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看着靖国候夫人,恳声道:“夫人,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
靖国候夫人神色淡漠,“和你没有关系,本夫人只是见不得这些阴谋伎俩。”
瑾宁想说母亲的事情,但是,公主在场,且有人6续地回来了,她便止住了话。
瑾宁起身,福身告退。
到了吃宴会的时候,瑾宁方出现。
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梳了个双丸髻,眼睛惺忪,看着应该是睡了一觉。
而宴会的夫人们,也都看了一场戏,老夫人叫了戏班子是京中有名气的,因而,看得大家意犹未尽。
晚宴男女是分开的,陈国公带着一众男宾在正厅里用饭,而夫人小姐们则在偏厅,虽然相隔就是一道拱门,可只能闻其声,不得见其人。
晚宴会先上燕窝,京中贵妇们对燕窝是十分追捧的,认为是养颜的圣品。
只是,这盅盅燕窝上来之后,却有些分别。
便不说里头,只说这炖盅,便不一样了。
公主,靖国候夫人,江宁侯夫人,苏侯夫人的炖盅都描着精美的花,且比其他夫人的大,不止如此,便是主家老夫人,袁氏,长孙氏,瑾宁还有几位国公府小姐的炖盅,也是比旁人的大一些。
这对比很明显,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谁都没说什么,但是,谁的脸上都没了好脸色。
老夫人自然也看出来了,脸色微变,对袁氏打了个眼色,袁氏马上就下去了。
公主却在这个时候不识时务地道:“本宫对燕窝是一般般,尚书夫人,不如,本宫和你换一下?”
尚书夫人微笑着,但是眼底却有些冷漠,淡淡地扫了老夫人一眼,道:“不必了,什么位分,吃什么分量,老夫人泾渭分明,不好乱了规矩。”
这话,让诸位夫人的脸上都有了愤慨之情,甚至,有些想要离席而去。
老夫人哑巴吃黄连,一句都没能分辨,总不能说是下人自作主张,下人还不敢这样做。
而就在此时,正厅外头却传来了笑声。
这笑声有男有女,且笑得十分放肆,间或能听到女子妩媚的歌声。
大家心头疑惑,外头都是男宾,何来的女子?
尚书夫人起身,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气得脸都绿了。
席间竟然穿插着几名衣着颇为惹,火的妙龄女子,且看她们的眉目神情,皆妩媚娇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在座的除了朝廷命官之外,还有年轻子弟,虽坐怀不乱,可眼睛还是忍不住地飘向那些女子。
尚书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众人见状,都纷纷起身看了一眼。
老夫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也示意身后的婆子看一眼,婆子回来之后,在老夫人的耳边低语了两句,老夫人气得指尖抖。
“老夫人真是盛情厚意啊,不过,我等无福消受,告辞!”尚书夫人先便难了,直接便转身出去。
老夫人脸色微变,站起来想要解释,“夫人……”
可尚书夫人行动极快,掀开帘子便
到了外头。
尚书夫人一走,其他的夫人也都纷纷起身,甚至连说都没说一声,带着自家女儿便走。
江宁侯夫人仿佛是早就想走了,见大家都走,她便马上起身告辞,带着侍女昂挺胸地离去。
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瑾宁一眼,也与靖国候夫人瑞安郡主等人告辞。
等袁氏回来的时候,偏厅了便只有国公府的人了。
她对老夫人道:“已经问过了,厨房那边说,是瑾宁下的命令,要把燕窝分等级上。”
老夫人锐利的眸光扫在了瑾宁的脸上。
瑾宁慢悠悠地喝着燕窝,吃得唇上都染了一丝,她满意地咂舌,道:“这燕窝是二婶从南国带回来的吧?果然是比京中的好。”
外头还有人,老夫人难不得,冰冷地道:“请三小姐到寿安堂。”
说完,她便起身往侧门走出去。
她的背影很直,但是努力遏制狂怒的双肩还是有些颤抖,袁氏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回头冷冷地瞪了瑾宁一眼。
瑾宁擦拭了一下嘴角,微笑着起身,对长孙氏和陈瑾瑞,陈瑾宪姐妹道:“你们慢用,祖母一时半会都离不开我。”
她嘴角勾起,是痞痞的笑容,眼底却有森然的寒意。
长孙氏看得触目惊心,压了声音对陈瑾瑞道:“这贱坯,还是少些招惹为妙。”
陈瑾瑞慢慢地落了面纱,淡淡地道:“招惹不招惹,她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陈瑾珞很生气,“她算什么东西?敢跟祖母作对,是不知道祖母死。”
陈瑾宪闻言,蹙起了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和在场的人的心思都不同,她只想嫁人,不再让人非议她是老女。
瑾宁跟着老夫人和袁氏回到了寿安堂。
老夫人进了屋中,坐在了太师椅上,面容威严地盯着瑾宁,厉声道:“跪下!”
“我犯了什么错?”瑾宁反问,却站着不动。
袁氏生气地道:“你还问你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叫下人把燕窝分等级上?还有,正厅外头的那些女子是怎么回事?不都是你闹的吗?你是成心搅了你祖母的宴会。”
瑾宁笑了,“没错,是我吩咐的,但是这不都是依着祖母您的喜好吗?您素来是分等级的,至于外头的那些女子,也是我安排的,否则,怎显得祖母您热情好客呢?”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把国公府当什么了?烟花之地吗?你把老身的面子,你父亲的面子国公府的面子都给丢尽了!”
瑾宁冷冷地道:“你们都有面子,那我的面子呢?对食?私定终身?梨花堂里的椰子水?你们给过我面子吗?老夫人的算盘打得不错,今日但凡一样成了,我便得夹着尾巴回青州是不是?我若不出手,回头还有什么等着我?我母亲的姘头?我的生父?”
瑾宁的声音微凉,却是夹着狂怒而来。
她一直认为,老夫人多少会顾忌身份,不会用太肮脏的招,但是,如今看来,却是高估了她。
她的手段,比起长孙氏的还要肮脏。
“你胡说八道什么?”袁氏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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