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闻听此言,面上便闪现出几分无奈之色来:“你来都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难不成还能往外赶不成?”
“这才是做姐姐的该说的话,”门被侍女缓缓打开,方夫人摇着描绘清江水墨的团扇,带着自己的女儿方兰蕊款款而至,明红色的衣裙在空气中带起了一阵绚丽的光泽,她眉目含笑,明艳不可方物,看向董氏,道:“好歹是多年的姐妹,自然要守望相助的。”
董氏斜她一眼,似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也没起身,只随手一指一侧的凳子,淡淡的道:“坐吧。”
她是长辈,不客气些也没什么,青漓作为晚辈,却不好失礼,只规规矩矩的站起身向方夫人施礼,面上带笑,嘴巴也甜的厉害:“姨母好,兰蕊姐姐也好。”
方夫人听她出言,面上的笑意也加深了不少,面容愈发光彩夺目,过去摸摸青漓的脸,感叹道;“还是小妙妙懂事啊,知道问姨母一声,不像你母亲那般冷淡。”
方兰蕊跟在母亲身后,也不好插话,只向董氏请了安,随即又向青漓温柔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董氏一面叫外甥女坐下,一面看着之交这个妹妹就叹气,当着两个小辈,却也不好说得太多,到头来,也只是道:“你却不肯说,你究竟做了多少荒唐事。”
“阿姐,你就是活的太累了,”方夫人懒洋洋的在一侧坐下,神态中有种漫不经心的妩媚,她道:“人活一回,倘若每日都精打细算战战兢兢的,哪还有什么意思,不过短短几十年,倒不如由着自己痛快,理会别人那张嘴做什么。”
“她们在背后说,我又听不见,便由着他们去,若是敢说到我面前去,”方夫人冷笑一声,将手中团扇扔到了桌子上,道:“我便撕了她们的嘴。”
她素来行事泼辣,心知董氏不会支持自己想法,便只看向青漓:“妙妙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青漓看了看董氏脸色,到底还是顺着自己心意点了点头,赞同:“……有道理。”
董氏有点郁闷的看青漓一眼:“你都被你姨母给带坏了。”
“哪有,”青漓弱弱的顶了一句:“……姨母说的,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啊。”
“好孩子,”方夫人笑眯眯的瞧着青漓,目光中不无赞赏:“我身边那么多小辈儿,也只有妙妙有几分我的心性,其余的那些啊,”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自己身后的女儿,没好气的道:“都是木头脑袋进了水,没救了。”
青漓在心底弱弱的想——大概是因为我是穿来的吧,不然,大概也会觉得你很异类啊。
方夫人是董氏的妹妹,大约要比姐姐小六七岁,明明是同胞的姐妹,性子却是千差地别。
青漓用一个最通俗的说法,大概就是红玫瑰与白玫瑰了。
董氏作为江南女子的典型,身姿婀娜,温婉优雅,举止得体,人人称赞宛若水面上纤尘不染的莲花。
而方夫人呢,面容艳色极盛,不喜读书,却喜骑射,**如火,大概是在何处都能怒放的沙漠玫瑰。
她们的父亲,青漓的外祖父董太傅是当朝大儒,于文人墨客中极富盛名,隐隐有执士林牛耳之像,在当年,更是成为还是先帝嫡长子的皇帝的太傅,其声名可见一斑。
那个时候,董家地位之尊崇,底蕴之厚重,委实是不容小觑。
董氏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父亲声名赫赫,母亲是名门闺秀,未婚夫是青梅竹马的魏国公府世子,身边干干净净,两家素来有通家之好,老国公与老夫人都喜欢她,整个人生简直是一本如意书,开启了赢家模式。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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