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次给萧九安包扎伤口的“结果”,纪云开根本不敢靠近他,离得远远的,以最快的速度,帮萧九安包扎完毕。
“这两天不能碰水,恐怕会有些方便,王爷你小心一些。”不知是萧九安太蠢,还是情急没有多想,他伸进纪云开嘴里的是右手中指和食指,伤了这两根指头,不仅写字就是吃饭也会很不方便。
“嗯。”离得远远的,自然不会心猿意马,可不知为何,萧九安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不得劲。
虽说上次失控让他生厌,可还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他并不介意再试一次,好好锻炼自己的自制力。
见萧九安包扎好了伤口,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纪云开不得不提醒一句:“王爷还有别的事吗?”
很晚了,没别的事能走吗?她疼了一个晚上,累狠了,想睡了。
“你的脸还疼吗?”萧九安没有回答,而是指着纪云开的脸问道。
“已经过去了,今晚不会再痛了。”久病不成医,但肯定知道这病的惯性,实话,痛了七八天,纪云开已经习惯了。
“嗯,明早诸葛大夫会回来,你记得去找他。”萧九安起身,转身往外走,招呼也不打一声,对此纪云开表示习惯了。
出了房门,萧九安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微风轻轻吹来,混着花草香,萧九安暗暗吸了口气,这才往外走。
纪云开在屋内,等到萧九安走后,这才将床单、被套扯上来,换上干净的。
沾了血,还是萧九安的血,她没法闭着眼睛往上面躺……
一出院门,萧九安就招来暗卫:“去,把诸葛大夫带来。”
“是。”
略一顿,萧九安又道:“给天医谷送一封信,催促凤祁动作快一点。”
这一次暗卫愣了一下,才应下。
他前儿个追信没追着回来,今天又要给天医谷送信?
王爷这是怎么了?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吐槽两句,并不敢说出来,甚至连一点儿情绪也不敢表露。
萧九安伤了右手中指、食指,哪怕纪云开包得再精细,许多事都极不方便,尤其是他一向不爱用人侍侯。
事关自己的事,萧九安一向是亲力亲为,从不用人近身侍侯,不管男女。
倒不是不喜欢,而是当年在那个鬼地方养成的习惯,以至于他极度厌恶人近身,要是他不熟悉、不信任的人靠过来,他手中的剑会比大脑反应更快。
早些年,燕北王府不是没有丫鬟怀有二心,想要往上凑,可在萧九安无意识的来一个斩一个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往萧九安身边凑。
爬床很重要,可命更重要不是。
这么多年,能在萧九安身边侍侯的只有管事一人,可他也只能做做打水一类的活,并不能近萧九安的身。
能近萧九安身,而不会被他习惯性的砍掉的人,目前还没有出现。
萧九安回到院内,管事便迎了上来,闻到萧九安身上的血腥味,担忧的问了一句:“王爷,你受伤了?”
“嗯。”想到烙上了两排牙印的手指,萧九安莫名觉得耳朵烧得慌。
这点伤于他而言,就像是蚊子咬吧?正常情况下,他都不需要上药。
“伤在哪?可要请大夫?”管事一脸担心的问道,飞快的扫了萧九安一眼,却不见他们家王爷身上有伤,衣服也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没有一点破口子。
王爷到底伤在哪了?
伤在哪?
萧九安动了动包扎好了的手指,终是没脸拿出来。
这么点伤纪云开好意思给他缠七八道绷带,他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来。
可是,伤在手指上,萧九安能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当第二天早上,管事看到萧九安用左手吃饭,就知道他们家王爷伤到手了。
当看到萧九安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去拿笔时,管事就看到了萧九安包的像萝卜的手指。
差一点,只差一点管事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什么时候他们家王爷伤到手,还要包起来了?
他们家王爷有这么弱吗?
为了不让王爷发现自己在笑,管事努力憋笑,一张脸都憋的扭曲了。
“出去吧!”萧九安冷冷地扫了一眼,从容淡定的将笔架移到左手边。
“是。”管事多话也不敢说一句,转身就外走,步子之快,就像身后有恶狗在追一样,而他一出去,脸上的笑就憋不住了,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笑得全身颤抖。
“管事疯了吗?”侍卫见状,相视一眼,耸耸肩就不再理会了。
屋内,萧九安左手握笔,却没有急着下笔,略一迟疑就将笔放了回去,然后一圈一圈,十分有耐心的拆开手指上的绷带。
实话,他并不习惯把手指包成这样,太不方便了。
可当他一圈圈拆开,看到手指上的牙印,嘴角抽了抽,又默默地将绷带缠了回去,虽然有些歪歪扭扭,可终归不会让人看到手指上牙印。
淡定的将右手藏到身后,萧九安毫无不适的用左手写字,写出来的字与平时无异,看不出丝毫偏差,但是……
熟知他的人一定能看出来,他这字写得有几分不耐烦。
抱琴一大早起来,发现昨天还开得十分鲜艳的花,今天全都蔫巴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王爷昨天没来过吧?”
人没来杀伤气都这么大,以后王妃的花还能养的活吗?
抱琴看了满院子都是蔫巴的花,心里发虚,却仍旧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不断的在心中告诉自己: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心虚不已的抱琴走到纪云开的房门口,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这才敲门,可敲了半天却不见纪云开回应。
抱琴心中一跳,不安的唤了两声:“王妃,王妃,你在屋里吗?”
王妃莫不是出事了吧?
“王妃,王妃……”抱琴越敲越急,纪云开就是死人也被她吵醒了,睁开眼,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抱琴?进来吧。”
她昨天被萧九安折腾了半宿,又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把床单换好,今早便睡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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