呻吟了一声,脸颊上有了两抹温润的红色,她伸手提起这已经瘫倒在地面上的瘾君子,面色冷漠,手指在他快速变得苍老的脸上滑动,看着瘾君子那很快泛起的皱纹的脸和头顶飞速增多的白发,她呵呵一笑:
“为什么要跑呢?我不可爱了吗?我难道没有让你们很爽吗?”
小淘气轻声问道,她的笑容落在瘾君子的眼睛里,简直和魔鬼没什么两样,这可怜的家伙尖叫一声,就像是被阉割掉的男高音一样,眼睛一翻,就此晕倒了过去。
“呼”
女孩伸手随意的将这只剩下了半条命的家伙扔进了背后的巷子里,他算是幸运的了,他的同伴在飞溅起的鲜血中已经踏上了黄泉路,他最少还保留着生命。
小淘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化妆镜,放在眼前看了看,伸出手指,将脸颊上的最后一滴鲜血拭去,她看着自己越发鲜红的嘴唇,就像是饱饮了鲜血一样,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带着茫然和无措的双眼,她轻声说:
“这只是个小错误...偶尔放纵一下。”
她闭起了眼睛,将化妆镜放回了口袋里,放佛自言自语一样:
“该做决定了,安娜.玛丽,别让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
15分钟之后,小淘气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着眼前喧闹的广场,两拨人正在疯狂对抗,那架势就像是要打一场规模超过2000人的群架一样,她一脸懵逼的看着开车的司机,她问到:
“你确定就是这里?”
“当然,我确定,这两天我最少送了100多人来这里!对了,我叫杜朋德。”
年轻的印度裔司机很热情的转过身,对小淘气说:“大部分都是变种人,还有一小部分普通人,说起来,女士你也是变种人吗?来接受那种药物注射?”
小淘气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嗯,是的。”
“哦,那可太糟糕了。”
印度司机耸了耸肩,非常自来熟的说:“其实我有些搞不懂,你们为什么想要放弃自己的身份,成为平凡的普通人呢?普通人的生活有什么好的?你看看我,我现在还努力提升自己,想要成为死侍先生真正的助理呢。”
他摊开双手,缓慢的将车停在路边,对小淘气说:“普通人的生活无聊极了,在偶尔接触到死侍先生之后,我就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简直毫无意义。”
“但是你们最少能享受你们应得的一切,而不需要付出什么见鬼的代价!”
小淘气反唇相讥:“你们不需要被别人看成怪胎,不需要在指责里活下去!你没办法理解我们的痛苦!”
“痛苦?”
印度司机哼了一声,满不在乎的关掉计程器,他慢里斯条的说:“你觉得我会享受这种每天工作16个小时才能养活我自己和我家人的生活吗?你觉得在得不到任何尊重的情况下,我会细细的去品味什么亲情爱情吗?”
“得了吧!”
他手舞足蹈的说:“我和吉玛谈恋爱谈了4年,但班度只是因为有钱就能把吉玛从我身边夺走,那么告诉我,你所谓的爱情又值几个钱?”
“普通人,我们,我们这些普通人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就要付出很多代价,这是你这样的孩子根本看不到的!被当成怪胎很难受吗?被指责很难熬吗?见鬼!”
出租车司机忍不住拍了拍方向盘,发泄一样的说到:
“我昨天送一个冷漠的和木头一样的穿军装的家伙从机场到纽约东城区,一路上整整2个小时,他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我说的所有事情他根本不在乎,放佛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杂碎...那么告诉我,小女孩,到底是被指责难受?还是像我们这样活得卑微的毫无尊严更难受?”
“别傻了,在我的国家,人民天生就被分成很多等级,我小时候的想法和你一样,觉得是我的血统阻碍了我获得更好的生活,但不是的!这和种族,这和血统一点关系都没有!”
印度司机吐了口气,哼了一声:“如果你是变种人的时候得不到你想要的那些玩意,你成为普通人之后一样得不到,这些东西和你的身份毫无关系,如果你觉得只是你的种族阻碍了你,那只能说明你活得像个鸵鸟一样,根本从来就没有去争取过自己想要的...车费35块5,收你36!”
小淘气不说话了,这出租车司机说话很直接,很不留情面,就像是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她的脸上,但是看这司机一脸冷漠的样子,他估计也不想再说话了,于是小淘气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塞到了他旁边的副驾驶上。
她打开车门,低声说:
“谢谢,但我觉得,我该有自己的想法。”
就在她走出几步之后,那个司机却突然摇下车窗,朝她喊到:
“嗨,小丫头,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是什么吗?就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明知道自己错了却固执的不愿意回头,但相信我,你家人不会因此就抛弃你的!相信你的家人和朋友,别再犯傻了,别伤害自己!别伤害她们!”
“在还能回头的时候...回头吧!”
小淘气头也不回的朝他甩了甩手掌,在正面,双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脸颊上,她想起了哥谭大雨中她和凯瑟琳的决裂,想到了老大对她说的那些话,想到了夏森最后离开时冷漠的脸,这些画面纠缠在一起,顷刻间就让她泪眼朦胧,心脏都在这一刻疼痛的抽搐起来:
“谢谢你,杜朋德。”
“但是...我已经伤害她们了,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