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回到宿舍还是给丁乐打了个电话,丁乐再三说没事他才放下心。
想起顾轻狂今天说的一切,陶修十分头疼,他终究还是把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给害了,顾轻狂竟然会因为误会他和丁乐的关系而把丁乐打成这样。
虽然嘴上责备顾轻狂,可陶修心里更多怪的是自己,不仅害了顾轻狂,还害得丁乐白受一顿打,如果被叶晨鸣知道怎么办?
“唉……”陶修疲倦地闭上眼睛,恐怕等叶晨鸣出差回来后他得亲自登门道歉才行……
而另一边,丁乐本来觉得自己伤得不严重,不打算去医院的,毕竟各个医院都有认识叶晨鸣的医生,自己被打这件事虽然委屈,可要是被叶晨鸣知道,后果一定很严重。
可谁能想到他今天竟然这么倒霉,明明走的是去药店的路,却偏偏遇见叶晨鸣的手下!
不想再生波折的丁乐当然是扭头就跑,可这一跑倒把准备跟他打招呼的小张给吓住了,“嫂子你怎么了?喂!”
小张理所当然地跟了上去,废话!平时在路上遇见丁乐没少被丁乐“教训”,今天居然见到他就跑肯定有问题。
而且叶晨鸣出差之前可是吩咐过他们如果见到了丁乐要规规矩矩地打招呼的,这可不能出丝毫差错,重点是丁乐还这么反常。
于是丁乐很悲剧地无法掩饰自己被揍成猪头般的脸,小张看见那张脸的时候愣住了,这哪里还是他们那个总是玉树临风的嫂子,简直被揍得不成了人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张连牙齿都在颤抖,“嫂子你的脸这么好看,怎么变成这样了?平时咱哥都不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小张生气极了,他们几个手下和叶晨鸣都有过命的交情,发誓会尽自己所能保护叶晨鸣,叶晨鸣的老婆就是他们的嫂子,叶晨鸣把丁乐当佛祖般供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平时磕个角都心疼大半天,要是看到丁乐现在这个鬼样,可不得……
“你别管。”丁乐遮遮掩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狠狠地道:“我警告你,不准在叶晨鸣面前多嘴!”
丁乐说完就要走,小张一把将他拦住,“不行,你伤这么重,必须得到医院看看,要是被咱哥知道,不得心疼死!你这样不成!”
“不成也要成,我没事的,回去休息下就好了,就是看着有点恐怖,其实都是皮外伤……”丁乐知道自己在逞能,明明听到小张说起“叶晨鸣”这三个字的时候委屈劲儿都犯上来了,很想向叶晨鸣倒苦水,但又怕叶晨鸣因为他而为难陶修。
“哎!绝对不行,说什么我也要把你带去医院,要是让咱哥知道我看见你受伤还让你这么走了,我还是不是人了?!”小张执拗地拉住丁乐的胳膊就要把他往自己车的方向带。
这一拉胳膊丁乐可就受不了了,直接“哎哟”地叫唤起来,把小张吓得赶紧撒了手。
“嫂子你看,你的手关节绝对受伤了,这怎么能忍?你必须跟我上医院!”小张拉住丁乐的另一只手,硬把他往自己停靠在路边的车拖去,丁乐就这样被不甘不愿地带到了医院。
事情还是闹大了。
本来小张已经答应了丁乐不会多嘴告诉出差的叶晨鸣,谁知道等伤口都处理好后,丁乐竟然又剧烈胃痛起来,这次可把小张急坏了,顾不得丁乐的警告,马上打电话告诉了叶晨鸣。
丁乐胃痛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脸色也十分惨白,大概是叶晨鸣离开后他自己饮食不规律造成的。
叶晨鸣接到电话后脸色很可怕,他才出门两三天丁乐就把自己搞成这样,真是太过分。
不用多解释,叶晨鸣甩下上司马上买机票飞了回来,剩下几天的会议全部推了,为此还小小得罪了上司,可在叶晨鸣的眼里,上司还没有丁乐一根毛重要。
叶晨鸣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的时候,丁乐还在沉睡中,脸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一张好好的脸变成了绷带纱布脸,右手还用木板固定着,看起来虽然伤得不重,但看丁乐那苍白的脸色,也够叶晨鸣心疼了。
丁乐的左手还轻轻地放在肚子上,叶晨鸣在他的病床上坐下,右手抚上丁乐左手的手背,然后缓缓地与他交握在一起,而后又探手进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按摩着他的胃。
坐在旁边的小张守了丁乐一夜,也是刚刚才睡着,却被突然惊醒,蓦地看见叶晨鸣就坐在床上,吓得跳了起来,叶晨鸣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张才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出来。”叶晨鸣用口型道。
小张垂头丧气地跟着叶晨鸣出了病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人敢打他?”叶晨鸣的眉头皱得死紧。
小张摇头,“我也不知道,昨晚看见嫂子的时候他还不肯上医院,还、还不让我告诉你。”
叶晨鸣的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丁乐虽然没那么娇气,但一般碰到事情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看来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行了,你先回去吧,辛苦了。”叶晨鸣点头道。
小张支支吾吾,“可是哥你就这样飞回来了,上司那边怎么应付?”
“不用管,至少不会被炒鱿鱼的。”叶晨鸣看起来满不在乎,小张也放心了些,“那我就先回去了。”
叶晨鸣摆摆手,又进了病房。
粗糙的大掌摩挲着丁乐的脸,谁胆敢把你弄伤,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的!
叶晨鸣的抚摸终究还是把丁乐弄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男人的轮廓的时候丁乐下意识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弄的,说。”叶晨鸣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握住他的下巴,令他与自己的双眼对视。
丁乐转过头,心虚地道:“没事,和朋友闹闹,一点儿皮外伤而已,倒是你,怎么突然飞回来了?”
“老婆无缘无故被人揍了,怎么能不回来?”叶晨鸣幽怨地道,“别想转移话题,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查得出来,等我查出来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解决了,我现在给你一个自己说的机会。”
丁乐踌躇了好久,的确,在这个城市,没有叶晨鸣查不到的事,只能支支吾吾避重就轻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又是因为陶修。”叶晨鸣果然很生气,丁乐已经能够猜到后果会很严重。
“那个打你的人既然误会了你和陶修的关系,你们在一起究竟做了什么?”叶晨鸣的语气十分危险。
丁乐招架不住,只好老实交代,“我们没有做什么,就吃了一顿饭,然后去打了台球,什么都没有做,你相信我。”
叶晨鸣什么时候见过丁乐这么慌过,心里自然是相信他的,只不过一想到丁乐竟然是由于被人误会和陶修的关系才被揍的,心里就好像插了刺,怎么都不舒服,所以,这一口气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出的。
“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我就去找出那个把你伤成这样的兔崽子。”叶晨鸣咬牙切齿地道。
丁乐赶紧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一点儿都不痛,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烦了,他怎么过分都是陶修的学生,你这么一闹陶修的工作说不定都保不住……”
“所以你眼里只有陶修是不是?!”叶晨鸣低声道。
丁乐不敢再出声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嚎,就知道叶晨鸣回来事情就没那么容易结束。
“算了,我被揍了也正委屈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有一点,陶修是我最好的兄弟,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让人家丢了工作。”丁乐无比认真地道。
叶晨鸣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头,“我有分寸。”
接下来相处的时光丁乐再也不敢提起陶修的名字,也不敢再说这件事,当然,在叶晨鸣恐怖的眼光示意下,也不敢问叶晨鸣就这么回来了会有什么后果。
反正叶晨鸣就是这样,不管做了什么事,总有本事搞定,不会让别人操一点儿心,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丁乐从来不曾纠结过任何事情。
两天之后,丁乐的手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能说顾轻狂下手还是留了情,否则他的手肯定就这么废了,可脸上的伤比较严重,纱布绷带还是要定时更换,只不过已经不影响正常行动了,所以便出了院。
“那个学生叫顾轻狂,是德高大学的学生,我先去会会他,你老实在家待着。”叶晨鸣对丁乐道。
“不行,我也要去,我可是当事人。”丁乐鼓着下巴道。
叶晨鸣没阻止,只是回屋替丁乐多拿了一件外套。
到了德高大学,叶晨鸣没打算打听顾轻狂的位置,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学生,问道:“你们陶教授现在在哪里?”
被问及的那个学生刚好从饭堂出来,刚见过陶修,便朝他们指了指饭堂。
叶晨鸣便带着丁乐往德高大学饭堂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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